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爲,抑鬱症就是消沉、頹廢、絕望、厭世。”
周生北謙說,“當然,這些都是抑鬱症的表現,但其實抑鬱症遠不止於此。”
“常規的抑鬱症的確就是上面說的那種表現,患者會表現出頹廢,不願意和人接觸,對什麼事情都懶懶的提不起勁,總愛一個人待着,甚至會出現幻覺、精神障礙等等。”
“但還有一種抑鬱症,我們把它稱爲是微笑抑鬱症。每個人對抗負面情緒的方式不一樣,有些人選擇消沉,有些人則選擇抗爭。”
“在和負面情緒對抗的時候,他們會不斷地說‘我很好’、‘我可以’、‘我一定行’、‘我可以做到’之類的話,他們在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暗示自己很好很好,暗示自己沒有問題。”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以微笑來面對。學會了微笑,就學會了應對一切。”
“可事實上,他們的臉在微笑,他們的心卻在哭泣,在求救。只是別人只看到他們臉上的微笑,聽不到他們內心的哭泣。”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內心壓抑了很多東西,卻無法傾訴無法宣泄,他們只能逼迫自己以微笑來面對這個世界。”
“臉上的微笑有多美好,內心的壓抑就有多沉重。”
“額……”凌南還是不理解,“這些跟雲畫有關係嗎?她真的很優秀很開朗,她也很強悍,他那出軌的爸和小三都被她給處理得妥妥當當的,她……有什麼好壓抑好哭泣的?”
周生北謙遲疑了一下:“她的問題很複雜。其實很多抑鬱症患者在自殺之前,除非他表現出了非常明顯的症狀,否則你壓根兒不知道他有抑鬱症的。”
“啊?”凌南還是無法相信。
周生北謙說:“這是很複雜的問題。我們正常人可以把抑鬱症掛在嘴邊,可以經常說我好難受我好抑鬱,但實際上抑鬱症病人的抑鬱,是說不出口的,他們的壓抑是無法宣泄的,真要是能宣泄,反倒是有救了!”
“說雲畫說雲畫!”凌南催。
周生北謙點頭:“我不能草率地診斷她有抑鬱症,但她絕對有抑鬱傾向。她非常壓抑,但她又非常強悍。她在跟這份壓抑對抗,非常頑強地對抗。”
薄司擎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收緊。
周生北謙說:“她應該有不止一次自殺的念頭,或許沒有付諸行動,也可能跟她自己的頑強對抗有關。”
“另外,除了抑鬱傾向之外,她還有一定的強迫型人格障礙,或許不是特別嚴重,但是和她的抑鬱症交互之後,兩者都放大了。”周生北謙很認真地說。
“強迫症?”凌南問,“沒見她有什麼強迫症啊?”
“不,強迫型人格障礙和強迫症並不一樣。前者藥物治療無效,後者可以通過藥物治療作爲重要的輔助手段。”周生北謙說。
凌南無語,“那什麼是強迫型人格障礙?精神病嗎?瘋子?有沒有危險?”
“簡單來說就是,追求完美,謹小慎微,無論做什麼都想做到盡善盡美,用非常嚴苛的標準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什麼,或者是達成某種目標,比如對抗她內心的壓抑,就是她很重要的一個生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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