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愣道:“白,白師叔……”又聽葉南峰道:“霍少俠不必擔心,方纔你說過,玄靈劍對你很不友善,不過在我看來它倒更像是對你的一種挑釁。”
霍林困惑道:“挑釁?”
葉南峰道:“不錯,你身上定有成爲玄靈之主的潛質,所以它纔想要和你較量,試試你的深淺,是否有資格成爲它的主人。”
霍林道:“可是……”他想說“可是我不會武功,更不是什麼金鐘之體,我拿什麼和玄靈劍較量?”卻又聽白欽來到他的身前說:“林兒,既然玄靈劍無心殺你,那你上去試試也無妨,倘若你當真是玄靈之主,這對你的未來可是有很大的幫助。”意思是說,將來即便你不會武功,也可依仗玄靈劍縱橫江湖。
霍林不由的沉默了下來,想起往日被人欺辱的畫面,一一在腦海中飄過,連爹爹和自己的尊嚴都守護不了,雙拳緩緩攥緊,心想:“也罷,反正我也只是個沒用的廢人,與其活在任人踐踏日子裡,倒不如在此放手一搏,管它是真的對我不友善還是假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省的日後活的窩囊。”擡眉,眼光一視,看着玄靈劍道:“那…那我該怎麼做,纔算試劍成功?”
葉南峰大喜,見他雙眼忽然間充滿鬥志,不免澎湃說道:“只要霍少俠能將玄靈劍從劍臺之上拔出,那便是玄靈之主,毋庸置疑。”
霍林愣了愣,心想道:“就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隨後一想,那三尺多長,劍身寬厚的戰國古劍,不免皺眉道:“它…應該很重吧!”
葉南峰笑道:“足足有八十四斤。”
霍林道:“八十四斤?”心想,“我兩隻手都擡不起來,還有什麼好試的。”
葉南峰似乎聽出他的想法,笑道:“霍少俠不必在意它有多重,只要它認你這個主人,即便是八百四十斤,你使它也是揮灑自如。”
霍林沉悶道:“哦。”心中不免緊張,腦海裡一直有個問題再問自己。“玄靈之主真的會是我嗎?”看向玄靈劍,“呼呼”地深吸了幾口氣,不再猶豫。
白欽見得,拍了拍他說道:“自己小心點。”
霍林點頭道:“恩。”從白欽,葉南峰二人之間,邁步而去。
這裡離劍臺,不過十五步左右,劍臺是鐵鑄的,還有三個石做的臺階。
霍林每走三四步,便深呼吸了一次,雙拳時而鬆開,時而攥緊。儘管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畏懼,但這種事,緊張是必然的。
好在玄靈劍一直都沒什麼動靜,這倒是給足了他勇氣,一鼓作氣的來到了劍臺之下的臺階。
不過,當他踏上第一個臺階時,一直毫無動靜的玄靈劍忽然間顫動了起來,焰火光芒由劍心一瞬而出。
這突來的一幕,霍林嚇得渾身一驚,停下了腳步,腦海中一閃危險的警號,不住攥緊雙拳,呼吸急促。但見玄靈劍似乎沒有更多的意思,強忍心中恐懼,緩緩踏上了第二個臺階,只聽“嗡嗡”的劍鳴聲,玄靈劍的反應似乎更強烈了一些,劍光如同火焰內外分明。
葉南峰,白欽二人見此,不免相對一視,不敢出聲。
這種情況,自葉家開放試劍以來從未發生過,他們的心中既是澎湃又是緊張。
劍光外焰有些暗淡,似有流水之阻,暖意洋洋。
霍林能夠感覺的到,他看着半入在劍臺之中的玄靈劍,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心想,“這劍可真夠大的了。”緩緩擡起右手向劍柄伸去,後腳跟着擡起,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
忽然,靈劍顫動劇烈,劍臺入劍之處忽然撕裂出一條裂痕,似乎寓意着什麼。
霍林再次愣住了行動,腦海中一閃那些被人欺辱的畫面,心下一狠,咬牙直向玄靈劍撲去。心想:“死就死吧!”不料玄靈劍的內焰急劇擴出,一股強大的阻力,將他猛推了出去。
那種時而被人當作獵物注視的感覺,那場悽凌的水災中站着一位紅火光芒的身影,一切如同虛幻卻又那麼的真實,在霍林的腦海一掠而過。
他……就是玄靈之主嗎?
白欽縱身一躍,接住後仰而飛的霍林,只見他雙目呆神,一點反應也沒有。不住叫道:“林兒,林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快說話啊!”半響不得迴應。
葉南峰道:“怎麼會這樣?”急忙上前,也是呼喚不應。
二人驚慌之時,忽聽霍林呆目說道:“白師叔,我,我好像看到了玄靈之主了。”皺眉深想,卻始終無果,彷彿剛纔的一切就是一個錯覺。
葉南峰,白欽相互一視,不知真假。
葉南峰試問道:“那…那他有和你說什麼嗎?”
霍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好像又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看到了。
三人起身。
葉南峰沉思了片刻,似乎並不在意霍林的錯覺,自言道:“到底是哪出了錯,難道我的猜想是錯的?”
白欽皺眉,道:“或許是因爲林兒沒有武功的原因吧!”
“什麼?”葉南峰一楞:“霍少俠竟然不會武功。”全然不知這件事。但見白欽點了點頭,又道:“這怎麼可能,金鐘之體怎可能不會武功……”
霍林說道:“葉前輩,其實…晚輩也並非什麼金鐘之體。”這次白欽沒有阻止。
葉南峰再次震楞:“你不是金鐘之體?”一時難以接受這些信息。他看向白欽,只見白欽歉意的點了點頭,葉南峰算是徹底的懵了。他尋思了許久,纔開口說道:“如此說來,金鐘之體另有其人,而且他就在這次到來的人員之中。”
白欽說道:“不錯。”
葉南峰忙問道:“白兄可知此人是誰。”
白欽搖了搖頭道:“此人身懷金鐘之力,卻暗藏其中,只怕是……”想說,“只怕是來者不善”但又想了想,瞧了一眼霍林,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南峰愣道:“你也不知道。”
白欽道:“是的。”
葉南峰尋思道:“不對,如果這人不是你們軒轅門的人,那他爲何要以金鐘之力護御霍少俠?”
白欽道:“這本是我的不解之處。不過想來,他應該是俠義心腸,不願見他人死於非命,所以纔會出手相救的吧!”
葉南峰看着霍林,想了想說道:“既然那人願意對霍少俠出手相救,自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是他爲何要隱瞞自己的體質呢?”瞧望白欽,他二人均是沉眉不解,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霍林茫然問道:“白師叔,你們爲何這般確定金鐘之體就在我們來的這些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