黑土旗陶旗主說道:“回長老,十日前,屬下便派人暗潛而出,相信郭旗主和李旗主他們已經收到消息,不出意外,三日之內便能趕來。”
“還有三日……”尹成風微微皺眉,心想,目前七殺殿內,僅有數千弟子坐山。雖有地勢之憂,但對方人數將近我方十倍之多,且又高手如雲,實難鎮守。倘若他們今日便發動總攻,三日的時間,也不知能不能撐過。
忽聽,暗門木主,顧文峰氣道:“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平時遇到他們,爲不免仇怨加深。我們處處避讓,這下倒好,還以爲我們怕了不成,竟然敢聯合起來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真當我們七殺殿沒人了嗎?”雙拳一緊,怒氣衝衝,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山大幹一場。
大家都知道,顧文峰爲人實在,脾氣卻火爆得很,特別容易衝動行事,稍稍看不住他,就會惹出什麼亂子。放在平時,大家也就不多管了,只要沒人惹他,他也不會胡亂發脾氣,但眼下形勢並不樂觀,不是他一個人能解決的事情,幾位師兄弟還真怕他一時腦熱,衝下山去白白送了性命。
暗門金主,單破狼頭髮蓬散,面相煞氣英朗,說道:“顧師弟,你不要衝動。這次武林各派均已赴至,實力強大,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顧文峰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跟他們拼了就是。”
暗門火主,柳升月一身書生雅裝,他嘆道:“我說你個暴脾氣,就別在這添亂了,人家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你給淹死了,你拿什麼和人家拼?”
顧文峰道:“柳師弟你這是怕了嗎?”
柳升月道:“呸,誰說我怕了?”
顧文峰道:“那好,既然你也不怕,就隨我一同殺下山去,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七殺殿不是好惹的。”
柳升月聽了,無奈地嘆息,心想:“我怎麼就認識你這麼個沒腦子的愣頭鬼了。”搖搖頭,不想搭理。
這時,暗門水主,冷沁,一身紫衣的女孩,見顧文峰那樣子,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連忙說道:“顧師兄,你別激動,眼下形勢對我們不利,只能堅守不出,只有等郭旗主他們帶人回來,我們纔有勝算。”
柳升月讚道,“你聽聽,你聽聽,這纔是人說的話嘛,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有沒有腦子。”
“你…”顧文峰一張英氣的臉旁,卻是嘴拙的說不出話來,氣質有幾分像霍林一樣憨厚,但看起來比霍林更有男人味。
單破狼道:“好了,現在大敵當前,可沒時間聽你們兩個吵架,都安分一點。”
冷沁也拉了拉顧文峰,示意他少說兩句。
若在平時,大家也就不管了,反正閒的無聊,看他和柳升月吵架也是個樂趣,不過,顧文峰一次也沒吵贏過。
單破狼看向尹成風,道:“尹師叔,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堂前,那位年近半百的中年老人,一抹鬍鬚稀白,微微皺眉,道:“這次各大派圍攻我七殺殿,皆是因那人而起,但那人所做之事,模棱兩可,你們說他會是姜師弟嗎?”
衆人不禁面面相望。都知尹成風口中的那人是誰。但對那人的身份卻一直不解。
白玉堂堂主,鄒如龍看向單破狼,冷沁,顧文峰,柳升月四人問道:“我聽說,那人曾救過四位師侄,可是當真?”
四人點頭稱是,單破狼知道鄒如龍不常在七殺殿,有些事不太瞭解,解釋道:“當日我和顧師弟他們趕去玄劍山莊,想要解釋慧遠大師他們被人殺害的事情,不料半路在溪雲鎮的時候遭人暗害下毒,我四人功力盡失,被迫壓往洛陽郊外,是那人出手救了我們,並且給瞭解藥。”
鄒如龍點點頭道:“既然你們都見過那人,那你們覺得他會是姜師兄嗎?”
單破狼四人不大確定,但顧文峰卻是相信道:“那人一定是姜師叔,不然他幹嘛救我們。”
左世堂堂主,劉雲道:“可那人若真是姜長老,他又爲何把我們七殺殿推向火坑呢?”這人是七殺殿外門而入,一路摸爬滾打混到如今地位。
柳升月道:“劉堂主,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次各大派圍攻七殺殿,雖說是由他引起,但他所做之事,對我七殺殿來說,也算有利,更何況他還出手救過我們,單從這一點,我便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姜師叔,否則武林之中還有誰管我們四人的死活?”
十道之一,掌道,說道:“柳師侄這話說的在理,只不過現在各大派都已經打上了門,而那人卻仍是不見蹤影,甚至連個消息也沒有,身份實在讓人懷疑。”
尹成風望着衆人的猜測,穩穩說道:“諸位可曾記得,九年前玉鎖長老,洪師叔逝世之事?”
青衣堂堂主,孫子纔是玉鎖長老的徒弟,他聽尹成風突然提起此事,不禁沉感悲痛的問道:“尹師兄此言何意?”
尹成風看着孫子纔有些內疚道:“孫師弟,其實當年洪師叔並非安然仙逝,而是被他人所害。”
孫子才,愣道:“你說什麼尹師兄?師傅,師父他……是被人害死的?”
在場的衆人也是一愣,面面相望,似乎在詢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但顯然大家一片茫然,整個七殺殿內,除了當時在場的尹成風和已故的十道之一,拳道範恆,再無第三人知曉。
尹成風點頭道:“九年前,七殺殿曾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當時你們都在外張羅義軍之事,並不瞭解,而那人也是偷偷潛入,所以,除了我和洪師叔二人,並無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孫子才急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傅他是怎麼死的?”
尹成風回憶道:“那日夜晚,已是申時,我正準備休息,卻忽聞房院內,有瓦磚敲動之聲,我急忙趕出,正巧看見洪師叔的身影從我房院外消失,心想:“洪師叔一直都住在藏書閣,足不出戶,難道是遇上了什麼事,”當下心奇,便跟了上去,這才發現,洪師叔原來是在追一個黑衣人,心想:“那人會誰?洪師叔又爲什麼要追他?”卻見他二人已經在前面的小樹林打鬥了起來。那黑衣人的武功很高,招式看着也很古怪,洪師叔和他斗的一時難分高下,我疾步趕往,但那黑衣人似乎察覺出我的存在,氣息徒然增強,突襲奇招,一拳碾壓性的將洪師叔擊退,我不由的驚愕,因爲那股四溢而射的氣息我很熟悉,正是我七殺殿的傳世絕學七殺六重。”
“七殺六重?”
衆人聽到的這,皆是一驚。只聽尹成風繼續說道:“當時,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想:“那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我七殺殿傳世絕學?”但那人似乎也被洪師叔的內勁傷的不輕,急於撤走,等我趕到的時候,洪師叔已經傷重不治。臨終前,他說,那人的身份很可疑,讓我暫且不要將今夜之事透露,以免人心惶惶,畢竟當時,只有失蹤已久的謝師弟一人會七殺訣。”
鄒如龍反應道:“你懷疑那黑衣人就是如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