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一重新發動車子。
他嘆了口氣:“案子,撤了。”
“爲什麼?”雲畫的手微微攥緊,“這案子明顯有問題的。”
顧淮一冷笑一聲,“這年頭有問題的案子多了。她硬要說是自願發生關係的,硬要說後來報案是爲了詐騙對方,我們能怎麼辦?再說了,孔元傑和嚴洪斌是什麼人?有錢有勢有身份有地位,當然,人家有好律師!”
“恆業地產可是納稅大戶,各級領導對這案子都關心極了,一個個叮囑我們一定要秉公辦案,不能放跑任何一個罪犯,當然也不能隨便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顧淮一冷笑:“最後的結果是,夏沁言詐騙未遂,但是取得了對方的諒解,又因爲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最終處以行政拘留15日的處罰。”
“那她後來怎麼失蹤了?”雲畫又問,“她未婚夫張新錄又是怎麼死的?”
“張新錄,是自殺的。”
顧淮一死死地抿着脣。
“爲什麼!”雲畫更加不解了。
“待會兒到局裡找到資料你們就明白了。”顧淮一的聲音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
S市刑警大隊長辦公室。
雲畫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臺錄像機。
顧淮一連夜叫檔案室的同事拿鑰匙來,在檔案室裡翻了半個小時,找到了一份卷宗,拿來辦公室。
卷宗裡有兩盤錄像帶。
“三年前的錄像帶,那時候軟盤還不流行,更別說是移動硬盤U盤這些了,那時候錄像用的都是這種錄像帶。”
顧淮一一邊解釋着,一邊把錄像帶放入錄像機中準備播放。
雲畫有注意到,他的手在抖。
把錄像帶裝好之後,顧淮一正要按下播放鍵,卻又遲疑了。
他頓了頓,終究是沒打開錄像機,而是看着雲畫說道:“這裡面的東西,可能……不適合你看。”
雲畫愣了一下,“爲什麼?”
薄司擎眯起了眼睛,開口道:“你大致說一下前後因果。”
顧淮一坐了下來,一邊找來一次性杯子給雲畫和薄司擎泡茶一邊說道:“不好意思啊,這兒只有一次性杯,茶葉也不是什麼好的,隨便喝點兒提提神。”
“沒關係。”
顧淮一深吸口氣,沉着臉說道:“這錄像帶,其實是張新錄送過來的。”
“夏沁言被拘留了15天,而後就回家了。”顧淮一喝了口水,低聲說道,“一週後,她未婚夫張新錄過來報案,說夏沁言失蹤了,但她還有可能活着。同時,他還……還說出了嫌疑人。”
雲畫有些愕然,“他知道嫌疑人?”
“對,就是孔元傑和嚴洪斌!”
“爲什麼?”雲畫問。
顧淮一指了指錄像機,“就因爲那幾盤錄像帶。張新錄來報案的時候,同時帶來了這幾盤錄像帶。”
顧淮一說着,忽然伸手捂着了臉,“我至今仍然記得張新錄來報案時的樣子,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深吸口氣,揉了揉臉,又接着說:“這錄像帶,記錄了夏沁言受辱的錄像。地點應該是在一個以X爲主題的酒店,房間裡掛有各種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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