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夫,帶人進去,將我們的客人接上車。?”
站在車頭上的恩裡克對着緊跟在自己身後的一輛車吩咐道,那輛車也真不含糊,對着下面那些尚未完全讓開通道的傭兵、土匪就撞了上去,生生的是用車趟開了一條通道。
至此,樑青幾人纔算真的鬆了一口去,一陣眩暈讓一直強撐着站立在那裡的樑青差點跌倒,剛纔的拼死一搏讓樑青的傷口再次崩裂,滲出的鮮血將征衣染紅。
看着秦漢和大磊將傷重的亦非架上車,樑青一拍車頂讓車趕緊離開,阿提夫就勢在車裡爲亦非做起了急救。
“我們走。”
強忍劇痛的樑青對着翟明義發出了指令,直到這時,翟明義才察覺樑青的神情不對,但此時翟明義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依舊緊緊抓着阿布的頭髮,另一隻手上的微衝死死地抵着阿布的太陽穴不敢放鬆,兩人一起押解着阿布開始向外移動。
又一名突擊隊員從一輛戰車上跳了下來,持槍快速迎向挾持着阿布向外移動的樑青、翟明義二人,這個人的進入讓這些兵匪再一次的驚詫,因爲這個人也是一名女突擊隊員。
衝進去的是小研,她看到了樑青步履踉蹌,也看到了樑青身上滲出的斑斑血跡,不知樑青到底傷的有多嚴重的小研,不顧眼前局勢依舊兇險,快速上前將樑青帶了出來。
看着樑青被小研護送上了一輛部落的武裝車輛率先離開,翟明義也拖着阿布上了自己這輛車的後車廂,樂子算是安心了,但他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幾輛架着機槍的武裝車輛也都依舊虎視眈眈地瞄着下方的這些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底下的那些傭兵心裡沒底了。
“所有人聽着,都退到後面去,快”
樂子依舊惡煞般的站在那裡發號施令,下面沒有了主心骨的這二、三十號人,木木然不知所措,一些人再向後退,一些人站着沒動。
樂子沒有再理會這些人,返身跳上了一邊恩瓦爾的那輛車的後車廂,劈手接過車上的那柄車載機槍,拉起槍栓推彈上膛,對着那些尚未移動腳步的兵匪就扣動了扳機。
以爲就要開始一場大屠殺的這些兵匪,見勢不妙開始四散逃去,樂子射出的子彈就在他們的身後、腳下響起,一些人開始哭嚎着四處躲藏,人的本性都是這樣,沒有人會不懼怕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脅。
樂子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嗜殺、兇惡,嚇唬了幾下這些兵匪、將這幫人驅散之後,樂子將機槍子彈都傾瀉到了那些兵匪駕控、此時已被拋在一邊的幾輛越野車上,讀懂樂子此舉含義的大鵬隨即也配合着樂子,將留在下面空場上的那幾輛越野車全部打爆,斷絕了這幫兵匪那次發難的幻想。
幾輛車交替掩護着向後退去,在退到安全距離之後,這幾輛車押着阿布快速向那個部落控制的區域駛去。
車輛開出幾公里之後,阿布被翟明義從車上拋了下來,翟明義最後終究沒有要阿布的命,也算是對剛纔阿布沒有下令屠殺的一個回報,僥倖得活的阿布在這一帶從此退出了衆人的視野,不知所蹤。
儘管阿提夫隨身並沒有攜帶多少的急救設備,但他畢竟是專業人士,這一路上對亦非的緊急施救讓亦非終於堅持到了伊國的那個軍事基地。
一直等在基地的費薩爾夫婦以及項文濤、薩蘭等人,見到亦非這些人被營救回來之後,真是喜極而泣,熟悉亦非、樂子的麗薩在看到將防彈衣讓給自己的亦非昏迷不醒的時候,哭的竟像個淚人一般,一邊哭,麗薩一邊默默叨唸,她要爲自己的恩人送上最爲真摯的祈禱和祝福。
在這個軍事基地簡易機場裡,一架小型的商務飛機靜靜地停在一旁,飛機的上方被防護網遮蓋的嚴嚴實實,幾名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從機上下來,擡着擔架趕到那幾輛越野車輛的近前,將昏迷的亦非擡了下來送上了飛機,隨即在上面對亦非進行了緊急的施救,之前由穆薩護送過來的巴根此時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救治,幾名醫護人員正在對巴根做最後的包紮處理。
當樑青、翟明義、樂子等衆人趕到機場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看到了薛明也等候在那裡,這架飛機以及機上的醫護小組都是薛明在得到特派員的指示之後,在相關部門的大力協助下組織起來的,醫護人員裡就有幾名是從狼窩基地裡抽調出來的,組織好這些人馬之後,不放心的薛明隨機也趕到了伊國這裡。
看到自己熟悉的樂子和另外幾名隊員正在和那名隨機而來的中年人交談着什麼,穆薩與身邊的費薩爾夫婦以及薩蘭、恩瓦爾快步上前迎了過去。
穆薩首先再一次的向樂子這些人表達了感謝,看到這些突擊隊員對薛明的態度,他也猜出了了薛明大概的身份,藉機會上前對着薛明將這些突擊隊員們大加誇讚了一番,薛明也只得笑納了。
“樂子兄弟,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你們的勇敢和智慧讓我們拜服,我代表我的國家和我們本人,誠摯的邀請你們在這裡休息兩天,也藉此機會表達一下我們的感謝,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穆薩說完看着一邊的薛明,可還沒等薛明表態,樂子就開口給回絕了過去。
“謝謝你,穆薩先生,你也知道我們有隊友受傷了,我們要趕緊返回基地去爲他們治療,並且我們這些人長時間的在你這裡滯留也會給我們雙方的老闆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趁着米國那裡還沒搞清我們的具體行蹤之前,迅速散開是最好的決定,我想穆薩先生和我們一樣,你到現在也還是有一大堆的棘手問題需要馬上解決,我們在這多有不便,這次就不打擾了,如果有機會你到我們那裡,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敘談敘談。”
樂子的回答得到了一旁的薛明的認同,雖然在抵達伊國的十幾個小時裡薛明他們得到了伊國的很好的關照,但薛明心裡清楚,這裡絕非久留之地,因此在抵達這裡之後,薛明就做好佈置,一旦雪狼隊員到齊,他們就會即刻升空回國。
“謝謝你,穆薩先生,我們有一句古話叫來日方長,相信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面的,現在這種狀況恐怕你我雙方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妥善善後,還遠沒有到舉杯慶賀的時候,我們也不便久留,趁此機會,我也代表我們的相關部門、我們的這些隊員以及我自己,對您和您的國家爲我們提供的大力幫助表示感謝。”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薩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他也確實有許多的棘手問題需要馬上處理,更清楚對方所言也都是實情,想到此穆薩微笑了一下,攤開雙手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留了,確如薛先生所言,我們現在都還有許多的問題需要馬上處理,這一次只能留下些遺憾了,真的感謝你們這一次的大力相助,也謝謝你們這些勇敢的士兵,他們都是英雄,那好,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準備好給我消息,我會安排相關部門按咱們之前制定的計劃安排你們返回國內,在這期間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會全力幫你們解決。”
“那真是太感謝了,我們準備好就通知您。”
薛明說着向面前的穆薩伸出手,穆薩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薛明的手,而後又緊緊地擁抱了樂子。
身後的薩蘭也來到了樂子近前,儘管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薩蘭從許多的細節上確實對這幾天與自己風雨同舟、共過患難的兩名中國年輕人刮目相看。
相比於薩蘭,費薩爾則矜持很多,他在看到亦非傷重不醒的時候,呆立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緊摟着哭泣的妻子望着衆人將亦非擡上飛機進行緊急救治,而麗薩則根本止不住自己的哭泣。
看着衆人在一一告別,費薩爾對着伏在自己肩膀上的麗薩耳語了幾句,而後他走向面前的這幾名血染征塵的突擊隊員,向他們一一握手錶達自己最爲真摯的謝意。
“樂子兄弟,我想任何的言語都不能表達我們一家人對你們的感謝,你和亦非兄弟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更是孩子們的恩人,我們會永遠記着你們的,請代我向亦非兄弟表達我最爲真摯的感謝,願主保佑他。”
儘管費薩爾並不熟悉樂子、亦非二人,但從麗薩的講述中,他知道了這兩個年輕人爲他們一家所做的一切,費薩爾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表達。
麗薩走到了樑青和小研近前,她是第一次看到樑青,儘管兩人並不熟悉,但從返回的這些武裝人員的嘴裡,她已經知道這名女兵的不一般,在向樑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之後,麗薩站在了小研的近前,這是麗薩除了樂子和亦非二人之外最爲熟悉的一個人。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麗薩上前拉住小研的雙手的時候,麗薩將一件東西塞進了小研的手心,小研看着麗薩,眼神明顯的表現出了不解,但她卻沒有開口詢問。
緊接着麗薩又將小研攬到了懷裡,再一次緊緊地擁抱着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異國姐妹,臉上流着淚,嘴裡在絮絮叨叨的不停地說着什麼,許多人都以爲這只是女人間的絮叨,但小研卻從中聽清了麗薩那最爲至關緊要的一句話:
“取回來,這是我們夫妻送給你們的禮物,也是我們對你們這些人爲我們這一家人所做的這一切所表達的感謝,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