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着老道朝着自己走來,笑呵呵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心想你一個糟老頭子能把大爺怎麼地。
可是隨着老道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胖子感覺到了壓抑,或者說是害怕,因爲老道從剛纔的有毛病,猥瑣一下變成了滿臉殺氣,容顏肅穆的形象,這轉變太快了,甚至快到連胖子還沒反應過來,胖子便像中了邪一樣不能動了。
老道轉頭對着炎鋒笑呵呵的說道:“小友說話可要當真,貧道可不想白白讓這等人髒了手。”
說完這句話只見老道慢悠悠的拽住胖子的臂膀似乎沒怎麼用力一般,輕輕一拉,只聽胖子大嚎一聲,然後便看見胖子的肩膀處鮮血如泉涌一般流出,而落在地下的手臂,手指還在輕輕的顫動着。
老道像個沒事人一樣又拽住了胖子另外一邊臂膀,此刻的胖子似乎疼的已經忘了求饒,也就是在這一刻另一邊的臂膀也齊刷刷的被老道給拽掉了。
鮮血染紅了胖子的衣衫卻沒有一滴濺到老道身上,卻濺了炎鋒一臉。
此刻的炎鋒也喪失了思考能力,原本他就是一句戲弄的話,沒想到真有人敢就這麼的把人給大卸八塊,他沒想到,不代表老道做不到。
看着已經昏過去的胖子,老道笑着對炎鋒說道:“小友可還滿意?”
炎鋒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手臂,艱難的開口道:“滿…滿意,滿意,不過我想讓他醒過來看着自己一點一點的死去。”
老道開心地說道:“甚好甚好。”
老道甩了一下拂塵,然後胖子就奇妙的醒了過來。
炎鋒來到胖子面前輕輕的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胖子,“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
胖子聽到這個聲音後,艱難的轉過身子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着炎鋒說道:“小爺,我是狗東西,我是畜生,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炎鋒沒聽到胖子說話還好,一聽到胖子說話情緒一下的變得激動起來,對着胖子就是一個大耳光打了下去。
似乎打一下不足以發泄心中的氣憤,接着便是一個又一個耳光下去,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個狗東西,你纔是狗東西,你纔是畜生, 你個畜生,你還我的大貓還有小花,你還我的大貓,還我的小花…”
雖然炎鋒的力氣不是很大,但打了這麼久胖子的臉也變成了豬頭,而炎鋒的小手也紅腫了起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胖子的嘴似乎被打歪了含糊不清的說道:“對,我不是人,我是狗東西,求您放我這狗東西一條生路吧,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證以後像狗一樣活着,這樣您豈不是更解氣。”
炎鋒顫抖着嘴脣大喊道:“放了你?那你爲什麼不放了大貓和小花?我的大貓和小花誰來放?誰來還我的大貓還有小花?”
炎鋒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似乎心臟就要跳出來一般。
這時老道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把匕首遞到炎鋒面前,“小友何須爲了這種人受氣,只要你把這匕首輕輕的插入他的心臟一切就都解決了,不僅能消你心頭之恨,還能爲你的朋友報仇,何樂而不爲呢?”
炎鋒顫抖的接過匕首,狠狠的看着如狗一般胖子。
胖子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但他不想死,一點一點的往後移動着自己的身體。
炎鋒攥着匕首的雙手不住的顫抖着,畢竟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難了。
老道在旁邊蠱惑地說道:“對,就這樣,只要你輕輕的把匕首落下去,你就能報仇了。”
炎鋒顫抖的雙脣念自言自語地說道:“報仇,對,報仇,我要報仇,我要給大貓和小花報仇。”
說完這句話炎鋒高高的舉起匕首然後閉上了眼睛大喊一聲“啊…”便狠狠的刺了下去。
其實炎鋒刺中的僅僅是胖子的大腿,因爲胖子在匕首要落下的那一刻很快的移動了身體。
但是胖子死了,而且死的很悽慘,老道要的不是炎鋒真能殺了胖子,而只是要他刺出這一刀,要不然他會被仇恨矇蔽雙眼,影響他以後的道路。
當炎鋒睜開眼睛時候胖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胖子的四肢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胸口處插着一把鮮豔的匕首,眼睛瞪的圓滾滾的,可見死的有多麼不甘,多麼痛苦。
炎鋒失神的盯着胖子的屍體,然後把胃裡僅有的一點膽汁吐光了。
老道來到炎鋒身邊輕聲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而你想活下去那就只能把想殺你的人全殺咯,要不然你就會像他一樣,甚至比這還慘。”
炎鋒似乎失去了語言表達的能力,只是愣愣的盯着胖子的屍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友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既然大仇已得報便和老道我走吧?”
炎鋒轉過頭對着老道大喊,“既然你這麼有本事,爲什麼不早點來,爲什麼不把大貓和小花都救下來?爲什麼?”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捶打着老道。
老道紋絲不動的任炎鋒捶打着,打了一會,炎鋒的精神終於到了極限,昏了過去。
老道和藹的看着眼前的炎鋒,輕輕的把炎鋒抱了起來,“天亦如此,我等凡夫俗子又有什麼辦法?也不知道救了你這小傢伙到底是福還是禍?唉…”
說完老道便抱着炎鋒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嘀咕,“想貧道我一世英名今天不僅被一個畜生罵,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打,這要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纔怪,慚愧慚愧啊。“
炎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待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炎鋒彷彿進了天堂一般,一張舒適的大牀(其實是他睡慣了茅草屋而已,這和那些帝王的牀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屋裡香氣繚繞,溫熱的陽光照在臉上好不舒服,一切都是那麼愜意,一切又都是那麼自然。
在 炎鋒四處打量這間屋子的時候老道進來了,微笑着對炎鋒說道:“這比你原來住的地方好吧?都說跟着貧道我混沒錯了,哈哈…”
炎鋒虛弱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啊?”
老道不情願的回答道:“當然是在貧道的地盤了,有些話我得先和你說明白,看你身體還虛弱的份上暫時讓你睡在我的房間,這兩天也給你免費的飯菜,等你身體好了,自己找住的地兒,自己找吃的,我這不興白吃白住。“
說完沒等炎鋒反應過來老道便飄然而去了。
炎鋒愣了愣神竟然笑了,因爲此刻他才感覺這猥瑣的老道竟然這麼可愛,更感覺到這纔是個活生生的人,剛纔還好好的大晴天,突然就給自己一個大霹靂,真不知這牛鼻子老道到底是什麼邏輯。
又過了一天,炎鋒便能下牀走動了,這要是換成別人家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不躺個十天半月的那才叫怪了呢。
炎鋒推開門一下子便驚呆了,如果說屋裡是幻想的天堂的話,那外面便是真實的仙境了。
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羣山蜿蜒曲折,一座接着一座,像巨龍一般安靜的守衛着自己的子民,如幻似夢的山尖,似在隨風而動一般,只想深入其中卻再無歸來之意。
遠處的瀑布緩緩的傾流而下,遠看猶如天降甘露,近看猶如銀河倒瀉,風一吹,如煙似霧,但一切又都是那麼渾然天成,不禁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一座座不大的房屋之間綠柳成蔭,松竹翠柏,娟娟的溪水流過各自的門前,鳥兒歡愉自由的叫聲,不用開窗只聞其聲便以陶醉其中。
能看得見的幾十間屋子,雖不是那麼豪華壯觀,卻充滿了古樸典雅的氣息,似乎這就是智慧的象徵一般,如迷一般讓人又愛又恨。
各種山間野花的香氣撲鼻而來,炎鋒沉醉其中,竟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