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心知霍林急切,卻是爲難道:“沐陽城,城石堅硬,易守難攻,蜀軍若是據守不出,屬下怕也是無能爲力。”
霍林明白,回身對朱聰,單破狼他們說道:“諸位前輩,我知道如今的江湖勢態危急,東瀛夕隱一派,一直暗藏於我武林之中,企圖對中原之地圖謀不軌,此事,事關天下安危,我等既身爲武林中人,炎黃子孫,驅敵寇,安武林,自是責無旁貸。可眼下,我與那魏正賢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三年之約,也不知能否保全自己,所以我想先找魏正賢,報了我父母的大仇,然後再與諸位一同阻止夕隱派的陰謀。如若因而耽擱了天下大事,還請諸位能夠見諒。”深深一輯,態度真誠,令人動容。
衆人有所感受,尤其是陸二公子邱倩子他們,通過一段日子的相處,他們對霍林的爲人,也有了實質的瞭解,印象大而改觀。
陸二公子說道:“霍殿主嚴重了,天下之勢固然重要,但父母之仇確實也不能因此耽擱了,既然眼下已有明選,霍殿主大可不必多慮,反正該做的事情,你和朱前輩都已經有了具體的安排,不必急於一時。”
石寬道:“不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仇人就在眼前,爲人子女又怎能視而不見,霍殿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嫌我們礙手礙腳。我等願助你一臂之力,速報此仇,了卻心願。”
朱聰幾人呼應。
霍林微微一愣,片刻反應過來,心裡甚是感動道:“多謝。”
吳起恩三人則是瞧望朱穎的態度,雖見她神色有些爲難,卻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將頭撇去,當作沒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見,當下知其態度。
又聽孤莫道:“霍殿主打算怎麼做?”
霍林習慣地看了一眼朱穎,見她面無激情,心裡也知她的難處,想道:“魏正賢曾是穎兒的手下,幫過她做過不少事情,二人雖是主僕關係,卻也有情分可念,如今我要殺魏正賢,穎兒自始至終沒有幫他說過一句話,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現在我又怎能讓她幫我去想辦法呢。”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我先想潛入沐陽城,找到魏正賢的所在之處。”
衆人面面相望,孤莫道:“目前戰事緊要,沐陽城內必有重兵嚴格把守,我等若想混入,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邱倩子道:“不錯。而且我們沒人瞭解沐陽城的形勢,就算混進了城中,想要找到魏正賢,也不是那麼容易。”
霍林微微皺眉這正是他所慮之處。
這時,吳起恩說道:“沐陽城的形勢,我知道,只要殿主有辦法混進城去,我可以帶路。”
吳起恩,王金鵬,張承中三人雖然認識魏正賢,但卻不熟,沒有什麼交情,既然朱穎,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他三人自是盡力爲霍林做事。
霍林聽的心中一喜,但見遠城蜀旗飄揚,城門緊閉,仍是困擾進城之法。
這時,朱聰說道:“其實要想進城倒也簡單。只是不知道霍殿主能否翻越那六丈的高牆?”
霍林瞧望遠方`小城`微微眯目,心中有所估測,道:“應該可以。”
朱聰道:“那就好辦了,只要郭將軍由北門主力配合攻城,吸引城中守軍,我等便可在西南之處,伺機而入。”
霍林心想此計頗有聲東擊西,瞞天過海之理。當下點頭說好,急於行事。
朱聰又道:“不急。此時天色尚早,由此趕往沐陽城的西南之處,最多隻要一個時辰,我們天黑再行動也不遲。”
霍林又想,既是瞞天過海,天色當然是要越黑越好。這樣纔不易被城中的蜀軍發現。雖然有些等不及,倒也不會任性而爲。
於是回到軍帳,與衆人細談潛入敵城之事。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暗淡,準備好一切之後,朱聰道:“可以行動了。”
霍林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起身,帶着朱聰,孤莫,石寬,邱倩子,陸二公子,單破狼,顧文峰,柳升月,吳起恩,張承中以及軍中挑出的三十幾名好手趕往沐陽城的西南之處。朱穎,冷沁,葉詩語留在軍營。王金鵬另帶三千軍士與霍林他們保持一里之距跟隨。
霍林黑衣夜行,不走道路,穿梭荒山野嶺,大約用了一個多時辰到達城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隱藏。
此時與郭威約定攻城的時間還有一炷香,衆人稍作休息。
許久,寂靜的夜空,隱若聽聞戰鼓雷鳴,在看時間,霍林等人便知郭威大軍已經在北門開始攻城了,當下密切關注城上蜀軍的動向。
城北戰局,郭威主力軍隊,攻勢極其猛烈,將士們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決戰,實讓蜀軍深感情勢危機,不得不調兵遣將,趕來北門支援。
片刻,西南處的城牆上,果見有軍將來抽動一半的兵員趕去北門支援。而剩餘的數百守兵也被北門戰火吸引的心神不定。
陸二公子道:“好機會。”
當下,霍林一使鬼魅迷蹤,曠野之地,一道黑影流動,好似飛鳥而過,速度奇快,別說城牆上的守兵,心不在焉觀望着城北戰局,即便他們恪盡職守,怕也沒那麼容易在黑夜之中察覺霍林的到來。
城牆約有五到六丈之高,一面光禿,毫無墊腳之地,莫說尋常人,即便輕功一流的武林好手,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翻越而過。
不過,鬼魅迷蹤在短程之內是一門罕見的絕世輕功,裡面有一式《壁虎遊功》專門應付這種毫無墊腳之地光禿禿的牆面。霍林身爲水系頂尖體質,柔而輕浮,遇土而粘,更能將這門功夫發揮極致。
霍林緊貼着牆壁來到一處城角,這裡是先前觀望城牆上動靜時尋得的一片人少的站處,當即施展壁虎遊功,攀巖而上。
城牆上守軍正望北而聊,毫無察覺危險的到來,僅是片刻之間,霍林便站得城頭,盡使鬼魅身法,運用九轉玄陰之體冰封之力,輾轉之間,便將這一小處數十名守兵觸碰不動。
介時,遠處樹林中觀望的朱聰等人,得見霍林成功潛入,留得一士兵遠火報信,剩下的一涌而出,來到城腳下,霍林放下長繩,衆人一一攀檐而上,皆而十多名將士換上蜀軍軍服。
霍林帶着吳起恩與孤莫,單破狼三人直去王府所在之地,剩下的人由朱聰帶隊直線趕往西城門。
至此,那留下報信的士兵,點燃火星,飛射沖天,一連二串,天空火星炸開。郭威聞信,下令暫攻,前軍對峙北門,後軍前行,直繞西門,同時躲在西門一里之外的王金鵬也速帶三千軍士衝出視眼,配合朱聰等人,裡應外合,直攻西城門。
單破狼回望火信,繼續趕路道:“看來朱前輩他們已經開始攻佔西門了,殿主,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
霍林點頭問道:“還有多久到王宗衍的主帥府。”
吳起恩道:“過了這條街,再往南過一里就是。”
霍林明白,三人繼續速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