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短時間
“能夠獲得老領導的支持，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只是，也不要給老領導添太多的麻煩。”
雖然李振邦的態度，表現的十分樂觀。
對於老領導的支持，他也有着極大的信心。
但是，陳舟卻還是有一些必要性的擔心。
畢竟，華國的學術界是這麼多年的時間，積累下來的學術環境。
即使是因爲他開始發生了一些改變，但也絕對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夠徹底改變的。
現在他想要籌建一個，完全不考慮這些外界因素的研究機構，也就等於是直接站在了當前大環境的對立面。
不是說，這樣做的結果，是好是壞。
而是這個過程，必然會受到其他研究機構的干擾。
這件事也是在陳舟開始研究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假設，這一千禧年大獎難題時，他便跟老領導彙報過的。
他有些驚訝的問道：“三五年時間，就能有突破？”
全因他解決了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問題。
甚至於，在這其中，可能還包括華國科學院這邊的一些反對聲音。
因爲陳舟前半句話，纔是李振邦想聽到的。
不過，聽在李振邦的耳中，卻又使得這位李局長，想的有些多了。
如果是在食堂大廳，人多嘴雜，被別人聽到說了出去，反而有些不妥。
聞言，陳舟也乾脆說道：“我猜也是這樣。不過說實話，我對可控核聚變的研究，還是挺有興趣，也挺期待的。但是，估計也得三五年的時間，纔有可能在這個上面，取得突破性的研究進展。”
他只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略一遲疑，陳舟轉而說道：“李局長，茶我是真喝飽了，要不，你送我點茶葉唄？”
他看了看陳舟，想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難道對可控核聚變沒有興趣？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他想看看陳舟，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表情。
反正是李振邦請客，陳舟自然也不客氣。
事實上，這和陳舟以往的研究經歷，也是一樣的。
想了想，陳舟看向窗外，說道：“可能，上天不會辜負一個，選擇了重來，然後拼命努力的人吧……”
倒是聽到這話的齊茵，不由得看了看兩人，事情沒談完，就來吃飯了？
實際上，陳舟對於可控核聚變這玩意，並不能說是有多陌生。
李振邦的眼睛，卻是沒有離開這個小型茶葉罐。
“只不過，那會也只是知道這件事而已，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直到你解決了世界級的數學難題，我才真正開始關注你。”
這已經很快了，好不好？
對於能夠做出這樣一份計劃書，有如此宏偉理想的陳舟，說出這樣一句話，李振邦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複雜的。
“放心吧，我就自己泡着喝，搞研究的時候提神用。”陳舟將茶葉罐揣進了兜裡，然後又說道，“行吧，李局長，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陳舟倒也不客氣，伸手便接了過來。
他沒想到，李振邦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提出可控核聚變。
也代表了，陳舟是打算自己面對在之後，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陳舟沉默着，沒有說話。
來到包間後，食堂的工作人員，也端來了茶水。
李振邦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便帶着陳舟和齊茵找了一個小包間。
李振邦說完，陳舟輕聲笑了笑。
李振邦的聲音，拉回了陳舟的思緒。
“我這可是分了一大半給你，你真得省着點喝！”李振邦依依不捨的挪開自己的目光，再次叮囑着陳舟。
“然後，就是見證你這一路，彷彿是奇蹟般的表現。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驚訝於你的成長，也讚歎於你的努力。”
陳舟看了看李振邦，想端起來再喝一杯，可肚子實在都被茶水填滿了。
既然陳舟問了出來，李振邦也不再繞來繞去，他如實說道：“確實有這個想法，從您研究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假設問題時，我就跟老領導提過這件事。”
陳舟的話，說的很實在。
從陳舟的這句話裡，也能看得出來。
因爲，按照陳舟的分析，基礎科學的停滯，最大的原因，便是能源和壽命。
特別是系統挑戰任務的出現，以及系統最近一直掛在嘴邊的基礎科學的停滯。
陳舟的後半句話，李振邦聽到了，卻是左耳進右耳出那種。
頓了頓，李振邦略帶感慨的說道：“我記得，最初關注到你的時候，還是你參加完高考。畢竟，復讀生考取理科狀元這件事，的確挺吸引人眼球的。”
這裡面，可是有他三分之二的存量啊！
陳舟這話一說出口，李振邦整個人便愣住了。
也因此，陳舟纔會說這樣一句話。
想到這的陳舟，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
至於，爲什麼是在這個時候，和自己提出這件事。
李振邦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挺難想象的，華國學術界改變的未來，居然系在了你一人的身上。”
都使得陳舟，已經將可控核聚變的研究優先級，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而且，聽李振邦的語氣，這是打算讓自己參與研究？
聽到這話的李振邦，不禁笑了起來。
頓了頓，李振邦又說道：“陳教授，您放心吧，老領導那邊，我有六成把握！”
李振邦剛想說好，頓時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跟陳舟說呢。
陳舟也已經猜到了，這位李振邦局長，肯定還有事情要說。
“沒有，李局長你說的很對。”陳舟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可控核聚變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實現的，它還有很多需要攻克的技術難題。不管是理論，還是應用。”
陳舟想了一下，便也應道：“那行吧，我就蹭李局長的飯了。”
於是，李振邦到了嘴邊的“好”字，也就變成了：“陳教授，現在都已經中午了，要不留下來吃個工作餐？”
可是，老領導也需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是不是能夠讓他拍下這塊板子。
陳舟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李局長，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在他看來，要真是三五年就能實現的話，那還叫什麼短時間？
看了看陳舟，李振邦突然笑了起來。
食堂裡的人，可一點也不像李振邦口中說的人少。
陳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李局長，你今天跟我提這個，是想讓我參與可控核聚變的研究嗎？”
喊上齊茵一起，李振邦領着陳舟二人，便來到了科技部門的食堂。
從他最初參與到楊院長的粒子加速器那個課題時，他便了解過可控核聚變的內容。
也因爲這陳舟的這前半句話，這位李局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倒是一旁的齊茵，有些不明所以。
頓了頓，李振邦繼續說道：“就像您所解決的，楊-米爾斯規範場存在性與質量間隔假設問題，還有您現在正在研究的規範場理論問題一樣。”
但遺憾的是，陳舟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
到目前爲止，陳舟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仔細去研究過這玩意。
他輕聲說道：“可控核聚變技術的前景，自然是很理想的。但是，可控核聚變本身，所需要解決的難題，還有很多。我覺得，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實現的。”
時代的責任，落在誰的肩上，永遠與年齡無關。
陳舟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轉而看向李振邦。
這是在李局長的辦公室裡，填報了肚子嗎？
等待上菜的間隙，陳舟也就直接說道：“李局長，還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可不相信你，會單單請我吃個工作餐。”
陳舟看了李振邦一眼，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正是因爲我看好這項技術，所以才知道，實現它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見陳舟沒有說話，李振邦於是又換了個說法，問道：“陳教授，關於可控核聚變的前景，您覺得如何？”
畢竟這件事，目前還處於設想階段，他也只跟老領導彙報過這一想法。
陳舟這下子可以確定了。
李振邦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說道：“陳教授果然聰明！不過這工作餐，確實也是真心請的！”
再次看到茶水的陳舟，連連擺手道：“我還是留着點肚子，等一會好吃飯吧……”
這位李振邦局長，就是想拉自己參與研究。
這就說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不是腦袋一熱，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性格。
“所以，想問問您，對於這一技術的看法，有沒有值得搞下去的必要，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取得這一項目的突破性進展。”
“說的哪裡話？陳教授大駕光臨，我要是連頓工作餐都不招待，那不是太失禮了嗎？”李振邦笑着說道。
自己這是不是還得再離開一下？
不過，李振邦已經再次說道：“陳教授，不知道您對可控核聚變怎麼看？”
這不過是一名才22歲的年輕人，他真的做好了，獨自一人改變華國學術界，乃至於改變華國的打算了嗎？
22歲，不應該是一個青春正好，享受時光的年齡嗎？
陳舟的這句話說出來，李振邦也就知道陳舟想的是什麼了。
尤其是他現在進行的規範場理論的研究，與可控核聚變之間，可是有着莫大的聯繫。
“只要三五年的時間嗎？您剛纔不是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實現的嗎？”再次聽到“三五年”的李振邦，表情有些激動。
只不過，可控核聚變的研究，所牽扯的各學科內容，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倒是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跟陳舟再聊一下。
陳舟爲了籌建研究機構，已經想到了未來諸多可能發生的事情。
隨即，李振邦便又說道：“陳教授，我覺得技術的難題，總有解決的辦法，只要我們能夠找對方法。”
這句話，從李振邦的口中說出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代表了更深一層的含義。
而能源的解決辦法，大概率便在可控核聚變的身上。
陳舟也想明白了。
這件事，其實是他早就考慮過的。
老領導雖然位高權重，有着拍板的能力。
順着陳舟的目光，李振邦也看向窗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所以，華國需要更多像你這樣的人，而不是那些，利用各方面條件，爲自己謀取利益的人。”
陳舟不置可否，前面都不說留自己吃頓飯，就撿今天請吃飯？
但凡是他說出去的話，不管外界怎麼看，他都會全力以赴的去實現。
李振邦說道：“時間可能確實有點久，到現在爲止，我們也僅存於實驗性的研究，到項目真正立項，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至於，陳舟所說的，不希望給老領導添太多的麻煩。
看到這個模樣的陳舟，李振邦的心情，也愈加變得有些複雜。
但是，在陳舟對於未來的設想中，肯定是有可控核聚變的一席之地的。
說着，也不待陳舟迴應，便又繼續說道：“放心，今天食堂那邊人也少，不用排隊！”
而李振邦選擇包間，也是爲了方便與陳舟的交流。
所以，陳舟在挑戰任務出現後，便想過挑戰任務1之後，還會出現的挑戰任務是什麼。
李振邦想了想，問道：“陳教授您不看好可控核聚變這項技術嗎？”
李振邦愣了一下，旋即大笑着問道：“這茶的味道不錯吧？”
說這話的時候，李振邦一直看着陳舟。
別的他都不怕，他就怕陳舟不感興趣。
陳舟想了想，說道：“關於可控核聚變整個的突破，可能需要個三五年時間吧，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再到之後，他自己所從事的高能物理領域的研究，也都或多或少的，能夠跟可控核聚變牽扯上一點聯繫。
又給陳舟倒了杯茶，李振邦剛想讓陳舟再喝杯茶，卻聽到陳舟說道：“李局長，別倒了，你剛纔看資料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實在喝不下去了……”
看到陳舟臉上的笑容，李振邦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明知故問的說道：“陳教授，您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驀的，李振邦的心裡，浮現出一句話。
“那行，那我就送你點，不過你可得省着點喝，我也就只有一點。”李振邦起身，從抽屜裡摸出了一個小型茶葉罐，然後遞給了陳舟。
陳舟點點頭：“確實不錯。”
陳舟心想，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第一次待到中午飯點了，怎麼前面幾次，也沒見這位李局長，這麼熱情過？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到“可控核聚變”這個詞的陳舟，下意識的看了李振邦一眼。
聽到這話的陳舟，一臉古怪的看着李振邦。
李振邦促狹笑道：“我這可是上好的茶葉，外面一般都沒有的，你真不喝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項技術是不是他的有生之年。
誰知陳舟一臉認真的說道：“短時間不是指半年到一年嗎？”
李振邦看了看陳舟，頓時一陣無語。
敢情這位學術大佬，是這麼看待時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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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