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用一種**裸的眼光打量着炎鋒的身體,一邊打量還一邊嘖嘖地說道:“沒想到你小子身材還不錯,哈哈…”
炎鋒趕緊雙手環胸,“你不會是那種人吧?”
老道不屑,“老子就算是那種人也不會找你這種沒幾兩肉的小屁孩。”
炎鋒拍了拍胸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老道似乎沒興趣再談這個話題,“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大爺就開始了。”
“小爺時刻準備着,來吧。”
直到現在炎鋒都不知道老道要幹什麼,也就是這種未知讓炎鋒感覺很緊張。
其實不僅是炎鋒緊張,老道也很緊張,因爲稍有不慎,就可能毀了炎鋒,也可能毀了老道。
只見老道拿出一排銀針,銀針有大有小有粗有細,依次的擺在老道面前。
炎鋒疑惑道:“鍼灸?”
雖然炎鋒很不解,但看到老道那肅穆的神色,炎鋒沒有開口問什麼,因爲炎鋒瞭解老道,如果不是大事老道不會露出這種神色,因爲這種神色他沒見過,似乎就像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老道讓炎鋒站直了身子,然後拿起一根很細很小的銀針在他的後腰間刺了下去。
僅僅一針炎鋒就徹底後悔了,因爲這一針實在太疼了,就像萬蟻蝕心,針入骨髓一般。
但炎鋒咬着牙沒有出聲,因爲長這麼大他最怕的事就是怕被老道看不起,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也不知老道在炎鋒的後腰間刺了多少針,突然老道大喊一聲“下去,”炎鋒算是暫時結束了這痛苦的經歷。
老道停針的那一刻一掌把炎鋒拍進水中道:“不許動,一個時辰後繼續,累死老子了,得歇會。”
一個時辰後,炎鋒又開始了這痛苦的鍼灸。(當然,這只是他自己想的)
如此循環,幾個時辰到一天,兩天休息一次,老道從炎鋒的後腰間到前腰間到後背到前胸,最後再到左肩膀,幾乎把炎鋒的整個上身刺了個遍。
直到最後木桶裡已經分不清是水還是汗水了,反正原本清澈的水已經變得黑乎乎的了。
而老道似乎也虛脫了一般,有氣無力道:“屋裡還有一桶清水,你自己清洗一下,老子受不了了,你自己解決吧。”
說完老道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
炎鋒不知道自己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到最後甚至忘記了疼痛一般,也似乎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唯一支撐炎鋒的信念就是如果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那我就見不到大貓還有小花了,雖然炎鋒知道這是在騙自己,但他願意這麼騙自己。
炎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出木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牀的,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還洗什麼澡,能上去牀就不錯了。
炎鋒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一種惡臭可薰醒的。
當炎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差點又暈過去,因爲這味道簡直比當年那地下牢籠還臭十倍不止,不僅是臭,而且還很刺鼻,薰的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炎鋒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迅速的衝了出去,衝出去之後直接趴進屋外的小溪中不起來了。
炎鋒一邊清洗一邊看着自己的身體,但看了半天炎鋒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因爲身體根本沒什麼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比以前瘦了不少。
炎鋒來不及考慮那麼多,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吃下一頭牛。
炎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甚至想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多天不吃東西還不死呢?他感覺自己沒死在老道的魔爪之下真是上天的一種眷顧。
其實炎鋒不知道,不是上天眷顧,而是老道眷顧,沒有老道炎鋒即便餓不死也只能剩半條命了。
炎鋒從小溪中爬出來之後捂着鼻子從屋裡取出了一身衣服匆忙的穿上之後就直奔廚房。
到了廚房之後炎鋒驚呆了,因爲廚房裡有有好多吃的。
炎鋒感動的差點就哭了。
但是炎鋒卻視那些雞鴨魚肉無無物,直奔大白饅頭而去。
饅頭對於炎鋒來說意義太重大了,因爲當年三人誰要是能要到饅頭哪怕是變了味道的饅頭三人也會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就在炎鋒狼吞虎嚥的時候老道進來大喊道:“臭小子,你在幹什麼?”
炎鋒愣神的看着老道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你鹽井不好使嗎?者,海砍不明白?”
說完鄙夷的看了一眼老道。
但接下來老道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炎鋒氣的噎死。
老道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沒吃老子精心準備的美味,只吃了破饅頭。”
剛纔還感動的一塌糊塗的炎鋒此刻真是無語了心道:“原來你丫不是給小爺準備的啊,白白浪費了小爺一番感情,該死。”
老道似乎猜到了炎鋒的想法,“不用這麼看着大爺,今天讓你歇一天,明天咱爺倆出去闖蕩江湖。”
說完不僅人一下子消失了甚至連廚房的雞鴨魚肉都跟着消失了。
炎鋒恨恨道:“你個牛鼻子也不怕撐死。”
聽老道說馬上要離去了,炎鋒的食慾也沒了,吃完手裡剩下的那半個饅頭炎鋒也離開了廚房。
回到房間之後炎鋒想收拾點什麼,但真到想收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除了那兩身破舊的衣服外似乎什麼也沒有。
炎鋒苦笑道:“還真是怎麼來的,怎麼走的啊,這樣也好,乾脆。”
這一夜註定無眠。
炎鋒安靜的躺在牀上回想着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傷感,嘆息,遺憾,微笑全都集中在這張還算秀氣的臉上。
傷感這如詩如畫的仙居,嘆息自己坎坷的命運,遺憾那浩瀚的書海,當然想到還能和老道在一起,炎鋒笑了。
天剛矇矇亮,炎鋒便來到院裡靜靜的閉上眼睛感受着,風吹翠竹的空靈之音,翠竹之上鳥兒自由的歡愉,如霧的瀑布似乎和小溪匯聚到了一起撒嬌般的纏着炎鋒,而那書山的氣息似精靈一般鑽進了炎鋒的心中點亮了一盞空明。
炎鋒慢慢的睜開眼睛,似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對着那羣鳥兒微笑道:“等我回來你們還叫就真把你們烤了吃。”
似乎鳥兒也感到了傷感般這次竟然真的不再叫了。
這時一個很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道:“小子,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會鳥語,老子都不會的東西你竟然無師自通,可教之纔可教之才啊,哈哈…”
炎鋒無奈道:“小爺的鳥語就是你教的,你說的都是鳥語,哼…”
老道笑道:“行吧,行吧,看在你還要辛苦的份上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說完這句話炎鋒才發現老道身上竟然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包裹,就在炎鋒轉身要跑的時候老道一把抓住炎鋒道:“老人家身體不好,你年輕力壯的就不要推辭了,爺爺沒教你要尊老愛幼嗎?“
炎鋒白了老道一眼道:“你個牛鼻子,你這是要累死小爺嗎?“
老道不屑道:“有我還能讓你死了,你說這話就是對大爺我的一種侮辱,不過走之前還得給你做一下改變。“
炎鋒不明白爲什麼老道會把他的容貌還有聲音改變了,但炎鋒相信既然老道這麼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儘管有點排斥但也沒說什麼。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在前面輕鬆的走着,一個揹着大包小包的孩子在後面艱難的跟着。
就這樣這對似師徒不是師徒,似祖孫不是的祖孫的怪異組合上路了。
可惜這次卻輪到老道後悔了,因爲他實在沒想到炎鋒會這樣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