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除了他，還有誰？
“這是他剛發表的？”
法爾廷斯放下德利涅遞過來的這篇打印稿，疑惑的問道。
看着法爾廷斯並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德利涅倒也不是很奇怪。
畢竟，這個古怪的德國老頭，早就脫離了互聯網時代。
不知道這篇在網上傳得火熱，最早還是從預印本網站，傳出來的論文，也算很正常。
“不算剛剛了，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
德利涅伸手拿過這篇打印稿，緩慢的翻看着。
“昨天？離他發表極小模型綱領那篇論文，只過去了3天時間？”
法爾廷斯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饒是法爾廷斯這樣的數學大佬，也很難相信，陳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同時完成了兩個不同領域的課題研究。
只是，陳舟投稿的期刊，都還沒刊登呢。
見法爾廷斯不再說話，德利涅也不好意思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懟着這位老夥計，於是德利涅轉而說了這麼一句。
“所以啊，德利涅教授，我們不應該再將目光，全部放在這位已經和我們齊名的年輕人身上，而是應該去發現，那些同樣具有天賦的年輕人……”
這是實打實的，有着極大研究價值的論文。
事實上，在看到德利涅能收到《數學年刊》和《米國數學會雜誌》，兩個期刊的審稿邀請時。
實際上，關於這一點，法爾廷斯也同樣贊同。
無它，德利涅還是覺得，陳舟是未來，最有可能解決標準猜想的數學家。
“所以，我們與陳舟之間，不能說是一開始就錯過了，因爲本來就只是一場註定短暫的相遇。”
將自己繼承自格羅滕迪克的傳承，傳給下一位學生。
只看了一眼，法爾廷斯立即便瞪大了眼睛。
所以，短短時間內，兩篇具有極高價值的論文，着實出乎了法爾廷斯的意料。
“就算是陳舟自己選擇的麻省理工，大概從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自己究竟招進來的，是怎樣一位妖孽天才。”
心中始終覺得，解決標準猜想的關鍵，就在陳舟身上。
法爾廷斯微微一愣，旋即和德利涅相視一笑。
所以，法爾廷斯就認爲，德利涅與其仍舊抱着這些想法。
誰讓你這德國老頭，一直給人這麼古板的印象呢？
這下好了，有論文審稿的邀請，他們也不來找你了吧？
將視線微微移動，法爾廷斯本就顯小的眼睛，看了德利涅一眼。
陳舟自己或許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發了兩篇論文而已。
郵箱裡，有着兩封邀請審稿的郵件。
德利涅雖然嘴上說着這些話，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在心裡樂開了花。
尤其是，每一次陳舟發表新的研究論文時，他都擔心，陳舟是不是解決了標準猜想的問題。
聽完之後，法爾廷斯頓時明白了。
“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努力爭取，或許會讓這份相遇，變得稍微長那麼一點。但最終，我們還是會分道揚鑣。”
難道這下子，先前都是故意隱藏實力的？
現在已經發展到，半年兩次了？
在法爾廷斯自顧自胡亂猜想時，德利涅笑着對這位老夥計說道：“準確來說，是不到三天的時間，陳舟這小子連續完成了這兩篇論文，然後將這兩篇論文，進行投稿。”
“哎，你這日耳曼老頭，我好心照顧你的情緒，結果你倒好……”聽到法爾廷斯的話後，德利涅立馬說道，“我看你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覺得葡萄酸……”
居然會再一次，成爲所有人口中談論的對象。
更何況，陳舟這小子，每一次所發表的研究成果，都能引起極大的關注。
那麼，對於德利涅而言，他放不下的，便是他的老師，格羅滕迪克所放不下的標準猜想。
這是令他十分遺憾的事。
德利涅看着沉默的老夥計，突然輕鬆一笑：“按照他的研究效率，也許不需要我說，他就自己對標準猜想感興趣了……”
這一次，沒有任何質疑陳舟的聲音出現。
只不過，相比於互聯網信息的快速傳播。
“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陳舟目前新一代年輕數學家中的第一人，也是年輕物理學家中的佼佼者。”
法爾廷斯說完這番話後，看了一眼身旁這位沉默起來的比利時子爵。
短則半年，長則大半年，必有一項數學研究成果問世。
而他，就想要抓住這個預兆。
也是會對相應的數學研究領域，造成一定影響的論文。
這其中，“被預定的2018年”，直接點燃了所有人的嗨點。
作爲主流媒體的他們，無法進行“超前”的報道。
不少學生，也都是一邊在網上搜索着事件的進展，一邊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而且，德利涅還認爲，就算是如法爾廷斯所言的那般，去發掘並培養有天賦的年輕人。
德利涅和法爾廷斯隨後也不再繼續討論這些，轉而又說起了陳舟的兩篇論文，開始討論起了論文的內容。
沉默了片刻，他才說道：“算了，那個算是基礎數學突破的，新公式論文的審稿，我也不稀罕。我還是先把陳舟那篇極小模型綱領的論文，給審好了再說，省的到最後，兩頭不討好。”
法爾廷斯沉默了起來。
也因此，以往不是很喜歡做審稿人的法爾廷斯。
當所有的事實擺在眼前時，他也只能發出如剛纔那般的感嘆。
如果德利涅自己無法取得實質性研究進展的話，那麼在他老去之前，想要簡直標準猜想的解決。
畢竟，陳舟曾經雖然拒絕了他，卻也答應了他。
只不過，與陳舟見面不算多的他，卻不知爲何。
不管怎麼說，陳舟如果轉到標準猜想的研究上，那麼一定會有一些預兆。
法爾廷斯輕聲說道：“他從一開始，就有着自己明確的規劃。也許我們在最初時，努力爭取一下，他會來普林斯頓。”
儘管他們口中的“陳舟教授”，只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
但是，對於已經回到華國，並且加入燕大，加入高能所的陳舟。
就更不要說，其它的高校和研究機構了。
所有人的言論，都或多或少的帶着一絲，對“陳舟教授”的尊重。
原因倒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站出來，大誇特誇陳舟一番。
只可惜，這一次，面對兩項研究成果，兩篇論文。
與這些學生們，分享着自己的觀點。
只不過，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
也因此，對於陳舟每一篇新發表的論文，德利涅都會進行一番深入研究。
這種關注，倒不是因爲陳舟的名氣，更多的還是因爲研究成果本身。
除了國際學術界的轟動以外，華國國內，關於陳舟這兩篇論文的事，也逐漸開始討論了起來。
法爾廷斯的內心，還是有些羨慕的。
各位結伴的同學們，無不因爲這事，暢聊了一路。
也正是因爲對數學的熟知程度，法爾廷斯才深知，陳舟近期發表的這兩篇論文，究竟有多難，又有多大的價值。
他卻只收到了《數學年刊》的邀請，《米國數學會雜誌》並沒有選擇他。
這也是他十分關注陳舟，並且寧願犧牲自己的研究時間，也要接受陳舟論文審稿邀請的原因之一。
要說在2018年初，臨近春節的這段時間裡，令人記憶最深的是什麼。
他們就開始了一路上，熱烈的討論。
德利涅微微擡頭，看着法爾廷斯，說了這麼一段話。
德利涅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將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
法爾廷斯有些不滿的說道：“《米國數學會雜誌》的這幫傢伙，爲什麼只邀請你，不邀請我？”
在得知了陳舟3天之內，分別在數學界四大頂刊的《數學年刊》和《米國數學會雜誌》，連發兩篇數學論文的事之後。
被打斷思緒的法爾廷斯，有些疑惑的看了德利涅一眼：“你怎麼知道？”
德利涅也說不好這種感覺的來源，但是這種感覺，卻始終縈繞着他，揮之不去。
“老夥計，有沒有覺得，我們從一開始，就錯過了？”
電腦屏幕上，正是他剛打開的電子郵箱。
德利涅有些疑惑的看着法爾廷斯，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被他嚥了回去。
這又不是過家家，更不是靠着名氣，大波注水的論文。
他們這一代的數學家，已經逐漸老去，也在逐漸失去，研究的狀態和思維。
說到這的法爾廷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事實上，陳舟的成長，出乎了整個學術界的預料，遠不止你我，也遠不止普林斯頓。”
要是一篇的話，法爾廷斯倒是會覺得，很是稀鬆平常。
畢竟，他們是無法判斷，陳舟這兩篇論文的正確性的。
聞言，法爾廷斯點了點頭。
而他自己，也正經歷着老去的事實。
似乎猜到了法爾廷斯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德利涅在獲得了一絲滿足感之後，立馬安慰道：“可能是他們覺得你現在太忙了，也不怎麼搭理他們，所以，就主動選擇了放棄吧……”
只不過，沒待德利涅繼續說些什麼，法爾廷斯又搖了搖頭。
“你也說了，他現在是新一代年輕數學家中的第一人，而且他現在才21歲，如果我想在老去之前，見證標準猜想的解決，那麼，除了他，還有誰？”
什麼時候，他們這些數學界的話語掌控者，需要考慮一個毛頭小子的想法了？
但事實卻是，這個毛頭小子，太厲害了……
“但是，不管是普林斯頓，還是麻省理工，最終的結果都一樣，他還是會回到華國。這一點，我相信現在的學術界，沒有哪個人，是看不出來的了。”
法爾廷斯的心裡，就更加羨慕了。
而目前討論最火爆的，燕大校園網的帖子，自然免不了被搬運到討論之中
更有甚者，還專門跑去外網，查看國外數學論壇的帖子。
這就是很值得稱讚的一件事。
說來有趣的是，本來趕上春運，放假回家的學生。
“哼！”法爾廷斯輕聲哼了一下，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而本來打算睡一覺就過去的旅途，也因此，變得熱鬧起來。
法爾廷斯覺得，這位年輕人關於未來的計劃，是不會空餘出時間，留給他們的。
對於陳舟，不管是外界的評價，還是數學界的評價，亦或者是他們這些老一輩數學家之間的評價，都是極好的。
作爲新一代年輕數學家中的最強者，陳舟自然是最有可能，在未來解決標準猜想的數學家。
這一次，新聞聯播、人人日報等主流媒體，還未正式發聲。
隨着這些學生的討論呢，一些旅客也主動加入了進來。
在收到審稿邀請，發現是陳舟的論文時，也變成了一口答應。
如普林斯頓大學一般，都有德利涅和法爾廷斯這樣的數學大佬，積極討論着陳舟的兩篇論文。
畢竟，陳舟第二篇關於特徵值和特徵向量的論文，已經很快被各個領域的研究人員，應用了起來。
原本就臨近春節假期的人們，此時更是有了大把的時間，熱烈的參與討論。
但最後，標準猜想仍然會是被陳舟給解決。
因爲法爾廷斯還算是瞭解陳舟的研究效率的。
以期找到與標準猜想有關的內容。
倒不如趕緊去發掘，同樣很有天賦的年輕人。
德利涅自然也知道法爾廷斯這番話的含義。
事實上，法爾廷斯很清楚德利涅真正在想的是什麼。
可現在……
在逐漸老去的事實面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自己的老朋友。
的確如他所言，除了陳舟，沒有誰能幫他。
看了看兩封郵件，又看了看滿臉笑意的德利涅。
畢竟，這是陳舟一貫的節奏嘛……
尤其是，當這兩個審稿邀請，都是關於陳舟的論文時。
至少這樣，格羅滕迪克的門派，還有希望將標準猜想的答案，留在自己手中。
那大概就要數，春運旅途中，每節車廂，都在談論的“陳舟教授”了。
沒錯，還有研究機構。
當然了，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些主流媒體是不進行直接報道。
但是他們開始請一些專家教授，以訪談的形式，事先將陳舟的兩篇預印本論文打印出來。
然後就此，來談一談陳舟的這兩篇論文。
這樣，總歸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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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