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宏都”,這是一個坐落在江邊的建築區,這裡沒有高樓,只有資本家和隨處可見的 鈔票以及輝煌的別墅。暗夜裡深不見底,江面更是平靜。
有一棟豪宅,這棟豪宅的露臺玻璃屋在沙灘上平視着起着層層漣漪的江面。一位中年男子斜躺在特製的古典沙發上。爲了讓他更舒服點,室內的亮光略暗了一些,如此一來這整個房間卻顯得更加氣派。
他的手中擺弄着一本《百年孤獨》,卻沒有翻開,時不時會顯露出嘲諷的冷笑。隱藏式環繞音響有節奏地放着克羅地亞鋼琴家馬克西姆的著名鋼琴曲《克羅地亞狂想曲》,遮掩了口氣清新器設備的聲音。
最近,報紙上登出了他脊髓癌晚期的報告,要是一般的人找就被送進了全球最好的醫院靜養,可是他並不擔心,這就是他超於常人的地方。無所畏懼,所以自從他繼承了黑銀集團董事的位置,便在六年間,使集團絕大部分資金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上,成爲了一名富可敵國的企業家。只不過,他的人生快要終結了,可他看起來不擔心,他還不打算就這麼放下一切,把自己爭取來的東西就這麼拱手又讓給別人,他現在還掌控着一切。
他是受人尊敬的投資者,生意人,同時也擁有着崇高的權利,只要自己想,他便可以空出一間房子把國家機密文件都裝進去。而他這三年來都要花個幾小時來完成同樣的療程,雖然身體不佳,但還可以靠藥物科技控制健康狀況,這些對他並不是問題。
最近的新聞報道有一半都在圍繞着他將如何處理自己巨大的遺產。他沒有結過婚,所以他的親戚無時不刻在盯着他。相反的是,他連自己的遺囑都沒有寫過,他拒絕接受任何關於他的採訪,依舊一心專注自己的公司。他叫王裕墨。
北側的房門打開了,金亞齊從寬廣的走廊走了進來,他很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卻是詠春的大師級人物,習武長大的他一入社會就被王裕墨所看重,是黑銀的安全主管。“先生,安全九局來電話了,似乎跟那件事有關。”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再加上英俊成熟的面龐,不僅讓他人懷疑他是否真的承擔得起這職務。
通常他是絕對不會在這麼晚的時候去打擾他的,但王裕墨吩咐過,他似乎非常在意這一通電話,所以當他接過電話後也沒有讓金亞齊退下。
王裕墨接通了電話,對方直接點明目的,兩次爆炸事件是否是他故意所爲的。他當然也知道**現在還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聽到來電者謙恭有禮,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很抱歉,我旗下的分公司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樣吧,黑銀公司當然不會推卸責任,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管建築的分公司,公司的負責人叫做李瑜,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這種人。這一定是有意有預謀的,我希望這不會影響到總公司的權益,你們就秘密將他逮捕歸案就是。”
“這件事非比尋常,我們很希望您能夠配合,至於那些特工……”
“沒關係沒關係,這是他們的工作,我相信那一槍絕對不是有意的,年輕人嘛,難免會誤解我們。”
“那我們明天見面時再談吧,局長要求您一定要出席。祝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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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在下身體不適,就這樣吧。”說罷,王裕墨掛掉了電話。
他的回答很巧妙,雖然簡單,但終究是一個主題——都是分公司的錯,跟自己沒關係。
他結束後把電話遞給了金亞齊。目光看向窗外,夜生活幾乎消散的城市,不妨有一些空虛寂寞。他笑了,他也應該笑。
“那個不長眼的特工查出來是誰了麼?”王裕墨低聲悠長地道。
“是K,是十八局的,他們似乎抓住了什麼把柄。需要去解決一下麼?”
“把他的資料交給我就行,別走漏風聲。”
“是的,先生。”
接着,又走進來一位高大的男子,房間內很暗,看不清臉。
王裕墨回過頭看着他說道:“蝕,你這樣做在草率了,你不能把什麼責任都推到我頭上吧。”
那個人靠在走廊邊說道:“但好消息是,那兩棟建築地底下的血蟲由於爆炸的熱能,已經甦醒,現在新的號角已經吹響了,比起這個,你那點事算什麼。”
“我都要死了,比起這個,你那點事又算什麼。”
“說過了,不用心急,六年前的準備終究不是白費的,地底下的那一萬具實驗體很有用,他們的身體幫我培育出了新一代血蟲,我相信,這一代血蟲是絕對完美的,等到時機成熟,我就讓你得到你應得的。”
“最好是現在,這得省下我多少醫療費。”
“你可是世界級別的首富,這點錢對你來講應該不算什麼,你的歸宿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你將成爲血族中的純種之一,享受榮華富貴,與天其壽,如何?”
“不如何。”此時,走廊外又走進來一位男子,稍微比他矮了一點,依稀能看清楚銀色的頭髮。“有一個好消息,我發現,X,可能還活着。”
“那就再殺了他。”那名男子憤憤說道,接着,有兩面玻璃居然在這一瞬間開裂了。
“莫妮卡似乎在他手上,我怎麼下得了手。”
“暮呢?他妥協了麼?”
“沒有。”
“真是一個優柔寡斷的,暮知道消息會把憐帶走,這幾天你手頭上的事都放一放吧,去把‘孤’找回來,聽說那孩子也在這個城市,他已經離家出走有一段時間了,一定不能再由他任性。”
“好吧,我回去找找看,蝕,明天到我這裡來拿他的藥,晚上來,”
“藥?是那個藥麼?”王裕墨插話道,“已經做好了?”
蝕回答他說:“說了別急,你幫了我們那麼多,這是你應得的。”說罷,那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別墅。
“先生,”金亞齊低聲說,“我覺得他們並不能夠信任。”
王裕墨看着他道:“亞齊啊,有時候,一個家族再完美,也完美不過神。他們就是神,我們只有依賴他們在能站在頂峰,你知道麼。”
“但是,先生……”
“你先出去吧,”王裕墨打斷他道,“不要被他們普通的外表所迷惑,少去招惹他們。”說罷又重新閉上了眼。
默默道:“就像這首鋼琴曲一樣,給人一種步入新時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