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軒和陳雷都不知道忽必烈那邊怎麼會忽然烽煙四起,他們倆的部下都在城裡,不可能出去,難道還有一股暗藏的勢力,不知是敵是友,心中驚懼,兩人紛紛看向慕容王爺,而他只是笑了笑,說道:“今晚不是兩位將軍給大夥兒慶功嗎?該喝酒喝酒,不用管外面的事,只管玩的盡興,天塌下來,有本王扛着。”話畢,思及那些應該是先他們一步來的小鳳的部下,心裡雖有一絲隱憂,卻不甚在意,接着喝酒,心情愉悅。
見小鳳與涼玉一直未前來,阿離心中心生疑惑,向王爺告了退,便朝小鳳的房間走去。
涼玉和小鳳都不在,阿離心中更是擔憂,然知道涼玉不會任由小鳳冒險,也就漸漸冷靜下來。羅玄看阿離離開大廳一直沒有回來,不禁心生疑慮,今日小鳳在那城樓的一躍已是讓他心驚不已,怕她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羅玄心裡更是擔憂,只是這席間衆人糾纏不休,他雖心不在此,卻也難以離身,雖是美酒珍饈,卻如同嚼蠟。
及至戌時,已是酒憨人醉,紛紛回各自的房間休息,羅玄終得脫身,雖覺夜深,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的走向小鳳的房間。
雖非遠離繁華城都,這黑水鎮卻是三國交界,方圓幾百裡,卻是寂靜。特別是深夜,當黑暗如水墨般傾瀉下來的時候,那空中明亮的繁星,熠熠生輝,伴隨着夜間涼風,缺少了夜市繁雜言語,會讓人更覺寂寞。
羅玄到達小鳳門前之時,恰好涼玉與阿離從此小鳳的房間裡出來,見是羅玄,也就微微頷首算是招呼隨即離開,小鳳看着門前的羅玄,心裡緊了緊,繼而是微微的輕嘆:“師父,夜深了,怎麼不去休息?”似乎不打算邀請眼前的人回房一敘,小鳳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既然師父沒有睡意,不如陪小鳳走走可好?”淺淺一笑,在這月光之下美輪美奐,恰不真實,月光裡盛開的白蓮花呵,羅玄沒有講話,卻是跟上了小鳳的腳步。
二人皆是默然,似乎誰也沒想打破這靜謐。
夜風靜靜吹過,換了一身淡藍色紗衣的小鳳在夜色裡似乎更加清瘦,輕如蟬翼的紗衣在夜風裡翩然起舞。
在這樣的靜默裡,小鳳忽覺心疼,心裡似乎有個傷口,每逢暗風來襲,便會聽見那刺耳的呼嘯聲,生生撕破堅強的僞裝,昭示着某處的空白。羅玄就站在咫尺可觸及的身側,甚至可以聞得到空氣中瀰漫的專屬於他的淡淡檀香味,很厭倦的味道,卻因爲他,而迷戀。
羅玄一直注目着小鳳,看着她微蹙的秀眉,不覺揪心,又是在爲什麼而心煩呢?見到她目光中時而浮現的惘然,不覺好奇,還有什麼是你不可以理解的呢?似乎過於單薄,小鳳習慣性的抱緊雙臂。此刻站在了城樓之上,她的目光更加淡漠。羅玄不忍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鳳身上:“夜深了,雖說已是夏初,卻依舊寒涼,你這些日子身體並不好,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羅玄淡淡的說道,明明是關切的話語,散落在這夜風裡,也多了份冰涼的感覺。身上的外套,傳來的是未散盡的暖暖體溫,小鳳不禁攏了攏衣領,的確,是夜深寒涼。
“師父,今夜傾城與昊天直毀忽必烈糧草馬匹,明日,就是最後大戰一場了,雖然小鳳沒有絕勝把握,卻自信不會輸給了忽必烈去。”望着遠處尚未滅盡的煙火,小鳳甚至覺得自己聽得見昊天傾城在這月光下的淺淺笑意,都不是戀戰的人,一次決擊,就夠了。
“你不喜歡做這一切爲什麼要來這裡,小鳳?”羅玄忽然問道,不是看不見她眉眼間的倦怠,只是好奇,一個慕容川何德何能可以讓小鳳爲他養育一雙兒女甚至力保他的江山社稷,小鳳,不是一個會在意別人的人,更不是一個願意過問別人的事情的人。
“不是所有不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不做,正如,不是所有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做,師父。”小鳳看着羅玄的眼神,似有幽怨。
羅玄心中一慟,小鳳,你是在怨恨爲師嗎?恨我不該把你狠狠地推開,無視你的情深似海,可是這一次以來我不是在彌補嗎,雖然我有我的目的,也擔心你會危害江湖,甚至言及只要你危害江湖我絕不姑息,可是,除卻了這些,你看不見師父的情意嗎?
是看不見,還是,選擇了無視?
“師父,明日這片大地,便是血染花開的人間煉獄了,既然師父是他們的羣首,小鳳便直言了,這戰場,還請師父收起自己的慈悲,那些所謂高手,亦不要逞什麼英雄氣概,可以打到兩個人就絕不會留一個,我已讓玉兒和念兒煉製了大批毒藥,雖是毒藥,卻不至傷人性命,解藥明日出戰之前自會分發給衆人,我知道他們不信我,所有就有勞師父去說服他們了,至於要不要,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畢竟,我不懂得悲天憫人。”小鳳看着羅玄,目光裡皆是純淨,看不出一絲波瀾。
羅玄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小鳳不會傷人,雖然,在看到念兒試毒的時候還是輕輕的懷疑了小鳳的目的。
“很晚了,出來這麼久玉兒該擔心了,回去吧。”小鳳淡淡的說,避開了羅玄的目光。
這樣的小鳳,似乎又變成那個自己不熟悉的對自己一味淡漠的小鳳,羅玄不知道小鳳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不喜歡小鳳這樣的疏離,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小鳳回不來了。然而,看着小鳳疲倦的神色,羅玄沒有說什麼,只是徑直走到小鳳身旁,將其攔腰抱起,攬入懷裡:“小鳳,師父帶你回去。”
輕輕一笑,運氣輕功,兩人便離地而去。
小鳳還沒有回過神,忽覺自己是在那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裡時,嘴角也綻放了一絲溫暖的淺笑,師父,這樣,就算小鳳走了,也不會又憾了…
一夜寧謐,迎接這新日的卻是漫天而來的殺喊聲,一場決戰隨之而來。
雖然見慣武林爭鬥,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巨大場面的兩軍交戰。方兆男雖爲武林盟主,實際上卻是由上官洪烈和羅玄在主持大局,覺生雖是少林元老,卻是是置身事外,只求援助並不過多參與,相反,似乎是心中一直記掛着幽曇在大鬧少林的那一幕,覺生更多的是關注着小鳳的動靜,思考着小鳳的處境,雖爲父女,終是淡薄。覺生雖然不曾介意小鳳身份,卻仍覺愧對媚娘,此番前來,對着小鳳,也多了份溫和,只是那人並不領情罷了。
暗中小鳳雖然吩咐傾城在忽必烈軍營飲食裡做了手腳,卻並非有多毒辣,念兒和涼玉趕製出來的毒藥並非致命之毒,不過是減人體力,服用過之後不到兩個時辰便會發作,只是讓忽必烈的士兵不能久戰,這對於戰場上來說,是絕對的優勢。而斷了忽必烈糧草,忽必烈除了讓軍士食用那僅剩的軍糧之外別無選擇。
出戰之前,慕容王爺已將制定的戰術告知葉宇軒和陳雷,他們立即下去備戰。
身穿黑色戰甲,此時的慕容王爺雖然眉須皆白,卻是神采奕奕,威嚴不凡。
“方盟主,你們雖然是武林高手,卻並不熟悉這戰場規則,故而在場上,你們可憑藉自身卓絕才能,重點擊殺對方的前鋒以及主要將領。”
“王爺放心,我們定當全力配合。”方兆男應答。
“好,那我們就出城吧。”慕容王爺率先朝着城外走去。
那邊,忽必烈一身玄色戰甲,身騎黑色駿馬,傲氣十足,卻也是氣勢洶洶。眼看聶小鳳悠然的站在慕容身邊,嘴角不由泛起凜冽的冷笑。
“聶小鳳,你果然夠狠毒,先斷我糧草,毀我戰馬,這可是你逼我的,我倒要看看,你們南人這孱軍弱馬,怎奈何我蒙古十萬鐵騎。”忽必烈聲如洪鐘,身後軍士吼聲如雷,震天動地,而聶小鳳似乎是看向了遠方,久久不語。
在這的沉默間,傾城與昊天皆來到小鳳身側。
似乎是應了此時壓抑的氣氛,原本無風的天空佈滿陰霾,夾雜着初夏氣息的玄風陣陣襲來,吹得這場上的戰旗獵獵作響,而兩軍的戰鼓更是雷聲陣陣,兩軍蓄勢待發,不僅是忽必烈和他手下的大將,這邊,葉宇軒、陳雷和慕容王爺也是隱隱欲試,心潮澎湃。
此刻,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開場的三戰,而所有的目光,都似乎在等待着聶小鳳的回答。
低頭之間,小鳳的嘴角挽起了一個淡然的微笑,心中默語:那就,開始吧…
擡頭,看着忽必烈,小鳳依舊是淺笑盈盈:“忽必烈,你不該逼我,這一次,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聶小鳳的狠毒,第一戰,傾城,你們出戰吧!”
小鳳語畢,傾城已是一個漂亮的飛躍,落在兩軍中間的空場上,身着黑色勁裝,及腰長髮被一條白色發白簡單束起,一臉漠然。
伯顏見過傾城,卻記不起是何時何地,得到忽必烈應允,驅馬來到了場中,兩人對峙。
“本將伯顏,敢問姑娘名號?”戰前的簡短客套,似乎是這死生較量時最禮貌卻又是最諷刺的小小插曲。
“傾城,開始吧。”傾城冷冷說道,周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手中的青冥出鞘,寒光閃閃。
伯顏愕然,名曰傾城的女子果真有傾城之貌,雖不如蒙古女子強壯,卻周身散發着一股強勢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名劍青冥在她手中更顯高貴,微微一躍,伯顏下了馬,手中花槍與傾城的青冥針鋒相對。
雙方戰士的吶喊聲震人心絃,忽必烈微收瞳孔,墨黑的眼底滿是涼意。聶小鳳似乎並沒有去注意這開場第一局,只是低着頭,似是在沉思,那邊,已是煙塵四起。
伯顏是典型的蒙古將軍,身材魁梧,卻身若蛟龍,花槍在他手中行走自如,只見他手執搶末,出槍迅疾,毫不猶豫,且實且虛,進則槍風奇銳,退則如風,毫不滯留,不動則如山般沉穩,動則如雷霆般壯闊,身隨其足,臂隨其身,腕隨其臂,合而爲一,看者眼花繚亂,驚心不已,漫天飛塵裡,只見那槍頭紅纓若流水般遊走。
擡頭見伯顏此般精湛的槍法,小鳳不禁微笑:“果真不愧爲忽必烈麾下出了名的大將,這一套槍法真的是精妙絕倫啊。”
聽着小鳳如此雲淡風輕的讚歎,葉宇軒不禁啞然:“鳳閣主,你不擔心你的你的屬下會輸嗎?伯顏可是蒙古有名的大將。”
“輸?呵呵,葉將軍,聶小鳳手下的人,不知道輸爲何物!你且看着吧,這一局纔剛剛開始。”小鳳自信的說道,目光再次停留在場中。
站在一旁的靜水師太很是輕蔑的說道:“鳳閣主也莫妄自尊大,這忽必烈手下幾員大將,在戰場上叱吒風雲,沐風飲血,您的屬下可是嬌柔女子,想要贏下,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是嗎?”阿離不屑的回到,“恐怕是你們中原武林沒有了新起之秀吧,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師太你就看着你眼中的嬌柔女子怎麼大敗你心中的風雲將軍吧。”阿離看着靜水,臉上含着微笑,而在靜水眼中,那笑容卻是那麼刺眼。
各人不再言語
,皆注目着這開戰的第一局。
只見伯顏停、領、閃、站、鉤、掛、纏、絞、顫、轉、隨、合、出、入、進、退,繼而扎面扶槍,身裡一點,騰手劈下高槍一點,反一腳老鶯倒坐一點。紅纓槍頭擦過傾城的面頰,在她轉首的須臾,挑斷了她頭上的白色髮帶,滿頭青絲如瀑瀉下,迎風亂舞。傾城心裡大怒,刺,劈,挑,掛,撩,劍鋒凌厲,不再似剛纔那般輕柔。手中青冥似乎瞭解到主人的心思,風鳴劍嘯,青光大作。劃破了這陰霾籠罩的蒼穹。心無沾滯,流水行雲,任彼金剛猛撲,四兩可撥千斤。輕盈的劍勢卻無比凌厲,寒意凜然。孔雀剔翎,風雷交擊,白蛇出洞,七星上步,暴雨摧花,一連串的絕招將伯顏的槍法籠罩在內,無懈可擊,一招山舞銀蛇若行雲流水,襯得傾城在這風沙裡更加絕色無雙,伯顏雖有心防守,可惜他的身形再怎麼敏捷也敵不過傾城。黑色的髮絲隨風蹁躚,手中的青冥靈若狡兔,一招玄鳥刺沙,逼得伯顏直退三步,傾城嘴角含着冷冷笑意,隨之而來的是怒濤卷空,鋪天蓋地的壓力朝着伯顏而去,只見他的嘴角血絲奪目,身形也不再敏捷,最後一式,雲鎖蒼山,青色的劍勢將伯顏牢牢捆住,而從傾城左手飛出的梅花鏢,已然刺入伯顏身上。收回劍勢,傾城微笑:“你輸了。”漂亮的轉身,只留給愕然而震驚的伯顏一個冷漠的背影,和那在風沙中猶如妖花般盛放着飛舞的青絲。
這一局,不禁是忽必烈大驚,連羅玄他們也是震驚不已,原來這個平時寡言沉默的女子,竟然身負此般絕學。
“傾城,最後何必浪費了那梅花鏢?”小鳳淺嘆息。
“暗影的習慣標誌呵…”傾城回到,卻在下一刻吐了一口血,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你受傷了,也難怪,伯顏的內力純正而強勢。”小鳳看着傾城,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到處一顆藥丸遞給傾城。
“鳳,這是你的藥,我不能接受。”傾城轉過臉,拒絕。
“你要是想我好好的就吃了。”小鳳低斥。
終究是奈何不過小鳳,傾城才吃下了小鳳的藥,而旁邊的人都若有所思,似乎聶小鳳的確是身體有恙,,到底是什麼呢?連羅玄也不禁茫然。
傾城的第一局完勝讓忽必烈非常生氣,聶小鳳看來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勝過他,既然如此,那這開戰前的三局雙方將領的交戰,勢必影響到軍士的士氣,下場,忽必烈派了阿術上場,阿術不僅精於刀法,更加精於算計,陳雷雖武藝高強,終敵不過阿術狡猾多變,不久便敗下陣來。
第三場的開始,雙方的戰鼓更加振奮,木華黎站到了中場,在衆人的應允下,絳雪上場了。
絳雪的武功不弱,在中原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高手,然而雖爲高手,卻終是年輕女子,內力不敵,輕靈的劍勢開始受阻,眼見木華黎的刀就要傷到了絳雪,聶小鳳一個飛身便將絳雪拉到了身後,反手一掌,來不及應對的木華黎硬是被擊退三分,嘴角溢出了鮮血:“聶小鳳,你不講武場規矩,突然出手傷人,卑鄙。”
小鳳只是冷笑:“隨你怎麼說吧,我要做什麼是我的事,你的規矩不是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幸吧。”
身後,絳雪表情複雜。
瞬間,局勢惡化。
開場較量已是結束,隨着新一輪的戰鼓聲響起,兩邊的率領都下達了開戰的命令,千軍萬馬,混戰在這片土地之上,嘶喊馬鳴,聲可震天。
黑雲壓城城欲摧,像是一場醞釀已久的曠古決戰,每個人的靈魂都被鮮血與戰鼓聲佔據着,悲壯而荒涼。
小鳳和忽必烈在這混亂中相對而立,一個冷漠,一個嗜血。
陣陣黑雲,層層玄風,彷彿飲血的戰刀,同樣的嘶鳴着渴望着,激烈而急迫。
“這一次,你還不肯認輸嗎?”看着一個又一個的盟軍倒下,忽必烈的笑意殘忍而絕傲。
“沒有到最後,誰又能猜的到結局呢?大汗真的就這麼自信?”微揚的嘴角,盛開的是冰涼的雪花,凜凜刺骨。
果不其然,在蒙古軍幾近大勝的時刻,兩隊衣着別樣的人士出現在了戰場上。
“看來,你準備了後援啊,不過再強的後援,也敵不過我蒙古強弩,出招吧。”忽必烈講完,手裡的彎刀已經向小鳳急攻而去。
這場混戰是在慕容王爺的最後宣告裡結束的。
盟軍一開始就處於弱勢,雖已做好了準備頑抗,與忽必烈的強弓勁弩相比,還是弱不堪言,而緊急關頭傾城的暗影和昊天的衛隊也加入了戰鬥,局勢雖然未得大改,卻也拉小雙方懸殊。然而,奇怪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後,大部分的蒙古軍開始面露難色,體力不支,有人大喊:“不好,我們中毒了!”引得場上更加混亂。勝負雖未出現,卻已然是塵埃落定,慕容王爺及時結束了這場混戰。
忽必烈雖然不敢相信,卻終究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可能贏得此局,心中暗恨。
雖然是凱旋而歸,卻依舊是損兵折甲,傷亡慘重,幾乎人人掛彩,連武功奇高的聶小鳳與羅玄都身負傷痕。這倒不要緊,是忽必烈,讓這場本該是歡愉的贏局陷入了灰暗:“聶小鳳,你一定會後悔的,本汗發誓,第三場,你會後悔的很慘。”
她雖不在意於此般威脅,身邊的人卻是擔憂不已。
忽必烈,到底想要做什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