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在丹尼說話的時候,一直不錯眼珠地緊盯着丹尼的臉,聽丹尼說完,阿布依舊沒有什麼表示,過了好一會兒,阿布這才起身,將已重新收到手裡的那幾本項文濤的證件遞給了丹尼。
“這一次我看出了你的誠意,你可以去核實這個人的身份,但別太長時間,不管我們之間談得成談不成,明天一早我們就會轉移,我瞭解米國人的行動方式,這裡現在也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再在這裡待下去很不安全,雖然我不相信米國人能很快組織起一支隊伍連夜發動攻擊,但到了明天白天就不好說了,因此你要加快節奏。”
“如果你這裡有傳真,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給你答覆,你可以提供這種通信設備嗎?”
眼看已過午夜,丹尼必須要迅速搞定這事。
“我可以給你提供,可丹尼,醜話咱們要說在前面,你別想耍什麼花招,如果你想通過某種暗示來暴露這裡的位置,一旦有米軍的陸戰隊員前來偷襲,我保證你們這些人會死在我的前面。”
阿布威脅到。
丹尼蔑視地擺了一下手,“我的命沒那麼賤,你想死,我還沒活夠了,趕緊給我接通。”
法德爾帶着丹尼,與阿布一起來到了裡面一個不大的小房間,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部海事衛星電話,連上傳真終端之後,將電話交到了丹尼的手裡。
“你最好把你想知道的問題全都寫在上面,我不會給你太長的通話時間的,以免讓你們的偵測部門測算出我的位置,在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之前,你只有這麼一次與你們的人溝通的機會,抓緊時間吧。”
掌管一方的米國中情局駐中東事務部主任,如今只能看着一個兵痞的臉色行事,丹尼沒好氣的一把接過阿布手裡的電話,在一張紙上寫好想要知道的問題,之後撥通了肯特的電話。
“丹尼!是你嗎?感謝上帝,可找到你了,你們現在到了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
昨天晚上派出去的兩路抓捕隊伍,在天亮之後相繼和他失去了聯繫,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肯特,這一天都處在與各個相關部門協商、聯繫狀態中,直到傍晚時分,一支臨時組建的五人偵察小組才由土國的軍事基地趕到了這裡,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也主要是爲了搜尋這些失蹤人員的下落而來的,沒有十分的把握,肯特的上司嚴禁肯特動用這些特戰隊員進行營救任務。
聽到肯特的問話,丹尼鬆了一口氣,從肯特那焦急的語氣裡,丹尼知道自己這些人並沒有被老闆們放棄,這就有希望。
“肯特,給我一個傳真號碼,我需要你馬上查出這個中國人的確切身份,在你確認完成之後我會再和你聯繫,我們這些人都在這裡,費薩爾也在,現在我們和阿布還有一些分歧沒能談妥,稍後聯繫的時候我會再和你詳談,你先……”
還沒等丹尼把話說完,阿布一下就把丹尼手裡的電話搶了回去。
“傳真已經發過去了,他們現在也已經知道你們安然無恙了,那些親熱的話稍後你們在慢慢聊吧。”
阿布掛斷電話,帶着丹尼重又回到了那間大房間裡。
阿布和丹尼剛剛走進那間房子,從這座軍營的側後方,一溜黑影藉着灌木亂石的掩護,潛進到了距這處營地僅幾百米的地方,他們在爲即將發動的攻擊做着最後的準備。
瞭解了營地的大致佈局之後,樑青和樂子返回了幾公里之外的那個秘密營地,這一代周圍已經被肅清,沒有其他的威脅,翟明義幾人在一個半山腰找到了一處不大的山洞,這裡被用作了臨時的指揮中心,用於通信和定位的小型天線也都架設完畢,亦非幾人正在這裡調試着相關設備。
“你聯繫的怎麼樣了?確定伊方可以給我們接應嗎?”
樑青一回來就率先向亦非發問道,她知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如果沒有得不到足夠的地方勢力的支援,那他們即將採取的行動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聯繫上了,這個叫恩瓦爾的伊國情報員也是在傍晚前後才趕到支持他們的那個部族領地的,並且也見到了他們的老闆穆薩,現在他們正集結隊伍,準備向我們這裡匯合過來,這是他給我們的建議路線,從這條路到他們那裡是最爲接近的一條通道,並且這一線的一些小部族武裝也會聽從他們族領調遣。”
亦非一邊說着,一邊在地圖上爲樑青指出了剛剛標記過的兩方位置。
樑青看着地圖,她在計算最佳的行動路線,讓樑青頗感欣慰的是,這條線路也是她預先設計的線路之一,如果能得到那一部族的族人及其武裝的支持,那將會大大降低他們撤離途中的危險指數,想到此,樑青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
心底有了一個大致計劃之後,樑青轉頭向一邊的翟明義問道:
“武器裝備都調試齊好了嗎?”
“一切就緒!”回答簡明扼要。
“各小組隊員之間協同通信和定位系統調試狀況如何?”
“已經測試完畢,一切正常。”
一直與亦非忙碌着的小研回答道。
“留一人在外面警戒,其他人馬上到這裡匯合,快!”
說完,樑青將一份用於攻擊的地圖攤在地面上,隨即又將樂子之前繪製的那個軍營佈局圖也打開放在了地圖上面。
“大家儘量靠前點,樂子,你先將那裡的佈局和大家說一下。”
見人都湊攏過來,樑青對着樂子說道。
“哥幾個,世事無常,沒想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相聚了,閒言少敘,我先把這裡駐守人員的大致分佈和你們說一下。”
樂子說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放鬆,一臉凝重地指着自己繪製的那份草圖向大家介紹起了這座營地的大致佈局。
隨着樂子的介紹,‘雪狼’隊員們的表情也都開始凝重起來,樂子最後說道:
“這個村落兵營依山而建,各類建築散佈期間沒規矩可言,只有一條稍微寬綽點的小路可以貫穿這個營地的內外聯繫,營地外面一些可以滲透進去的地方都被他們用幾道鐵絲網給圈起來了,即便能進入也會相當費時,並且我們也不清楚那些地方他們會不會布上了觸發地雷,正面進入顯然是一個最爲穩妥的選擇,但如何突破營門外的那一片開闊地而不被營地入口處的那個警衛涼亭裡的哨兵察覺是個問題,我建議咱們走這裡。”
樂子說完,手指着一個地方對着衆人說道:“我建議我們從水路潛入進去。”
“我同意樂子的分析,通過實地觀察,我發現那個警戒涼亭是建在一個突出於地表的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的,樂子所說的那個潛入位置是最爲接近那個警戒涼亭的一個地方,只要是抵達了那裡,就可以伺機接近涼亭幹掉那裡的警衛人員,正常情況下,警衛人員大部分時間會將注意力放在開闊地帶,而從水路這裡過去會相對容易些。”
樑青附和着樂子提出的方案。
“這裡是用來做什麼的?”亦非問道。
“這裡是這幫土匪用來訓練招募來的那些傭兵的訓練場,緊挨着訓練場的是一處水塘,水塘的最外處連接着那條河,水塘的上方有一個他們搭建的棧橋,棧橋通到水塘中央,白天那些傭兵在進行水中脫逃訓練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水塘裡進行的,而他們的訓練官就是站在這個棧橋上監督着那些受訓傭兵的。”
“你們的計劃是?”
亦非看着樑青和樂子問道,樂子沒言聲,扭頭看着身邊的樑青。
“我的計劃是,由兩人從河道這裡泅渡到那個棧橋位置,藉着棧橋的掩護移動到涼亭下面的那一排棚戶附近伺機接近那兩名崗哨,幹掉警衛之後迅速控制住那處營門,其他人由營門這裡快速進入,交替掩護沿着這個軍營的外圍建築深入到牢房位置展開營救,而後再沿原路撤離,亦非,你和樂子在以國沒少參加這種類似的營救行動,你們的實戰經驗更豐富,還是由你來佈置具體的營救人員搭配。”
樑青說的沒錯,亦非和樂子這一年多在以國沒少參加這類行動,聞聽樑青之言,已經對這個營地的概況瞭然於胸的亦非對比着樂子的那份村落佈局草圖開始吩咐道:
“樑青你留在這裡負責協調和指引我們的行動方向,秦漢留在這裡協助樑青,在前方行動得手之後負責將這裡的痕跡清理乾淨,留一輛車在這裡備用,在營救隊員及所救人質抵達這裡之後立即撤離此地,這之後的具體撤離路線一會兒你來佈置。”
亦非說完看着樑青和秦漢。
樑青點頭:“沒問題,你佈置完畢之後我再說具體的撤離路線。”
秦漢則心裡不大願意,他沒想到亦非會讓他留守,但看到亦非在看着自己,心知這裡絕不是爭強好勝的地方,也即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