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繼位之後,雖然把精力都放在政事上,但還是不忘關心千蝶舞,派人暗中在墨城堡外面盯着,要是墨城堡裡有什麼消息,他立刻就能知道,好比今晚,墨城堡半夜請姜旋前去,此事他也知道。
能讓即墨無軒急得半夜請姜旋去墨城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重要的人物身體出了狀況,而在他們所有人當中,身體最容易出狀況的就是千蝶舞。
“到底是不是蝶舞出事了?”夏侯淵自從知道姜旋半夜去墨城堡之後就急得睡不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小周再困也得陪着,知道夏侯淵在擔心什麼,所以勸勸他,“皇上,您早點歇着吧,明日還要早朝呢!若真是大夫人出了事,有即墨無軒和姜少莊主在,那也會變成沒事的。”
“朕還是放不下心。”
“放不下也得放下啊!您要知道,她是即墨無軒的人。”
“朕知道。”夏侯淵不耐煩地回答,心裡知道這個事實,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就是不太喜歡老有人在他耳邊說這種話,再三猶豫,決定道:“朕要去一趟墨城堡。”
要是不能確定蝶舞到底是好是壞,他心裡安定不下來。
“什麼,現在?”小周看了看飄着雪花的窗外,明知道夏侯淵會不高興,但還是勸他,“皇上,此時已經是三更天,外面又在下大雪,這樣出去不安全。夏侯然跑了,蓮香公主也跑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找您報復,依奴才只見,您還是明早再去墨城堡吧。再說了,您要是現在去,大夫人也不方便見您,就算她方便,即墨無軒也不允許,您去了只怕什麼都見不着。”
聽了小周這一番話,夏侯淵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決定有多衝動、多糊塗,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看着外面的飄雪,感嘆道:“要是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朕,那該多好?”
他只是比即墨無軒晚認識千蝶舞幾天,這緣分就被即墨無軒給搶去了,要是他早點認識蝶舞,結果應該就不一樣了吧。
哎……
小周知道夏侯淵失戀了很痛苦,勸不住他,只好拿披風給他披上,“皇上,天氣冷,彆着涼了。”
“小周,朕答應她,會給她一個天下太平,可是當天下太平之後,朕又能得到什麼?朕的心裡好空好空,朕很想把它填滿,但又無能爲力將它填滿。”
“皇上您若真想要,那就拿出您的權威,直接把人搶過來,這不就好了嗎?”
“搶,你認爲能搶得了嗎?”
“怎麼不能?您是皇上,九五之尊,這天下的主,您想要什麼,只要一聲令下,誰敢不從?要真有人不從,您就把他砍了。”小周的思想很侷限,從來不認爲墨城堡比皇族厲害,當初夏侯淵沒有強大的依靠,他才縮着點,如今什麼都不同了,爲什麼還要怕?
“你不懂。”夏侯淵又是一聲嘆息,覺得自己就像外面的雪花,只能活在冰冷的世界當中。
“奴才是不懂,但奴才知道,喜歡的東西如果不去爭取,不會有人好心送到你手上的。”
“可是朕想爭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
“那也一樣啊!奴才雖然是個太監,但情情愛愛的事也聽過不少,您要是什麼都不做,女孩子哪會傾心於您?即墨無軒如此寵愛他的妻子,這種愛護,有哪個女人不喜歡?”
“所以說,朕晚了一步,因此沒有任何機會了。”夏侯淵根本就沒想過去搶千蝶舞,只是獨自惆悵。
就算他搶,只怕蝶舞也不願意跟他,因爲她的心裡只有即墨無軒。
“誰規定認識早就一定能得到誰?緣分的事很奇妙的,奴才並不覺得皇上比不上即墨無軒,甚至覺得您比他優秀,只是在感情方面沒即墨無軒付出得多,所以才輸給了他。”
“你還是不懂。”夏侯淵微微哭笑,不想談論這種話題,轉移說其他,“派人繼續盯着墨城堡,一有消息就回來稟報,若是見姜旋從裡頭出來,從他嘴裡問問情況。”
“遵旨。”小周知道夏侯淵不想說煩心的事,所以很識相的什麼都不再說,只聽令辦事,但是卻在心裡發感言:真不知道那個千蝶舞有什麼好的,有家世沒家世,論美貌也不是傾國傾城,就是那張嘴會說點特別的話,難道憑一張嘴就能把那麼多人迷得團團轉嗎?
果然是紅顏禍水。
沒辦法,誰讓他的主子就是喜歡這個女人呢?
即墨無軒並不知道夏侯淵派人在墨城堡外頭守着,因爲墨城堡外面,每天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監視着,反正他們進不了,想看就讓他們看吧,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妻子安好即可。
翠香和翠竹去查看情況,此時還沒回來,但即墨無軒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冷嚴問道:“姜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旋本想等確定事實之後再說,但即墨無軒已經問了,他也只好先回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蝶舞是中毒了。”
“中毒,中什麼毒了?”即墨無軒並沒有多擔憂,反而鬆了口氣。要不是知道蝶舞體質特異,他恐怕早就急個半死了。
“我中毒了嗎,我怎麼沒感激?”千蝶舞疑惑道,立刻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一手捂着,焦急地問:“我中毒了,那孩子會不會有事?”
“其實這種毒我也是第一次見,至今還未研究出解藥。不僅是你們墨城堡的人,就連外面也有人中了這樣的毒,這幾天神農醫莊天天都有這種情況的病人來求醫,因爲情況不是很嚴重,所以纔沒有引起恐慌,但……”姜旋欲言又止,老毛病又犯了。
這讓即墨無軒很不爽,加上心裡着急,怒吼道:“你給我一次性把話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被這樣一吼,姜旋馬上改掉老毛病,直接把話說完,“我和我爹抽血研究過這種毒,毒性能置人於死地,只是毒發時間有點長,症狀又平常,而且一般的大夫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這幾天我和我爹都在忙着研究解藥,可是這種毒太過罕見,我們真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研究,只好慢慢來。好在現在還沒發現有誰因此而死亡。”
這些答案都不是千蝶舞想要的,所以再問一次,“我現在只想知道這種毒會不會危害到我的孩子?”
即墨無軒也跟着問:“這種毒會影響到胎兒嗎?”
“我剛纔已經說了,我們對這種毒知之甚少,現在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至於它會不會影響到胎兒,我不能確定。但蝶舞的體質特異,或許孩子會沒事。”姜旋說得很是無奈,之前還沒太擔心這種毒的影響,但是現在非常的擔心。
他還以爲會有足夠的時間研究解藥,可是現在看來,沒時間了。
“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無軒,你說是不是?”千蝶舞在自我安慰,心裡懸得很,很害怕。
即墨無軒知道千蝶舞在害怕,爲了讓她能夠放心一些,即便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肯定回答她,“是,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要是然他知道這個下毒的人是誰,他一定將此人碎屍萬段。
事關毒藥,即墨無軒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美姬,想了想,又問:“姜旋,依你看,這種毒會是美姬下的嗎?”
姜旋搖搖頭,回答道:“美姬的毒我見過不少,她常用的都是毒性極其猛烈的毒藥,這種慢性毒藥,從未見她用過,但也不能排除不是她的可能性。”
“除了她之外,還有會要對蝶舞下毒?”
“不僅是蝶舞,城裡很多百姓也中了毒啊!”
“那隻能說明美姬和莫飛羽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濫殺無辜。”
“這……”
即墨無軒一味的把事情推到美姬身上,彷彿已經認定是她所爲。
千蝶舞哪裡有心思去猜測這些,光是擔心孩子都擔心得要命了,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照顧不好丈夫,連孩子可能也保不住,她到底還有什麼用?
“無軒,我好累了,想休息。”
“那你睡吧,我在這裡陪着你。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和孩子。”爲了讓千蝶舞安心,即墨無軒儘量說一些慰心的話,其實是自欺欺人,他也要說。
姜旋簡單的收拾東西,收拾完之後就交代一下,“最近注意一下飲食,別什麼東西都亂吃,據我猜測,這種毒只能從口而入,所以應該是食物方面有問題。從大面積的中毒現象來看,能有此等影響的應該是水源出了問題,所以你們最好換換水,看看情況會不會有好轉?”
交代完之後,又裝可憐的對地煞說:“煞煞,外面天那麼黑,又那麼冷,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自己回去。”地煞沒好氣道,但只是嘴上怎麼說,人已經往門外走去了。
她的確不放心讓姜旋獨自一個人回去,因爲他的武功太差了,如今又是多事之秋,還是小心爲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