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想吃了吧!用不着找這麼好聽的藉口。”不愧是相處多年的夥伴,雪青璃一眼就看出娃娃的心思了。
“我不就是看你一臉鬱悶無力的模樣嘛,想要你恢復活力而已。”謝謝娃娃的好意,雪青璃不需要:“我想睡覺,你們誰也不要吵我。”
在亭中發呆發了那麼久,雪青璃忽然想睡覺了,她需要在睡眠裡調節自己的情緒。
“你這傢伙,一言不合就要睡覺。”娃娃略顯不悅。
過去了一天,陌鈺奉慕翎淵之命,來看看雪青璃,剛靠近門口,便見到臉上寫着鬱悶的她往房間方向走去。
她看起來除了精神不怎麼好之外,沒什麼不對勁,前些天也夠她累的了,她想休息就休息吧!
陌鈺在外面看了一會便走了,待在亭中的娃娃,早已看見他,只是沒去在意而已。
鬧騰過後的【崎裳】,恢復了平靜,而白夜一行人也回到了青丘,剛下地,夙錦就請辭:“在下在外界還有事要做,要離開青丘了。”
白夜本想留他在青丘助自己一把,沒想到請辭一事來得這麼突然,他怔愣一會,纔出言挽留:“我以爲夙先生會長留青丘,本想向你請教一些治國之道。”
“國主客氣了,青丘在你的帶領下,已進入頂峰,在下哪敢獻醜。”夙錦言語的婉拒,白夜已然明白他是非走不可:“既然如此,我不再挽留先生,如果先生有時間的話,不妨多來青丘走走。”
“青丘這麼美的風光,當然要多來。”夙錦算是答應白夜的請求。
“先生這麼迫不及待地請辭,想必事情很着急,我也就不強留你吃飯了。”如果不是要急的事,夙錦不會這般急切的想要離開。
“後會有期!”他們還會再見的。
夙錦沒選擇在半途離開,主要是擔心坊文一族在途中耍小手段,如果發生了意外,他怎麼樣也能幫上點忙,如今,見他們安全到達,他也能安心地去辦自己的事。
剛離開青丘不久,凝桑出現在夙錦身邊:“你前幾天讓我做的事,我已辦妥,鬼封安插在【漠河】的暗樁已經除去大半了。”
“很好,如今慕翎淵和墨殤去了【漠河】求藥,我要你留在那裡,時刻關注他們的動向,有什麼動靜立馬向我彙報。”夙錦不是不相信墨殤,而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是,但我很好奇,【漠河】已經冰封了好幾百年,期間有不少人試過去破除冰封,始終沒有人成功,他們二人能行嗎?”雖說慕翎淵的修爲深不可測,但要破除驟然形成的冰封環境,還是有點不靠譜。
“能不能破除冰封,不是我關心的事。”夙錦要知道的事,是鬼封會用什麼辦法去打開那層封印。
“好吧!當我沒問。”
“這是【百香丸】,能掩蓋你狐狸的騷味,時效十天。”夙錦拋給凝桑一個白色藥丸。
“謝了。”凝桑纔出現了一會,轉眼又消失了。
夙錦朝相反的方向飛去,他有另一件同樣要緊的事做。
問雪青璃拿到藥的冷颯,回到【緣河關】,他也遇到了一件令人頭痛不已的事,就是誅眼叛變了。
灰衣人向他報告此事的時候,他的拳頭是緊握的,青筋暴起,可見他的憤怒程度:“誅眼這個叛徒,自從我決定不再攻打仙道,他就意見多多,我應該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才對。”
“要不要擊殺他?”即使魔族之人遍佈六界,要想擊殺誅眼,也不見得是一件易事。
“他既然做得出背叛魔族之事,肯定找到一個很大的靠山,現在不是擊殺他的好時機。”殺人不過頭點地,冷颯要誅眼生不如死。
“難道誅眼投靠了【羅剎宗盟】?”除了這個,灰衣人想不到有什麼派別能對抗這麼大的魔族。
“不管他投靠了誰,凡是背叛我的人都會不得好死。”冷颯的掌心凝聚起一股靈力,手一揮,在他旁邊待得好好的一張桌子瞬間碎成好幾塊。
誅眼叛變的事暫時放在一邊,目前最重要的是治好媚荷的傷,冷颯拿出【望子菊】,“交給魔醫,讓他們儘快治好媚荷。”
“是!”灰衣人接過藥材,趕緊送去給魔醫。
屋漏偏逢連夜雨,【崎裳】遭遇鬼封的攻擊,連【緣河關】也沒逃過算計,這下子,魔族和【羅剎宗盟】勢不兩立了吧!
坐在寶座上的冷颯,泛起狠笑:“本想當個看官而已,既然你們敢惹我,那就別怪我不給面子,【羅剎宗盟】?”
經過三天兩夜,慕翎淵和墨殤終於抵達【漠河】,他們望着眼前這條波濤洶涌的河流,心裡都在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筆直的河流中央有一座小型島嶼,一條原本波瀾壯闊的大河在遇到這座島嶼時,形成了兩條急流分支,在完全繞過這座島嶼之後,又一次匯聚到一起,從上空看,這模樣像極了一枚銅錢。
【漠河】就像一條天然的護城河,不知從何時起就保護着這個小鎮。
安然無恙地到達了【漠河】,墨殤說:“我們先去找護河人,取得【望水珠】,再去找鮫族。”
對於一些小道消息或者什麼特殊線索,慕翎淵比不上墨殤,所以,只有聽從:“好!”
“那裡就是【漠河鎮】了,護河人應該在那裡,我們先找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再做打算。”即使找到了人,但要取得【望水珠】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鎮上居民很少,來此處做生意的、或者觀光遊玩的人也是不多,所以,只開了一家客棧,客棧的名字叫‘桑園’。
他們二人一投棧,便受到熱情款待:“兩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本店擁有豪華舒適的上房,一流的服務,保證客官住得舒服,住了一次還想再住一次。”
“第一個要求就是你不要說太多話,太吵了。”慕翎淵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好的,顧客的話就是命令,請問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如果住店要開幾間房?”小二。
“兩間房,備一些素菜。”墨殤就是代言人。
“好的,請隨我來。”小二領着他們二人走上樓,這個客棧沒什麼人居住,顯得有些冷清,卻是慕翎淵想要的安靜居所。
小二將他們帶進各自的房間後,從某間房裡走出一個人,熟悉的花長袍,會魅惑人心的眸子,以及正在笑的薄脣,所有特徵合起來,不就是凝桑本人嗎?
他望着慕翎淵和墨殤的房間,小聲說道:“沒想到這家客棧開得還挺有價值的,這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意思嗎?”
要想收集有用的信息,當然得走近他們才行,所以,當慕翎淵和墨殤用餐的時候,凝桑來套近乎了:“今年終於有客人了!真是好兆頭!”他翹着蘭花指,扭着那不算細的腰,緩緩走下樓。
明明是男子聲線和男子模樣,行爲舉止怎麼那麼像女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娘娘腔,要是讓夙錦看見了,肯定會忍俊不禁。
在櫃檯擦酒瓶的小二見他下樓,恭敬地叫了一聲:“老闆!”他一揮手,示意讓小二幹活去,不用管他。
只見他走到慕翎淵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菜式,有些嫌棄地說:“兩位客官怎麼只吃素呀!你們別看我們這地不大,要什麼山珍海味都有,何苦難爲自己的胃呢!”
墨殤放下筷子,解釋道:“我們愛吃素食,老闆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難怪兩位客官的皮膚這麼好,葷食吃多了確實對身體沒多大好處,兩位客官很是面生呀!第一次來 【漠河鎮】吧!”凝桑索性坐在慕翎淵的對面,好跟他們聊天。
“是的!”墨殤見到凝桑的面容時,稍稍吃了一驚,雖然沒露出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心裡很震驚,這個男子也長得太陰柔了,那雙眸子好像能魅惑人心。
“如果是來遊玩,本公子可是免費當你們的嚮導。”凝桑這個樣子就像好不容易找到解悶的人似的。
“老闆是本地人?”對待任何主動接近自己的人,墨殤都會查清對方的底細。
“是啊!在下名叫桑二哥,由於名字不太符合我這個人的形象和性格,所以,我喜歡別人叫我桑主。”這稱呼可真夠怪異的。
“是表示桑園主人這個意思嗎!”墨殤是這樣理解的。
“沒錯,這位客官可真夠聰明的,你們可是本客棧今年首次迎來的兩位客人,不知怎麼稱呼?”凝桑每問一個問題,都要去弄弄自己的指甲,這模樣騷得很。
“在下墨殤,這位是我的朋友,慕翎淵。”墨殤不會去編造一個假名,如果對方是有心之人,恐怕早已摸清他們二人的底細了。
“原來是墨公子和慕公子,對本客棧的印象怎麼樣,還滿意嗎?”凝桑必須要表現出一個像客棧老闆的模樣。
“不錯,環境優雅,客房乾淨,菜式美味。”十二個字詮釋了墨殤的印象。
過程中,慕翎淵不曾說過一句話,於是,凝桑低聲跟墨殤說:“你這位朋友是不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