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無明把千蝶舞送回房間,放到牀上之後,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走開就被人給拉走了。
即墨無軒緊隨即墨無明身後進屋,不再顧忌太多,站起身,把即墨無明拉走,然後坐到牀邊,將千蝶舞扶起,讓她靠在他懷裡,心如火燎地問:“蝶舞,這是怎麼回事?”
“好痛……痛……”千蝶舞把這個人的重力都壓在即墨無軒身上,還用手揪着他的衣服,忍受身體萬般的痛楚,可實在是難熬,致使她失去理智,苦求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難受,好痛苦,求求你,殺了我吧。”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誰也別想從我手裡把你奪走,就連閻王爺也不行。”即墨無軒無法接受她這樣的要求,摟着她,真想把她身上的痛苦轉移給自己。
他該怎麼做才能幫到她?
“啊……真的好痛,我受不了了,無軒,求你給我一個解脫,殺了我吧,我真的好難受……”千蝶舞痛聲大喊,揪着即墨無軒衣襟的手揪得更緊,把他的衣服全都弄鄒了,但還是無法消減她身體裡的痛苦。
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心裡更痛,她求他給她一個解脫,他卻求她不要放棄、不要離開他,“蝶舞,我求你,千萬不要放棄,千萬不要離開我。”
他冷寂了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一方溫暖,他不想放手。
“無軒,對不起,這個我真的沒辦法熬過去,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你聽着,一定給我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
“我……啊……好難受……好冷,好熱……”千蝶舞這時不僅感覺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她的身體,還感覺置身於火爐當中,但又感覺被寒冰冷凍,冷熱同時侵襲而來,讓她更是難受,無法安靜地靠在即墨無軒的懷裡,而是離開他的懷抱,狂喊大叫,倒到牀上翻滾,甚至還想拿頭去裝牀柱。
“我好痛苦,好難受……我受不了了……”
“蝶舞……”即墨無軒把千蝶舞拉回來,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做傻事傷害自己。
“我好難受,放開我……好冷,好熱……我受不了了,啊……”千蝶舞在即墨無軒懷裡死命掙扎,用盡所有的力道,只想掙開他的懷抱鉗制,找更好的方法減少身體的痛苦。
可不管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開她,不讓她傷害自己,“不放,我不會放手的。蝶舞,求求你,一定要熬過去,我求你。”
他從不輕易求人,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即使苦苦哀求,也不見得有用處。
“啊……”千蝶舞實在掙不開即墨無軒的懷抱鉗制,因爲太過於痛苦,於是就用力的往他手臂上咬,而且是用盡全力地咬,把所有的痛苦都咬出來,將他的手臂都咬出血了。
但他卻不動,讓她咬。
“大哥……”即墨無明着急大喊,想上前去幫忙。
但是即墨無軒不讓,喊住了他,“別過來。”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嫂已經痛得失去理智,你的手……”。
“這不重要。”
“大哥……”
“怎麼久了姜旋還沒來,你去看看。”即墨無軒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手臂被千蝶舞咬着,即使已經鮮血直流,他也毫不介意,繼續讓她咬。
只要能讓她好受一點,他就算是斷一條胳膊也沒關係。
“大哥……哎……”即墨無明擔心自己大哥的手,可是他知道怎麼勸都沒用,只好無奈嘆氣。
千蝶舞咬着即墨無軒的手臂久久,咬到嘴裡都能嚐到他鮮血的味道,心裡好是不忍,即使身體裡再痛苦,她也逼着自己放開他的手臂,還忍住疼痛,向他道歉,“無軒,對不起,你的手……”
“沒關係,只要你覺得好受一點,再咬也行。”即墨無軒不介意,把手臂伸到她嘴邊,讓她再咬。
她搖搖頭,將他的手推開,不願意再咬他,而是咬緊牙關忍住,實在忍不住了就痛喊出來,“啊……”
“蝶舞……”
就在這時,姜旋急衝衝地走了進來,人才剛進門就被人大吼下命令。
即墨無軒本想再要求千蝶舞咬他的手臂,正巧看到姜旋來了,於是就急吼的對他下命令,“你給我快點過來看看她。”
即墨無明也催催,“你今天怎麼那麼慢啊,還不快點去看看我大嫂?”
“我這不是來了嗎?”姜旋用最快的速度走過來,然後坐在牀邊,給千蝶舞把脈,沒一會就氣憤罵人,“對一個柔弱女子都下如此狠毒的毒藥,真是卑鄙無恥、禽獸不如的東西。”
“不管她中什麼毒,你趕緊想辦法減輕她的痛苦,她快受不了了。”即墨無軒暫時不想追問什麼毒,只想幫千蝶舞減輕痛苦,擔心她熬不住。
“好難受……我受不了了,姜旋,求求你,給我一個解脫,殺了我吧。”千蝶舞受不了這種痛苦的煎熬,知道求即墨無軒沒用,於是就兩手拉住姜旋的手臂,求他。
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真的受不了。
沒等姜旋答應,即墨無軒倒是先強烈的反對了,“不行,我不准你死,更不準任何人殺你,誰敢殺你,我就殺了他。”
“無軒,我真的好難受,我感覺有千萬只蟲子在咬我,又感覺像是被烈火燃燒,還像是被寒冰冷凍,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你成全我我吧。”她苦苦哀求他,只爲一個解脫。
“我不成全你。你一定要給我熬過去,你別忘了,你百毒不侵的,只要熬到最後,你就沒事了。”
“可是我熬不住了,啊……”千蝶舞又一次痛聲大喊,再次去求姜旋,“姜旋,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大夫人,你先忍一忍。”姜旋沒有答應千蝶舞的要求,而是拿出銀針,往她身上的穴位刺去,再點了她的睡穴。
千蝶舞本來還想狂叫,但被刺了幾根銀針,又被點了睡穴,結果喊到一半就倒了下去,剛好倒在即墨無軒的懷裡,但眉頭依然緊鄒,身體微微顫抖,可見她身體裡的痛苦並沒有完全消失。
“蝶舞……”即墨無軒疼惜地摟着懷裡的人,用手輕觸她鄒緊的眉頭,甚是心疼她。
被紮了針、點了睡穴還如此之痛,可見她剛纔真的是痛不欲生。
“姜旋……”即墨無明看到千蝶舞沒再痛苦大叫,於是就走上前一步,想問問姜旋原因,但還沒問就被阻止了。
“噓……”姜旋把右手食指放於嘴前,‘噓’了一聲,示意大家不要說話,小許之後才低聲地說:“大夫人現在只是暫時睡過去了,而且睡得不安穩,千萬不能把她吵醒,一旦她醒來,又會像剛纔那樣痛得生不如死。”
“哦,那我大嫂是什麼情況?”即墨無明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音說話,很怕吵醒千蝶舞。
大嫂剛纔痛得求死,他看得心裡都慌,哪敢吵醒她?
“中的是穿腸散,中毒之人,不會立刻毒發,也無任何異狀,所以中了此毒的人,大夫檢查不出來,只有到三天之後,毒性大發之時,方能知道,但到那個時候已經太晚,無藥可救了。不過毒發之後,中毒的人也不會立即死去,而是要被痛苦折磨一天才會死,就像大夫人剛纔那個樣子,痛得生不如死。對一個柔弱的女人用怎麼狠辣的毒藥,可見下毒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是卑鄙無恥又禽獸不如的東西。”即墨無明氣得大罵,聲音稍微大了一點,立即被人用眼神警告。
即墨無軒坐在牀邊,摟抱着千蝶舞,一動也不敢動,擔心吵醒了她,即墨無明說話太大聲,他就用眼神警告,絕不讓任何人吵醒他懷裡的人。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方纔痛得求死的場景。
墨明房放心。即墨無明被怎麼一瞪,不敢再大聲說話,繼續用氣音問:“那我大嫂應該會沒事的吧?”
姜旋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穩的千蝶舞,沉重地說:“大夫人百毒不侵,應該能保住一條命,只是要被折磨一天,我擔心她熬不過這一天。”
“那你就想辦法讓她熬過去,想盡辦法給她止痛。”
“我那裡有一種薰香,人吸了之後會昏昏欲睡,身體飄然,能減輕疼痛,對大夫人或許能有幫助。”
聽到這個,即墨無軒立即下命令,“無明,立刻去拿薰香。”
“好,我馬上去。”即墨無明點頭回答,然後催姜旋,“快點帶我去拿薰香。”
“我會給你的,你別催得那麼急?”姜旋拿起自己的醫藥箱,然後往大門走去,邊走邊哀嘆地說:“這墨城堡的大夫人還真不好做,三天兩頭就要到鬼門關走一遭,就算命再大,恐怕遲早也要死翹翹。”
即墨無軒聽着姜旋這些話,一點都不生氣,只是自責。
姜旋說得沒錯,墨城堡的大夫人三天兩頭就要到鬼門關走一遭,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柔弱的生命真的會沒有了。
看來他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