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的意思是不贊同芷羅上仙?”天山掌門有些不滿慕翎淵的態度。
“萬事應當以蒼生爲重,若非如此,我們和妖、魔二族有何區別。”鶴山掌門緊盯着天山掌門,眼睛裡好像有一小撮火苗燃起。
旁聽爲主的白夜,被紅滬掌門問起:“青丘國主爲何不發表一下自己的言論?”
有問必有答,“青丘雖被賜予仙籍,但一直隱世在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的確,自從女媧賜封狐族仙籍,狐族就選擇隱世,鮮有過問仙界和別界的恩怨諸事,只是因爲近些年,國內不平,才和外界頻繁接觸,這點和鳳族很相似。
“青丘國主身爲旁觀者,比一般人看得要清楚些,不妨說說見解。”眉山掌門。
既然有人讓白夜盡情地訴說看法,他也就無需客氣:“仙,魔兩界相鬥已有數萬年,恆久的時間,怎麼也除不去魔族,此番討論,縱然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去討伐魔族,未必能做到一舉殲滅,仙族的根基有多深,魔族便有多厚,要是再加上神秘莫測的【羅剎宗盟】,仙道肯定應付不來,其實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這兩個族派聯手,否則,六界危矣。”有正必有邪,仙族不滅,魔族則不覆。
白夜繼位不久,已經將以前拉下的六界的前世今生全補了回來。
一羣執掌門派已久的老傢伙,思想竟比不上一個剛掌權的毛頭小子,是想毀掉太久的太平日子,還是和魔族一樣存有野心?
天山掌門十分惱怒白夜拿聖潔的仙族和齷齪的魔族相比,“青丘國主的比喻很不恰當。”
“恰不恰當,要看人的心態,沒有人能否認魔族的根基存在,正邪永遠無法做到只剩一方。”是受自己的憂愁國事影響吧!白夜想起了坊文一族。
白夜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衆仙陷入深思,慕翎淵開口:“青丘國主身爲局外人,也能看得如此清楚,你們爲何見不到這點?”
慕翎淵一方面忌憚冷颯的瘋狂,一方面是念及蒼生,他不贊同衆派聯合起來去絞殺魔族,但不代表他會就此放過魔族。
危不及己,己不憂心,更何況冷颯曾立下誓言,旁人不知,而慕翎淵心明,就憑這個承諾,他決不能讓冷颯找到理由挑起六界之戰。
這邊討論熱烈,倩華那邊也沒閒着,她本想出外散散心,去去火,卻沒想到遇見了千黛,這兩個都是雪青璃的仇敵,她們碰頭,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陰謀來。
**的梧桐樹,在許久之前是鳳凰的棲身之地,千黛每每來到此處,都會仰望。
“鳳族公主怎麼沒去參加飛行賽?”倩華見到千黛,笑容可掬,就像有喜事臨門。
“我纔不要參加這種無聊賽事,青丘的華美人心情似乎很不錯,昨晚之事對你沒影響嗎。”千黛回頭注視對方。
在【崎裳】裡瘋傳青丘兩女爭寵之事有真有假,因爲雪青璃的緣故,千黛相信倩華在青丘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這兩個人都在雪青璃那裡吃過虧,才說了三言兩語,相似的仇恨眼神,讓她們一拍即合:“千黛公主在【崎裳】的地位也沒以前那麼牢固了。”
“這還不是拜你們的長公主所賜。”千黛怨恨交纏的語氣,倩華聽了心喜:“誰讓她的地位和聲望超然,別說鳳君,就連君上也對她禮讓三分。”
“地位超然又如何,醫術再怎麼好,也不能作保命之用,說到底還不是一個修爲低下的人。”光是雪青璃化不出原身的事,已讓青丘對她不滿,要不是有強大的背景撐着,她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修爲低下又如何,那麼多人護着她,用不着她動手,麻煩便已掃除乾淨。”濃濃的妒意從倩華的嘴中說出。
“那也要看她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中,若是身邊無人,她怎麼掃去麻煩?”千黛折下一枯枝,目露兇光。
“要找這樣的機會,恐怕此生難尋。”在青丘,有白夜護着,在【崎裳】,有慕翎淵守着。
“那不一定,據說此番劍花節還要商議對付【羅剎宗盟】之事,沒三四個時辰恐怕商議不出結果來,這段時間,誰幫她!”千黛揚手把枯枝丟掉,她真要多虧倩華的提醒,現在正是好時候。
今日就是報一箭之仇的好時候,雪青璃,今天看誰還能幫你?
倩華來之前,已打聽過雪青璃的近況,得知她與鳳族公主有嫌隙,如今正是利用她的好時機,過往受的恥辱,她怎麼會忘記,她會好好擺佈這顆棋子的。
殺意在眼眸中一閃而過,雪青璃,我曾經念你是小孩,不將你放在眼中,如今你卻成了我最大的威脅,那我絕不會讓你這塊絆腳石越來越大的。
“千黛公主不會是要在【崎裳】動手吧!你的膽子會不會太大了點!”倩華不會傻到明着參與其中,她要在背後推動這一切。
“華美人的膽子還真是小,我只是要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又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沒這膽子,權當不知道好了。”千黛對倩華的膽小懦弱嗤之以鼻,這樣的膽量,難怪會被欺負得那麼慘。
聰明人出口,笨人才會出手,千黛已落入倩華的算計中,即使事情敗露,倩華也能撇清,不過,她很想知道千黛會怎麼教訓雪青璃:“她身邊還有一個叫夙錦的男子,這個人可不簡單。”
“去了那個地方,除了四仙和特定的弟子外,沒人會知道的,待上一個時辰足夠她受得了,在這個時辰內,就算有人發現她不在了,也只會當她有事可做,沒人會懷疑的。”目前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騙她過去便可。
“外傷和內傷,都很容易讓人看出問題,你不怕嗎。”倩華。
“我當然知道,我纔沒那麼笨,用這樣的方法教訓她,你給我放心好了,這次我要讓她吃了虧也不會說出去。”千黛的信心從哪來。
這就是清高的仙靈族,到頭來還不是逃脫不了七情,這陰毒的狠勁,即便墮入魔道也綽綽有餘,“我期待你傳來好消息。”
“既然你是雪青璃的敵人,肯定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吧!”千黛雖然不指望她能保密,但也要說說。
“我完全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們只是那麼湊巧地碰到一起,然後在這看風景而已。”倩華撇清的速度挺快的。
爲了不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倩華選擇住嘴,過程如何不重要,只要結果讓人滿意就好。
那棵碩大的梧桐樹屹立在她們二人面前,枝葉隨風飄搖,彷彿在迎接鳳凰還巢。
飛行賽的結果已經沒人在意,吸引更多關注力的是像剛學步的藍晶宜,飛行過程中的藍晶宜全靠【枯雲】帶着,纔不至於出盡洋相。
在前頭飛行的那些人裡,進入了爭奪,主要是鳳族的人先挑起,他們二人在御劍的弟子中快速穿梭,擾亂御劍弟子的飛行距離,腳下的劍因爲相互碰撞而搖晃不定,有個別弟子不能將劍穩定下來,於是,華麗地掉落。
沒有參與其中的花言,放慢了速度,停在凌亂的人堆後面,靜靜地當個旁觀者,鳳族中人的戾氣越來越重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就這樣看着參賽的御劍弟子在那兩人的耍弄下,紛紛從劍上掉落,待藍晶宜趕到他身邊,他與她並肩而行:“你似乎不太精通【御劍術】,爲何要參加?”
“我這是心疾,那麼多年都沒有克服,給師父丟臉了。”藍晶宜的坦白,讓花言刮目相看:“你沒丟臉,那麼多同門都在給你加油打氣呢!”
“我聽說你跟在青璃師尊身邊多年,學了許多醫術,你知道該怎麼治療心疾嗎?”藍晶宜一直不敢正面對待,現在,她想要治好這個心疾。
“你修習【御劍術】那麼久,照理說應該克服了恐高,怎可能還這麼嚴重?”
“我不僅恐高,還懼水。”
他們的腳下就是一片汪洋,望不到邊際,這對懼水的藍晶宜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懲罰。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怕得這麼要緊,治療心疾這方面,我還真未接觸過,要去問殿下才行。”花言。
“有勞花言小哥。”看來藍晶宜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治療這積攢已久的心疾。
“殿下與你是好友,你無需這麼客氣。”
藍晶宜倒抽一口氣,強忍快要流出的淚水,她擡起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淚水是止住了,可驚愕爬滿她的臉。
她怎麼會看到天空裡有冷颯的身影,他不會大膽到在衆派雲集的時候來這吧!空中那張臉對她笑了笑,嚇得她差點摔下去,幸得身邊有花言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沒事,有點慌神而已,你不用陪我的。”藍晶宜看得出以花言的修爲,要擠進三甲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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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沒帶什麼人來,我只是勉爲其難來參與一下,拿不拿名次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倒是你,我挺害怕你不能順利到達終點。”【枯雲】不穩,藍晶宜這樣子,確實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