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理解嗎?”西里斯領主看着自己的部下們。黑暗‘精’靈的將軍們都是一副雲裡霧裡的表情,這讓他哈哈大笑起來。
“那麼,我來解說一下好了。首先,客觀事實是,我們絕大部分城市都在沿海,而且都是港口。別說失去區區兩座,哪怕失去五、六座港口城市,對我們也談不上什麼致命傷害。安佛格利斯沒了,它北方的那兩座城市,可以替代它履行中轉站功能。灰星港沒了,它附近的幾座港口城市可以代替他的作用。艾修魯法特王子只有一支遠征軍而已,以他的軍力是無法進行任何消耗戰的。攻下這兩座城市完全是因爲巧妙的計策和衛戍部隊的愚蠢……如果變成一場正規的,通常的攻城戰,大概一戰下來,他的遠征軍就會損失過半,只能灰溜溜的滾回老家了吧。現在他釋放奴隸以補充戰鬥損失的做法早已經傳開,若有一場常規的攻城戰,那麼到了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衛戍部隊必然處死所有的奴隸,讓艾修魯法特什麼都撈不到。巫王陛下說的很對,艾修魯法特王子是一頭跳蚤,他會咬得你很癢,但是他不會有致命的威脅!”
“因爲真切知道自己實力,所以艾修魯法特王子絕對不會攻打任何城市。他會呆在灰星港的廢墟,並且做好了和追兵——也就是我們——周旋的準備。只要他的遠征軍還存在着,沿海的港口城市就會處於高度警戒中,閉‘門’自衛,以防止受到突襲。這樣一來就無法持續的給巫王的前線提供有效的支援。這纔是遠征軍真正的價值。”
“但是礦區就不一樣……如果是這個礦區的話,艾修魯法特王子哪怕冒着全軍覆沒的危險也會嘗試發動攻擊。只要他們能破壞礦區,那麼遠征軍哪怕全部被消滅,他們也值了……如果發生那種情況,巫王陛下大概也只能捨棄好不容易纔啓動的傳送‘門’,從前線撤退回來了吧。因爲沒有礦區源源不斷的金屬供給,前線的對峙是無法繼續下去的。這就是爲什麼我會呆在礦區不動的緣故。”
“那麼,領主閣下。”一個部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打算如何對付艾修魯法特王子呢?”
“艾修魯法特王子頭腦很清醒,他比一條泥鰍還滑溜,很清楚實力的對比,是絕對不會和我們‘交’戰的。”西里斯領主回答。“要抓住一條泥鰍,正確的方法不是用手去抓,而是準備一個籠子,等着他自己游進來。”
“一個陷阱?”
“是的,一個陷阱。我們需要一個看上去很‘誘’人的‘誘’餌,吸引他進入我們的陷阱。”
……
“我該怎麼做?”艾修魯法特在心裡問道。
“其實您自己知道您該怎麼做。”嘉莉偷笑着回答。“這不是一個最好的環境嗎?”
“還有,王子,謝謝你。”凱伊說道。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殺掉那些孩子。”凱伊說道。
孩子?艾修魯法特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明白凱伊說的是什麼。在攻佔了灰星港之後,他意外的抓到了許多黑暗‘精’靈的孩子。這些“孩子”的概念可不是那種半大不小的少年,事實上,所有能夠拿起武器作戰的黑暗‘精’靈,無論男‘女’老少都參加了戰鬥,然後全數死在戰場之上。神武‘精’靈對於敵人沒有憐憫和寬容。這些被抓住的小孩還是是真正意義上幼童,那種完全不能作戰,甚至對世界還懵懵懂懂的的孩子。
他的部下,包括加爾斯在內的很多人都建議斬草除根,但是艾修魯法特最後還是拒絕了這個要求。但是說實話,他自己其實也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幼童。他這麼做只是出自內心的某種本能,而非深思熟慮。
“我只是……”他很想說一點理由,但是卻又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艾修魯法特放下手中的豎琴,向這凱伊靠近過去。
“王子?”凱伊感覺到艾修魯法特王子有點不對頭。他的眼睛裡,似乎在散發着灼熱的光芒。
“凱伊,”艾修魯法特又靠近了一點。“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很美。你的眼眸就好像一塊寶石,不自覺的就會讓人被你吸引……”
“等一下,王子……”凱伊突然慌了,她全然沒有心理上的準備。
“我不想在等了。今天難得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沒有其他人打攪,這不是很難得的機會嗎?”說實話,艾修魯法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感覺到一種邪‘性’的快樂的。因爲凱伊,這個傲慢而且總是出言不遜的‘女’戰士,此時卻手忙腳‘亂’,慌張得連話都說不順了。看着她眼下的樣子,艾修魯法特情不自禁的想到當初剛登船出發的時候,這個‘女’人說出“萬一我們的船被擊沉了,就當做給海里的魚兒加一頓大餐好了。”那句話時的神情。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美麗的眼睛……”艾修魯法特繼續靠近。然後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抱住她。
“痛……王子……別這樣,我受傷了……”凱伊輕聲的呻‘吟’着。她的身體抱起來沒有預想的那麼高大。明明她‘挺’高的,甚至不比艾修魯法特矮上多少,但是此刻抱在手上的感覺卻相當的嬌小。她的身體柔軟,而且因爲緊張和慌‘亂’而微微顫抖。
艾修魯法特一把將凱伊推倒在‘牀’上。事情是這麼順利,以至於讓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但是凱伊確實既沒有叫也沒有攻擊。他看着那雙深綠‘色’的眼眸,而那雙眼睛也在看着他。這雙眼睛讓艾修魯法特感到一陣恍惚,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幹什麼。
“主人,您很有當‘花’‘花’公子的潛質哦。”腦海裡,嘉莉突然‘插’上了一句。“嗯,我不反對您就此發展下去……”
“閉嘴!”嘉莉的話讓艾修魯法特回過神來。不行,我有些過分投入了。這只是一個……僞裝……艾修魯法特的手悄悄的撫上凱伊的肩頭,然後迅速而巧妙的抓住了她的長袖便服。在凱伊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將衣服扯了下去,‘露’出了她的肩頭。
那確實是一個硃紅‘色’的刺青……和那些‘女’巫屍體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是一個血手之神的徽記。
凱伊的反應慢了一拍。在她察覺艾修魯法特的真正意圖之後,她不顧傷痛努力掙開了艾修魯法特的手,想把衣服拉回去。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艾修魯法特早已經看的清清楚楚,就算她重新遮住了那東西也沒用。
凱伊也明白這一點,她的臉上驚駭‘欲’絕。
“這個是什麼?”艾修魯法特問道,他的臉上瞬間迴歸平靜。
房間裡呈現一股死寂。凱伊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抱着肩膀,縮在‘牀’角。艾修魯法特也沒有再問。雙方默默的對峙着。
“血手之神的徽記?”良久,艾修魯法特再次問道。
“沒錯。”凱伊擡起頭,慢慢的把手從肩膀上拿下來。“屬於杜魯齊一族‘女’巫特有的印記。擁有這種印記者,一般都被稱爲神的新娘。”
她昂起首,身體不再顫抖,恢復了她最初的那種冷漠和傲慢,夾雜着明顯的輕蔑。“你猜對了,艾修魯法特王子。在血統上,我是一個杜魯齊,而不是一個亞蘇爾。你大概問過阿拉瑟特,我到底是因爲什麼罪行被翡翠‘女’王關起來的。只不過我相信阿拉瑟特對此支支吾吾,努力推脫,不肯說明。沒錯,這個印記就是我被關起來的理由。”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艾修魯法特的意料之外。
“我還以爲你會有所不同。不過看起來,艾修魯法特王子,你和其他人也沒什麼區別。你既然想知道我的秘密,何必採用這種方式呢?我直接告訴你不就好了。還想知道什麼?”
“……”
“你聽說的事情是真的……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但是我想,大概是加爾斯吧。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的父親參加了一次遠征,攻下了一座杜魯齊的城市,城裡有一座血手之神的神殿,神殿裡有一個還很年幼的小‘女’孩……也就是我。然後他就把我帶了回去,收我做養‘女’,並且把我訓練成一個白獅戰士。這就是我的來歷。”
“我知道這個印記會讓我不受歡迎,甚至引起很多人的敵意,所以我一直保守這個秘密。然後有一天,翡翠‘女’王找上了我,希望我加入她的宮廷。我接受了這個邀請,但是不幸的是,到那個宮廷不太久,我的秘密被發現了。於是他們就把我投入監獄。他們一開始以爲我是一個間諜,接着發現並不是如此。於是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我了,只能一直把我關着。正在他們左右爲難的時候,你來了,於是翡翠‘女’王就順勢把我推薦給了你。以後的事情,你已經全部知道了。”
她的目光死盯着艾修魯法特。艾修魯法特此刻卻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心虛,向後退了半步。
“好了,王子,我的秘密你全部知道了。你現在想怎麼處置我?”
我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艾修魯法特在腦海裡對嘉莉說道。
“你傷害了一個‘女’孩的驕傲。”嘉莉一陣見血的指出。“被討厭是正常的事情。”
“嘉莉,這是你出的主意。”
“我只是建議。”嘉莉強調了“建議”這個詞。“主人,您現在必須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
“當然是安慰和挽回凱伊的心啦。主人,如果您這樣傷害了少‘女’的感情卻一走了之,那麼我會藐視你一輩子的!”嘉莉尖聲的叫道。不過說實話,這種不合理的要求反而讓艾修魯法特更加手足無措。
“主人,記得我教導給您的權術理論。要安撫一個‘女’孩子的心,那並不是一件難事。您需要善意的謊言,一些鼓勵和安慰的話,以及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