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姐身上的這種氣息並不強,在我看來,更像是無意中沾上去的。”
雲畫嘆了口氣,“可是我又不能完全確定。”
“但是吧,在雪松姐現在完全清醒的時候,我觸碰她,真的完全感受不到殺人犯身上的那種陰森暴戾……”
雲畫有些無奈地說:“我還是覺得,雪松姐不是殺人犯。我的推斷是有人跟死者有仇,故意用很殘忍的手段殺死死者,讓死者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至於雪松姐,她出現在現場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兇手並沒有要嫁禍給雪松姐的意思,雪松姐現在成爲兇手,其實就是一個意外。可是我仔細勘察了現場還有周圍……並沒有兇手進出行動的痕跡。”
雲畫很是挫敗,“兇手不可能完全抹掉他進出的痕跡的,這段時間,我們甚至查看了案件發生之後的監控視頻,並沒有行蹤詭異的人進出小區,這意味着兇手沒有在事後再進入小區抹去他先前的行動痕跡。”
“這一切都說明了,我的推斷方向有誤。”
“我認爲還有一個跟林建國有仇的兇手,但其實根本就沒有。”
“阿擎,顧淮一還說我真的有刑偵天賦,可我自己覺得,我真的沒有。”雲畫低聲說道,“我明知道雪松姐極有可能不是兇手,可是我卻無能爲力,我沒辦法還她清白。”
雲畫的聲音極低。
“別擔心。”薄司擎放輕了聲音,“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而且畫畫,不是你的錯。你又沒有真正參與到調查之中,你所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了。任何調查方向,都不是一下就能確定的。警方查案也是一樣,總要碰壁很多次,才能找到最正確的那一個。很多時候,事實是最荒誕的,最出人預料的。”
“嗯。”雲畫抿着脣,緊緊地握着電話。
“別急,這對於葉雪松來說,也未必不是一次機會。”薄司擎淡淡地說道,“她的夢想是成爲最優秀的女特種兵,這次正好鍛鍊一下她的心理素質。”
“喂。”雲畫不樂意了,“你說的好聽,萬一最後還是找不到證據,她真的被定罪了坐牢了,怎麼辦?”
“那也是她需要承受的教訓。”薄司擎的聲音依舊淡漠,“她早就知道溫意不喜歡她,他們兩個壓根兒就走不到一起去,她自己決定了要放手,可還是拖拖拉拉的……都已經決定了要去當兵,可居然還酗酒,醉酒之後,藉着酒勁兒深更半夜給溫意打電話……”
“畫畫,我沒辦法同情她。”薄司擎很直白地說道。
雲畫咬了咬脣。
薄司擎說的沒錯,葉雪松的確已經說過好幾次,會徹底放棄溫意了,雲畫也覺得她是真的準備放手了。
可是每一次,真正見到溫意的時候,葉雪松都還是沒有辦法平靜。
“如果這是教訓的話,這教訓也太慘痛了……”雲畫的聲音很低。
薄司擎沒有多說什麼,他又輕聲問道:“畫畫,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你的呢?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