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燭熄滅,天色漸亮,霍林呆坐在桌前,就這樣一直愣神,徹夜未眠。
許久。
葉詩語到來,她見霍林面色蒼白,髮髻凌亂,憔悴,便知霍林徹夜未眠,心切之餘,她將霍林拉去食堂,一路心沉而去。
天還未徹亮,風有些涼。
軒轅門弟子都習慣了晨練,此時也都起牀向食堂而去。
一路上,衆人瞧見霍林,笑臉招呼,有的還一直跟在他身後一副恭維的模樣,衆人不再向以往一樣對他冷目無視。
但霍林卻沒有因爲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改變而感到開心,只是面無神情的笑了笑,當作爲迴應。如果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許,應該會很開心吧!
“哼,有什麼好神氣的!”林清書,宋仁,賀磊等人跟隨身後,見霍林一路上冷漠無言,似是高貴的模樣,心中很是不爽。不過,他們卻因爲霍林的武功今非昔比,誰也不想自討苦吃的去觸他的眉頭,只得遠遠相隨,鄙視。
“林師哥,你說這廢物怎麼就突然變的這麼厲害啊?”宋仁不太明白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林清書似乎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走到岔路口,他瞧了眼遠去的霍林一行人,不爽道:“我們先去練劍!”說完,他則向另一條路走去,顯然不願意與霍林待在一起,宋仁,賀磊等人也是如此,只好無奈隨行。
“霍師哥,你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厲害啊!一掌就能擊退金鐘之體,簡直就是我們這些的人偶像啊,嘿嘿。”
“霍師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奇遇啊!不會真像那個算命老先生說的那樣,會成爲江湖上霸主吧!”
“嘿嘿,霍師哥,你要真向王師弟說的那樣,那你以後可都要照顧照顧我們啊!”
“……”
食堂裡,大家都圍在葉詩語和霍林的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似乎認定了霍林就是軒轅門的下一代掌門人似得。
霍林被他們問的有些頭暈,剛想回答這個人的問題時,那個人便提問,正準備回答那個人的時候,又有一個新問題冒出,一個接着一個,根本就不給人說話的時間。
葉詩語見了,起身推攘衆人,道:“你們好煩啊!還讓不讓人吃飯啊!”
“就讓我們跟霍師兄再說兩句嘛!”有人不樂意的說道。
“閉嘴!”葉詩語大眼一瞪,掃視着軒轅衆人,道:“再囉嗦,信不信我打爛你們的嘴,哼!”說着,揚起一隻手做樣子,一副刁蠻的模樣。
衆人見得不由地捂着嘴,向後退了一步,這時,有人笑道:“嘿嘿,葉姑娘,那您和霍師哥先吃,吃完了我們再聊好吧!”
葉詩語沒好氣的向那人翻了個白眼,轉身嘀咕道:“以前怎麼就沒見你們這般殷勤呢!”說着,她回到了桌前。
耳根得到清靜的霍林,微微笑道:“謝謝。”
“你真要謝我,就把這些都吃了。”葉詩語看了眼桌上還沒動過的稀飯和小菜有些生氣。
霍盯着稀飯“哦”了一聲,拿起碗筷吃了起來。說來也怪,剛剛他還覺得自己沒什麼胃口,但一口下去後,就感覺肚子餓餓的,沒一會就將碗裡的稀飯吃的乾乾淨淨。
葉詩語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不忘挖苦道:“我說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吃個飯還要人盯着。”
“我……”霍林說了個“我”字沒再回答,只是眼目又呆愣了起來。
葉詩語無奈,道:“好啦,你別總是這樣子呀,你爹孃若是泉下有知,他們也會難過的!”
聽到這,霍林的眉頭皺動了一下,緩緩攥緊雙手,道:“我要爲他們報仇。”
葉詩語皺眉,道:“既然你想報仇,那你就更應該振作起來,好好吃飯,好好練功纔是,不然,你憑什麼報仇!”
霍林聽後覺得有些道理,看向她點頭,道:“嗯!你說的對,我這就去練功。”
葉詩語愣了一愣,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哄小孩一樣,而且還是特別好哄的那一種。她見霍林起身而走,急忙追上說道:“喂,等等我啊!”
二人向武德山前去。
“五年,我還有五年不到的時間,這期間我一定要替爹孃報仇。”霍林一路走去,想到母親捨身相救的情景,雙眼怒紅,溼潤。突然,他停下腳步,跟在身後的葉詩語一頭撞上道:“你怎麼了?”
霍林沒有回答,而是想起自己與金鐘之體一戰時的情況。心想:“我體內的那股力量好像並不能持久,而那個害死我爹孃的人,既然能與義父拼的兩敗俱傷,功夫自然也不差,那我該如何在短時間裡,克敵制勝呢!”想到着,掉頭又向太玄殿的方向走去。
葉詩語跟後道:“你們練功的地方不是在前面嘛,怎麼又往回走了啊!”
霍林道:“我有點事情,想去問義父。”
葉詩語不太明白的“哦”了一聲,緊跟其後。
二人來到太玄殿。
此時,林逍和各位長輩們都在大殿內,不少弟子在向他們請安。
王長老見到霍林到來,滿是心喜的上前招呼,霍林略感詫異,以往他向長輩們請安時,各位長輩雖是笑臉相迎,但也只是隨意關懷兩句便不再多言,可是今天霍林能感受到他們真真切切的重視和敬意。
霍林一臉惶恐,被王長老拉到堂前上座,這裡的位置一向都是軒轅門的重要之座,除了外來之客,弟子們根本就沒資格坐上。
秦長老笑道:“呵呵,林兒,不必拘禮,你如今是軒轅門的大英雄,坐在這理所當然。”
霍林甚感惶恐的點了點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哦”了一聲,坐下。葉詩語倒是輕快,坐在了一旁。
先前,霍林還未來時,林逍便將霍林是一系水尊,九轉玄陰之體的事情,如實相告,二位長老震驚之餘,甚是激動,就連一向支持田雲天繼承掌門之位的秦長老,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頗爲心動,想要改變主意。
畢竟,一系尊體,千年不遇,若是讓霍林執掌了軒轅一脈,軒轅門便能如日中天,一統黑白兩道,成爲名副其實的中原第一大派,無人超越。
衆人爲此歡喜笑談,霍林因爲長輩們都在的原因,沒有私聊林逍,一直點頭呼應,解釋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當然,有關自己壽命的事,他隻字未提,甚至是怎麼獲得這一身功力的事,他也沒說明白,原因當然是怕各位長輩們知道緣由後,對自己關心,從而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他又不會說謊,所以壓根沒提。
只是當大家聊到有關七殺殿和七殺訣的事情時,霍林的神情有些異樣罷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聊過。
衆人離去。
霍林和林逍二人則向太玄殿後山一處僻靜的練功房走去。先前,大殿上談聊時,兩位長老就提過,讓霍林運用九轉玄陰體質的特性,先助林逍恢復功力。所以他二人此時去練功房的目的,便是爲林逍療傷,恢復功力。
在路上,霍林問道:“義父,我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裡克敵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