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當初,雲畫第一次聽說了牧雪初的事情,知道顧荀還有個初戀牧雪初,甚至他還和這位死去的戀人舉行了冥婚的時候,她認爲應當讓顧荀親口告訴孔慕晴有關牧雪初的事兒。
她約見顧荀,建議顧荀自己告訴孔慕晴所有事實時,顧荀說了什麼?
雲畫記得很清楚,當時顧荀說:你最好祈禱她永遠不要知道真相。
當時雲畫就有不太好的預感。
可她卻沒想到,這種不好的預感,居然會差成這樣!
雲畫抱住了孔慕晴,抱得很緊。
她真是心疼死了。
從左檸,到顧荀……
她以爲慕晴真的能得到幸福,可誰能想到,又是這種結局。幸福,果然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
雲畫拖着孔慕晴坐在病牀上,拿了紙巾給她擦臉,又給她倒了杯水。
“你這幾天,除了內疚左檸的事情,就是在思考離婚的事兒?”雲畫問。
孔慕晴點頭,“是。”
她看着雲畫,“我瞭解左檸。他不想讓我內疚自責,那我就不內疚自責了,他都成這樣了,我不想再讓他爲我.操心。”
“我離婚的事情,也的確跟他無關。畫畫,我沒那麼卑劣,離婚只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會把責任轉嫁到左檸頭上的。”
“他說的對,我和他之間,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選擇。或許幾年後十幾年後,我跟他還能坐下來喝杯茶,已經夠了。”
孔慕晴看着雲畫,“我早就已經放棄左檸了,我在顧荀這裡受了傷,也不會那麼卑劣地去找左檸療傷。”
雲畫輕輕地點頭。
孔慕晴抿了抿脣,她看着雲畫說道:“畫畫,我想見左檸一面,他是我和寶寶的救命恩人,縱然我別的什麼都做不了,一聲謝謝,必須要說。”
“至於跟顧荀離婚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人總是在逆境中成長,在傷害中成熟。
一次又一次的蛻變……
雲畫在心底爲顧荀默哀。
他愛孔慕晴又如何?
無法正式自己的心,必將受到懲罰!
雲畫帶孔慕晴去見左檸的時候,剛出了電梯,就碰到了雙眼通紅的梵梓桐。
而梵梓桐在看到孔慕晴時,緊抿着脣,冷冷一笑:“看他爲你受傷,失去此生唯一一次可能在家門口拿到奧運金牌的資格,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的命是命,他的命就是比賽。可爲了你,他連比賽都不要了,這跟不要命有何區別?”
“對,我沒資格管,畢竟我也不是他的誰。”
“你們開心就好,你們開心就好!”
……
梵梓桐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閉。
雲畫看向了孔慕晴,有些擔心。
孔慕晴深吸口氣,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睛,輕聲說道:“走吧。”
雲畫嘆了口氣,恐怕左檸跟梵梓桐已經談過了。
以後,泳壇的金童玉女,怕是不會再存在了。
雲畫輕輕地打開左檸的病房門,“左檸?慕晴過來看你了。”
左檸立刻看了過來。
“你們聊。”
雲畫丟下三個字,就留孔慕晴在左檸的病房裡,她則站在護士臺那看護士記錄的左檸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