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
“畫畫?雲畫!”
秦墨伸手都忍不住伸手去輕拍雲畫的臉,可是雲畫還是毫無動靜毫無知覺。
秦墨的心不斷下沉。
果然,她作爲雲畫身邊最貼近的人,對雲畫身體情況的感知是沒有錯的,雲畫這樣子,怎麼可能如體檢報告上說的非常健康,甚至達到運動員的一種完美狀態?
這簡直不可能!
可爲什麼體檢報告上會什麼情況都沒有?
秦墨試着去質疑多恩團隊的體檢報告,但是根本沒有質疑的道理,也沒有質疑的必要,多恩團隊跟雲畫這邊是僱傭關係,雲畫給多恩團隊開出來的酬勞,幾乎是多恩團隊接的活中最高的!
況且多恩團隊先前在被介紹給雲畫的時候,就已經經過了一番篩查,確定是沒有問題的,纔會讓他們成爲雲畫的私人教練團隊。
也就是說,體檢報告是沒有錯的,那麼雲畫的身體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墨搞不懂。
不過這會兒,如果雲畫再不醒來的話,季長卿肯定要上來看,如果季長卿也叫不醒雲畫,那麼就要穿幫了!
秦墨知道雲畫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是有所瞭解的,可是她也知道,雲畫肯定不希望自己這樣子的身體情況被別人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瞞着身邊所有人,甚至是瞞着薄司擎。
秦墨也沒有告訴薄司擎,她其實心中早有察覺,從雲畫在帝都賽車成爲車神之後,她當時不在場,但是後來雲畫從帝都回來S市,這麼長時間,足夠秦墨察覺到什麼。
秦墨也知道,雲畫始終在剋制着,因爲她跟薄司擎晚上並沒有真的同住一間屋子,再加上雲畫有時候半夜醒來到早上都不敢睡,就怕自己一睡就又醒不過來了,所以薄司擎一直都沒有發現雲畫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
秦墨知道自己的私心,她沒有告訴薄司擎,一是因爲她只是有所察覺,雲畫隱瞞的很好,並沒有讓她真在的找到像今天這樣怎麼叫她都叫不醒的證據,二就是她的私心了,薄司擎已經太忙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還有各種各樣的任務,如果讓他知道雲畫的身體出了問題,那肯定是要追根究底,什麼都不想做,再大的雄心壯志都要因爲她而磨滅……
所以秦墨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說過。
而現在,真的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眼皮子地下,雲畫長睡不醒,怎麼叫都叫不醒……
秦墨的心不斷下沉。
“畫畫怎麼還沒起牀?”季長卿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
原本,雲畫昨天是真的趕了一整天的飛機,再加上前一夜的折騰,可以說雲畫是兩天都沒睡了,那麼多睡一會兒也正常。
可這會兒都上午十點多了,再加上談少寧這會兒還在公安局裡,誰能安心睡着?
季長卿自然不會認爲雲畫對談少寧的事情漠不關心,她知道女兒肯定是太累了,但是這睡得時間也太長了點。
她自己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女兒不會是因爲對談少寧的事情漠不關心才睡大覺的,可談鄭越能理解嗎?
談少寧畢竟是談鄭越的兒子,談鄭越面上沒什麼表情,可心底肯定是非常擔心的,那麼在他看來,雲畫到現在還能睡到中午……他心中肯定認爲雲畫對談少寧的事情漠不關心……
季長卿一直都想要和睦的家庭,並不想因爲任何事情,引來不快。
她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秦墨還在焦急地叫雲畫。
雲畫的手指動了動。
季長卿走過來的時候,雲畫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不斷地眨眼睛,又看着季長卿,好一會兒纔算是徹底醒了過來。
秦墨鬆了口氣。
季長卿看雲畫的臉色,就非常心疼:“怎麼累成這樣?”
雲畫揉了揉眉心,“我沒事,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九點鐘就過來了。”
雲畫點頭。
季長卿又道,“你越叔也過來了。在樓下客廳。”
雲畫再度點頭,“哦,昨晚上越叔讓談勝叔去接我,那麼晚了,辛苦談勝叔了,待會兒我要跟越叔道謝的。”
“不用那麼客氣,不過跟你談勝叔道謝是應該的,那麼晚了他還非要親自去一趟。”季長卿道。
頓了頓,季長卿又說道,“畫畫,這次的案子,你覺得怎麼樣?我們都知道,寧寧肯定不是那樣的人,他怎麼會隨便殺人呢!況且,死者還是個女孩子,還跟寧寧從小都認識,他怎麼會殺她,還是用那種方式!”
雲畫嗯了一聲,“是,少寧肯定不會殺人,他雖然對婚約不滿,但他絕對不會殺阮沐沐。”
“可是現在,好像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寧寧殺人。現在案子還在偵查階段,警方不讓家人探視,律師去見了寧寧,可寧寧什麼都不肯說。”
季長卿嘆氣,“真是愁死人了,怎麼就攤上這種事兒啊!”
“媽,你先下去,我去洗漱,稍後就下樓。”雲畫道。
“好,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肚子空空的不吃點東西怎麼行。”季長卿說着就出去了。
雲畫揉了揉眉心,看向秦墨。
秦墨頓時抿脣。
雲畫看了一眼秦墨,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去了衛生間洗漱。
她下樓的時候,媽媽已經衝她招呼,“麗嬸早上蒸的三鮮餡兒的小包子,地瓜粥這會兒已經涼了,我給你下一碗小餛飩,你配着吃。”
“好。”雲畫點頭,又看向了談鄭越,“越叔,您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談鄭越的目光早就已經黏在了女兒身上,聲音有些無奈,“畫畫你昨天太累了吧,我說讓你媽別過去吵你,讓你再多睡一會兒的,她非要上去。”
季長卿瞪了談鄭越一眼,“都快中午了。沒睡好晚上再好好睡,白天睡眠質量不好。”
雲畫點頭,“嗯。”
談鄭越還眼巴巴地看着雲畫。
雲畫都無奈了。
吃過飯後,雲畫說道:“我還沒弄清楚具體情況。”
談鄭越的助理談勝正要開口,卻被談鄭越制止了。
他親自跟雲畫說:“警方通知我們的時候,談少寧已經被抓進去了。我們一開始不知道他涉及了什麼案子,我也沒想着是什麼大事,後來才發現,案子很複雜。”
季長卿也趕緊說道,“我問了淮一,淮一說案子還在偵查過程中,現在也不方便跟我透漏太多,讓我不要隨便做什麼,等待並且配合調查。我都沒弄懂怎麼回事!”
談鄭越安撫地握住季長卿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緊張太過焦慮,他看着雲畫說,“後來我又想辦法知道了案子的具體情況,我也是那句話,談少寧雖然又時候混賬,但說他殺人,我還真不相信。況且對方是阮沐沐,一個女孩子,談少寧不可能對女孩子動手的。”
雲畫知道談鄭越的意思,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得知案件的具體信息的,但對於談鄭越來說,想要知道具體情況,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已經“想辦法”知道了,只是這會兒,案情太複雜了。
“我也知道具體情況了。”雲畫說道,“目前來看,證據似乎對談少寧都不利,不過沒做就是沒做,他會沒事的。”
季長卿擔憂地看着雲畫,“畫畫,你要參與這個案件嗎?你不是有那個特殊顧問的身份嗎?以前就經常參與他們辦案,這次你參與嗎?你要是參與了,至少我們能知道案子的進展。”
不等雲畫開口呢,談鄭越就說了,“畫畫不能參與,她跟少寧的關係,會讓人質疑的。況且談少寧沒做就是沒做,警方也不會冤枉他,無非就是調查清楚還需要一段時間,讓他在裡面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好。”
“那怎麼行!好好的孩子,哪兒受過這種苦!待在裡面太受罪了。”季長卿心疼道。
“無妨。”談鄭越道。
雲畫看得出來媽媽是真的擔心談少寧,她低聲說道:“有顧淮一在,不會讓他吃虧的。”
“可是……”
可是終究照顧不周。
顧淮一能夠保證的是,在審訊過程中不會有人打談少寧,不會有刑訊逼供和虐-待談少寧的情況。
可想要跟家裡一樣舒服?那絕對不可能的,苦頭肯定是要吃一點的。
雲畫去了警局。
目前來說,知道她跟談少寧關係的人並不多,她喬裝了一下,不會讓人輕易認出來。她只帶了秦墨一個人去找顧淮一。
顧淮一忙得要死,不過知道雲畫過來之後,立刻就放下手頭的事兒,帶她到辦公室。
“我都忙蒙圈了。”顧淮一進來就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水,又拿了燒水壺接了純淨水來燒,給雲畫泡茶。
“你別忙,我不渴。”雲畫說,“你再我說說具體情況,你給我看的卷宗除了現場勘查情況外,有用的東西太少。你先告訴我,談少寧是怎麼說的。”
“他完全不配合。”
“……”雲畫皺眉,“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顧淮一也很無奈,“他被帶進來這些天,完全不配合我們的問話。可他要是什麼都不說也罷了,偏偏他就說了一句話。”
“什麼?”雲畫看顧淮一的臉色,她忽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顧淮一低聲說道:“他說的唯一一句話是,他承認阮沐沐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