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比?薩巴自從那天路上的衝突後,就派人四處的活動,想要查清冷雲的身份。得益於斥候回營,以及高原人即將進攻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戈比的人很快就查清了冷雲是誰,以及他的軍銜職務。
就在戈比第二天找到他的父親,哈爾總督官閣下,想要借用父親的力量,找冷雲算賬時,居然發現他父親的臉色,比他的還要差。當下,父子二人湊在一起,略做交流,很快就發現,讓兩個人吃癟的竟然是同一個人,而且還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小校尉。
當即,哈爾就想到了會議上的事,他要給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個深刻的教訓。他立即派人,召集了民衆團的衆屬下,讓他們一起想法羅織罪名,要把叛國罪給冷雲坐實了。
於是在策劃了三天後,戈比親自帶着民衆團衛隊,趁着斥候營人少的時機,氣勢洶洶的就殺了過來,要拿冷雲下獄,來個冤打成招。
戈比也確實找到了好時機,現在斥候們大多出動,營中只留下了小貓十來只,門口放哨的都沒有——主要是斥候惡名在外,沒人敢來找麻煩。他帶着近百人的隊伍,剛進入斥候營,就發現了冷雲。當然,那天的冷雲太髒了,戈比壓根就不認識冷雲的臉,但是,那聲音,卻一直記在他的腦海裡,時刻提醒着他。
然而,戈比剛剛怒斥完冷雲,就呆立在了當場。他看到了冷雲對面的安娜?泰勒,就在那一刻,戈比覺得自己的眼睛,彷彿都被對面的女人耀花了,他發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的女人,哪怕是在安北城。
戈比從來沒有想到,清新溫婉和狂野張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然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個女人他要定了。就在短短的一瞬間,戈比決定了他的命運。
很快,戈比就想到了個好主意,他將手中的一紙命令,向冷雲亮了下,衝着冷雲陰陰的笑了笑,高臺下巴,說道,“現在,懷疑你勾結高原人,陰謀叛國,你被捕了。”
還沒等冷雲做任何反應,戈比一指桌子後的安娜說道,“我有理由懷疑,你是他的同黨,正在策劃叛國行動。”
然後衝着安娜一個勁的擠眼睛,意思是你快來求我把,求我我就放過你。
“來抓你的?”安娜不解的看向冷雲,怎麼還扯出什麼叛國了,她打量了下冷雲,說道,“你不會真的叛國把?怎麼,我們像是同謀嗎?”
“以你的聰明才智,”冷雲用下巴向戈比點了下,“看看他那副模樣,你會想不明白。”
安娜翻了下白眼,這纔是禍從天降,這邊死纏爛打的還沒趕走,那邊向用強的已經直接撲了上來。她看了看對面色眯眯的戈比,沒好氣的說道,“民衆軍的人?這副德行?隨便給人按罪名啊?哎,究竟怎麼回事啊?”
“安娜小姐,這事啊還得問我,我清楚啊。”拉蒙跳了出來,抓住機會,對着安娜就是一番海吹,但也總算把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戈比,在給安娜扣完罪名後,就等着美人前來求情,然後他順手……然而,他使勁擡着下巴,等了半天,也沒見美人過來,脖子反而有些酸了。他怒氣上涌,終於把腦袋擺到了正常位置,發現對面的幾個人,正對着他指指點點的,像是在看耍猴戲似的。而且,演兵場上的十幾個人,也湊了過來,一起看起了熱鬧。
“你知道你們是什麼罪嗎,是叛國!是叛國!是要上絞刑架的!”戈比指着安娜,氣急敗壞地說道。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在安北城百試不爽的方法,在這個小小的千山要塞中,就不奏效了呢。
“那你總要讓我們看看逮捕令把,”這時,老楊走到戈比的身邊,衝戈比伸出了手。
“哼,”戈比絲毫不擔心,把手令甩給了老楊。因爲命令是真的,是他父親,以及民衆團在要塞的高層,一起簽發的。
老楊也不看,回去直接給了冷雲。冷雲打開一看,當時就笑了出來,他覺得太有趣了,這個世界難道真要癲狂了?
“很好笑?”一邊的安娜很是好奇,這都被定成叛國罪了,還能笑得出來,“能讓我看一下嗎?”
冷雲點了點頭,把手令給了安娜。安娜看了後,也有點想笑。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些人,當官當迷了嗎?還是以爲,他們進入了邊軍,就真的當家作主,呼風喚雨了?
“笑什麼笑,你們最好束手就擒,”戈比看到冷雲臉上的嘲笑,喝道。
“你們拿民衆團的手令,來抓邊軍的校尉,難道不好笑嗎?”冷雲說道這裡,收起來笑容,厲聲說道,“想讓我束手就擒,好啊,拿邊軍統帥部的手令來!民衆團的這破爛玩意,對我沒用。”說完,冷雲從安娜手裡奪過手令,雙手一分,撕成了兩半。
“你們這是反叛,是CHILUOLUO的反叛行爲,你們敢公然對抗民衆團,你們就是在叛國。來人啊,給我上,把他們抓起來。他們要是敢反抗,就坐實了叛國罪,可以就地格殺。”戈比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喝道,“還有那個女的,也給我抓起來,注意,別傷了她,我要活的!”
戈比身後的團衛隊,立即抽出了佩刀,一擁而上,把冷雲等十幾個人團團圍了起來,而帶隊軍官喊道,“你們最好不要反抗,否則手中的傢伙可不認人。還有那個金髮小妞,我們少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的過來。”
安娜真是非常非常的無奈,她只是過來收點漂亮的寶石而已,竟然會遇見這樣的爛事。聽到對面軍官的話,她問冷雲,“怎麼辦?”
“你想跟他走嗎?”冷雲反問。
安娜沒再說話,用碧藍的眼珠狠狠撇了冷雲一眼。
而這時的冷雲,高喊道,“斥候的兄弟們,有人打上門了,今天要開葷了。手下不要留情,死了殘了我負責。”
同時,冷雲架起旁邊的木桌,對着逐漸圍上來的團衛隊就砸了過去。而身後的衆斥候,毫不含糊,拿起各種武器,奮勇爭先,衝了上去。
冷雲這一桌子,正砸中一個人腦袋,“嘭”的血光飛濺中,那人就軟到在地。接着,轉向側方,用寬厚的桌面,架開了數柄鋼刀,對着人羣,繼續砸了過去,連續砸倒四人後,木桌吃不住勁了,稀里嘩啦的變成了一堆木塊。
這時,冷雲的手裡就剩下了兩根桌腿,而他揮動桌腿,再次跟民衆團的人戰成一團,粗實的木質桌腿,下砸人腿,上斷人手。冷雲出手狠辣,雖然不至於要人性命,但是被他砸中者,無不骨斷筋折,再無絲毫戰力。
而這時,冷雲聽到了一聲,刺穿蒼穹的慘叫,轉頭看時,不禁全身汗毛倒豎,次溜溜只吸涼氣。那個安娜,把戈比給廢了。
混戰一起,戈比就盯上了安娜?泰勒,他來北塞才十幾天,根本不清楚面前女人的恐怖。戈比以爲,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即使揹着把刀,也不會有多強的武力。而他就不同了,想當初也是在安北城,橫着走的人之一。
安娜?泰勒見民衆團的人,似乎不想主動招惹她,沒人對她出手。她也懶得對付這些人渣,樂得在一旁看戲。而戈比,就是這時,張牙舞爪的跳到了她的面前。
戈比左手向着安娜的胳膊抓去,右手微曲成爪,對着那高聳的山峰,就襲了過去。這一招,可是戈比在安北城,調戲無數良家婦女,苦練出來的絕招。
這幾年,隨着安娜名聲的響亮,在北方,哪裡有人敢如此對待,以及羞辱她啊,這一刻,她是真的生氣了。看着襲過來的噁心爪子,憤怒中的安娜,快速的甩出了她長長的左腿,狠狠地踢在了戈比的下腹之處。
戈比啊的一聲慘叫響了起來,同時,亂哄哄的場地中,響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好似是雞蛋破碎的聲音,這聲音是如此的明顯,就連戈比高亢的慘叫聲都壓制不住。
正在混戰的雙方,都不自覺地停了手,看向了安娜?泰勒,同時腦門上冷汗直冒,這個女人,惹不起啊!
但這並不算完。捂着下面,在地上翻滾嚎叫的戈比,絲毫不能平息安娜心中的怒火。她緩步走到戈比的身前,擡起穿着厚底皮靴的右腳,對着戈比的右手,那隻犯罪未遂的右手,狠狠的踩了下去,然後就是接連不斷的骨頭碎裂聲,以及戈比更加慘烈的嚎叫聲,傳到了衆人的耳朵中。
冷雲看着發生的一切,大冒冷汗的同時,在這個女人身上,似乎看到了他的影子,同樣果決,同樣冷酷無情的對待敵人。
此刻的安娜,沒有了半點的清新溫柔,她用魅惑的眼神,冷冷掃視了四周一圈,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已然停止了混戰。
下一刻,安娜?泰勒氣質就變了,眨了下眼睛,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對着衆人微微一笑,低頭掩面,回到了她方纔站立的地方。
淑女,淑女,你要表現出淑女氣質,安娜捂着額頭,不停告誡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