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擺了一道的顏慕希,臉色一陣陣發青。
不過終究,她還是壓了下去,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況且,她並不覺得自己泄露了什麼,畢竟她自己壓根兒不知道Q的身份,薄司擎和雲畫再問,又能問出來什麼呢?
雲畫和薄司擎不再理會顏慕希,轉身離開。
他們也看得出來,顏慕希其實瞭解的根本不多,至少不如蕭如月瞭解的多。
顏慕希大概是他們全家智商最低的一個,但也肯定是最變-態的一個,她做事只憑喜好,六親不認,根本不考慮別的。
她這次爲了父母妥協,其實並不是爲了救父母,而是她很清楚,一旦父母死亡了,她就永無逃脫之日,永遠會被囚禁在這裡,但如果她父母沒有死的話,但凡有一點兒可能,父母就會來救她,這一點她無比肯定。
這也是爲何,完全不顧姐妹親情,把姐姐顏慕安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她,竟然會對父母的安危那個緊張的緣故。
也正是因爲顏慕希智商不夠又特別容易衝動,PN纔會把她當成可利用的棋子,而不是讓她接觸到更機密的東西成爲核心成員。
還是那句話,PN雖然是一個恐布組織,但PN的核心成員絕對不是瘋子傻子,而是一羣非常聰明也非常理智的人,否則,PN早就崩盤了。
說白了,像是顏慕希這樣的變-態殺人狂魔,她有利用的價值,但卻沒有更深一層的價值,這種人無法控制自己的私慾,一個個單幹可以,但他們絕對無法服從組織的命令,無法從大局出發。
相反的,如蕭如月那樣的,雖然不夠聰明,但絕對忠誠,也完全能夠爲了大局控制住自己的私慾……雖然在雲畫身上,她險些破功,但在雲畫看來,蕭如月已經控制得很好了。
試想一下,如果換做她是蕭如月的話,面對自己生平最大的對頭,也是把自己害得那麼慘的罪魁禍首,她恐怕都沒有辦法說能把主人和組織的命令放在首要位置。
但蕭如月做到了。
難怪她會被Q看中,成爲Q的信徒,也成爲PN的核心成員,甚至在事情敗露行動失敗之後,Q竟然還會救走蕭如月。
而顏慕希,她就只能指望她父母來救她了,對於顏慕希來說,她的父母是無所不能的,哪怕他們入獄,他們也能逃脫,也能救她!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加強安保?”帶雲畫和薄司擎過來的那個研究員低聲說道。
薄司擎點頭,“已經加強過安保了。”
研究員鬆了口氣。
他原本不太理解爲何顏慕希那麼緊張,求着雲畫和薄司擎救她父母,後來他也明白過來了。
顏慕希父母加入的那個食人俱樂部,本身就是不能示人的存在,裡面的成員都有各自光鮮亮麗的社會身份作爲僞裝,只看他們表面上的身份,根本沒人能夠想象到,他們私底下竟然是禽獸不如的食人魔。
因此正如雲畫所說的那般,對於這個俱樂部的成員來說,低調隱蔽纔是最重要的,可是偏偏,顏慕希的父母,顏教授夫婦,他們成爲了通緝犯,他們也把這個俱樂部擺在了檯面上。
俱樂部的成員互相之間不說全部都認識,但也見過面,組織過聚會,至少在俱樂部舉行集體狩獵集會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是見過面的,顏教授夫婦也認識不少俱樂部成員,如果他們被抓……
最擔心的肯定是跟顏教授夫婦有交集,顏教授夫婦能夠認出來的那些人!
完全不需要懷疑警方的審訊能力,再加上這年代又有吐真劑之類的藥物,顏教授夫婦只是食人魔,又不是經過特種藥物訓練的專業人士,絕對抗不過審訊,一旦他們供出了俱樂部的其他成員……
後果不堪設想。
而誰都知道,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雲畫沒有直說,顏慕希卻也領悟到了這個道理,當顏教授夫婦成爲通緝犯的那一刻起,最想抓住他們的肯定是警方,但最想弄死他們的一定是俱樂部的成員,是顏教授夫婦那些所謂的同類!
也正是因此,顏慕希纔會在第一時間說出顏教授夫婦在帝都可能藏匿的地方,畢竟落在警方手裡,至少能活下來,而活下來纔有希望;可一旦落入俱樂部成員的手中,那些人有千百種辦法,讓顏教授夫婦無聲無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道理顏慕希太明白了!
剛開始那個研究員沒有想明白,不過後來,那個研究員顯然也想明白了。
如果顏教授夫婦是俱樂部成員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讓他們立刻失蹤的話,那麼顏慕希也同樣,會成爲俱樂部成員的目標。
這也是爲何研究員會提出,要加強安保的原因。
當顏慕希說出顏教授夫婦可能藏匿的地點之後,薄司擎就已經通知了自己的人行動,不過套話還是要繼續套的。
在研究員看來,雲畫和薄司擎並未從顏慕希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可到底有沒用,只有雲畫和薄司擎知道了。
兩人很有默契,並不願意在這裡交流這個問題。
但是從研究所出來,上車之後,兩人的臉色就同時變得凝重起來。
“阿擎,怎麼辦?”雲畫問。
薄司擎沉默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別太擔心,也別胡亂懷疑什麼。”
“嗯。”雲畫點頭,“可是,我擔心……這始終是個威脅,如果不解決的話,你以後出任務我都不放心。”
“我會解決的。”薄司擎低聲說道,“我周圍的人,我的隊員,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剩下的……我會小心調查,放心。”
雲畫抿着脣,“我也不知道該懷疑誰。”
“不用懷疑誰。”薄司擎道,“也或許是煙霧彈,故意放出來讓我們互相猜忌互相懷疑的。況且,就算Q真在我們身邊,又能如何?他自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要做什麼只能通過左膀右臂,我們把他的所有臂膀都給砍掉了,他又能如何?就算是想做什麼,也得看能否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