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府內,燈火通明,仍有重兵把守。霍林三人來到府外,伺機而候。
與此同時,西門已破。張承中,顧文峰,陸二公子留守一千軍士暗伏,待郭威大軍到來。王金鵬,朱聰,孤莫,石寬,邱倩子等人率剩餘的軍士,一路直奔王府支援。
片刻,北門,主帥府兩處各接戰報,西門失守。兩處軍心大亂。北門守將當調兵支援,主帥府已是亂成一鍋粥,待勢而定。
霍林三人俯臥一處屋檐,見王宗衍在府院內對七員衆將指手畫腳氣急敗壞的樣子,多半是在辱罵衆將無能。
吳起恩輕聲道:“殿主,王宗衍右側身後那身穿紅衣之人,就是魏正賢。”
霍林移目而望,王宗衍身後共站五人,當以魏正賢突出。不過此時,霍林的眼中只有魏正賢一人,細觀之下,見其面紅膚白,中福滿堂,不由而想當年父母在他身前慘死的模樣,心頭更是一口惡氣,難以咽忍。
單破狼自是有所察覺,當即說道:“殿主,此時不可衝動,現下王府深嚴,守兵衆多,我等若被其牽制,王宗衍勢必會帶着魏正賢逃走。還是等朱前輩他們來吧。”
霍林聽後緊握着的拳手,緩緩放鬆,只得隱忍。
片刻,又見蜀軍來報,郭威大軍攻克西門,沐陽城已是失守。
王宗衍大怒。衆將勸其撤軍。保存實力,下守興元府。
王宗衍一翻氣鬧之下,終是要逃。
霍林眼見大急,便在此時,忽聞王府正門打鬥廝殺,便知朱聰他們已經趕來支援。
三人當即越檐而下。
吳起恩,單破狼二人則是幫朱聰,孤莫,石寬他們攻府。霍林輕功好,且功力充沛,接而翻越院牆,直達王宗衍的所在之處。衆將大驚,圍之霍林。弓手上弦,蓄勢待發。
霍林一掃對方架勢,直言說道:“王宗衍我不是來找你的,只要你將魏正賢交出,我便不與你爲難。”
王宗衍微微一愣。魏正賢也是如此,二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見對方雙目怒視,殺意騰騰,便知來者不善。
王宗衍道:“你找他做什麼?”
霍林恨怒道:“他殺我父母,滅我家門。此仇不共戴天。”
這時魏振賢哼哼一笑,道:“小傢伙你會不會記錯了呀?咱家做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禍患,我若真殺你父母,滅你家門。你還怎能活到現在呢?嘿嘿。”
霍林本就急怒,聽完這話後更是怒火攻心。他道:“這是老天有眼,才留我一命,今日我便殺你,報我父母之仇以謝天恩。看招。”
說着,突而一掌襲來,讓人始料未及。魏正賢當下反應。見其掌勁兇猛,心頭大驚,忙起一掌奮力相抗。
只聽砰的一聲,兩掌相對,周身氣勁涌動。王宗衍靠得近,功力尚淺,不住退後,他身後的四人,當下運力,出手相扶。
魏正賢,霍林二人也因對方的氣勁強大,受推流,各自而退。
霍林預而再上,但王宗衍卻見魏正賢手臂直顫,面流虛汗,功力遲遲未散,便知他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霍林的第二招,當即說道:“住手,姓霍的,我不管你跟他有什麼恩怨,但這裡是我的地盤,他現在是我的人。你想報仇可以私下解決,想在我跟前殺人,決計不行。”
說着,手臂一擡,以示弓手,刀兵在見霍林稍有異動,便直接動手。
霍林微微一愣,心想:“魏正賢如今是王宗衍的貼身護衛,因其身份特殊,二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王宗衍這話顯然是在包庇。”當下謹慎四周,心知免不了一場惡戰。
這時,魏正賢因這片刻的緩和,散去霍林留身勁力,又因“姓霍的”這三個字,眉頭一處,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你姓霍?霍戰軒是你什麼人。”
霍林不禁失笑道:“虧你還記得我爹的名字。好,這樣更好。今日我便先廢去你的武功,再送你去見我爹孃,也好讓他二老親手手刃你這奸賊。”
魏正賢一聽,當下明白一切。
五系尊體,千年難遇。即便是百年難遇的五絕之體,任其一系出世,整個江湖都傳着沸沸揚揚,何況是這千年不遇的水尊之體。
對於軒轅門棄徒,霍林的事情,魏正賢並不陌生,當下心頭一緊,說道:“原來尊駕就是近日江湖上盛名一時的九轉玄之體。”
霍林冷聲道:“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誰,也該死得瞑目了。”
說着又想動手,魏正賢急道:“且慢,霍少俠,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霍林冷聲道,“魏正賢,你別想狡辯。義父早已將事情的原委告知與我。當年就是你帶人去我家,把我父母逼死的。”
魏正賢眼目一轉,當即反應,猜到霍林口中的義父是誰,忙道:“不,是你義父誤會了。你父母是死在我跟前不假,當年也確實是我帶人去你府上抓人,但那並非我意呀!當時的朝中派系複雜,珵王,博王相爭太子之位,你爹有意擁護珵王爲太子,而珵王因一時失力,不得不棄車保帥,博王便抓住時機,派我除去他的左膀右臂,說到底,你爹的死,是他們那些皇子爲了爭奪皇權而犧牲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
霍林微微一愣,細想之後,問道:“你說我爹是被博王害死的?”
魏正賢心中暗喜,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不錯,其實當年博王本是派他帳下副將去滅你霍府滿門,但我知道後,就極力向博王舉薦我自己去完成這個任務。因爲我知道那時你娘臨盆在即。我與霍兄雖然站位不同,卻也有過生死之交,我實在不願看到霍兄期盼已久的兒子,剛出世,就這樣死在皇權的爭鬥之下,所以我纔想去做這個惡人,其目的就是想保住你的性命呀!”
魏正賢說的,動情真誠,實讓人信以爲真。但想林逍之言,霍林即道:“胡說,我義父可是說你對他窮追不捨,無論如何也要將我捉拿歸案。”
魏正賢道:“哎呀,我那是因爲不知道你義父的身份呀?你說我既是爲了救你而去,我又怎會讓你落入不認識之人手中呢?這也怪你義父當時沒能夠跟我說明白,否則哪會有現在的誤會!”
真真假假,尤其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魏正賢還不信了,一張利口能哄得皇帝,能哄的博王,能哄的朱穎,哄的王宗衍,還忽悠不了一個小毛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