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勸說杜醇,“哥,你當了這些年族長,一直兢兢業業,爲全族人謀福利,拿玲瓏酒樽去換水生,大家肯定沒意見。”
保安隊員們紛紛叫嚷起來,“族長,我們沒意見,我們沒意見”
杜醇叫道:“你們都別喊了,玲瓏酒樽是我杜家祖傳的寶貝,是我們家族的圖騰。水生就是死了,那也是爲保護玲瓏酒樽而死,死得光榮!”
保安隊長和隊員們還要勸說杜醇,石正峰在旁邊說道:“杜先生,我有個辦法,既不用交出玲瓏酒樽,也不用犧牲水生的性命。”
“什麼辦法?”杜醇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石正峰說道:“很簡單,我去把水生救出來。”
杜醇握住了石正峰的手,說道:“石兄弟,你要是能救出水生,我杜醇感激不盡呀,我謝謝你了!”
杜醇情緒激動,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膝蓋一彎,要跪在地上給石正峰磕頭。
石正峰急忙攔住杜醇,說道:“杜先生,別這樣,別這樣,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救出水生的。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
石正峰拿着純鈞劍就要走,寧寧、大牛要跟着石正峰一起走,保安隊員也要派幾名隊員協助石正峰。
石正峰說道:“營救水生要隱秘,我一個人就夠了,人多了反而耽誤事。”
保安隊長和寧寧、大牛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和石正峰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聽石正峰這麼一說,他們就安靜下來。
水生是杜醇的獨生子,杜醇把水生當做心肝寶貝一樣,捧在手裡怕涼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但是,杜醇身爲杜家鎮的族長,全族人都在看着他,他不能因私廢公。
得知兒子被綁架卻不能救,那種滋味比拿刀割杜醇的心還要難受。還好,石正峰站出來,願意去營救水生,杜醇對石正峰的感激,簡直無法用語言盡述。
石正峰與杜醇、寧寧等人告別,悄悄地溜出鎮子,去營救水生。
魯軍官兵在杜家鎮外聚集了兩三千人,安營紮寨,把杜家鎮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石正峰使出輕功,悄無聲息地混進了軍營裡,四處尋找水生。
石正峰來到了一座營帳附近,發現這營帳外面站着十幾個魯軍官兵,手持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視着四周。
石正峰觀察着這座營帳的動靜,心想,水生很有可能就被關押在這座營帳裡。
過了一會兒,一個官兵拎着一個食盒進了營帳,營帳簾子掀起的一剎那,石正峰看見裡面坐着一個人,正是水生。
“太好了,找到水生了,”石正峰高興得直搓手,想着如何營救水生,逃出軍營。
突然,身後有人衝着石正峰吼了一聲:“喂,你幹嘛呢?”
石正峰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茫然地看着幾個官兵。石正峰心想,憑着自己的本事,殺出這軍營不成問題,但是,要保護水生一起逃出去,就有難度了。
官兵打量着石正峰,說道:“你還在這傻愣着幹什麼,快去幹活兒呀。”
官兵們沒把石正峰當做奸細,石正峰很是意外。
官兵撇了一下嘴,說道:“王二那些人真是讓人無語,把傻子都抓到軍營裡了。”
一個官兵上前揪住了石正峰的衣領,指着遠處,說道:“去,去那邊劈柴去!”
官兵們說石正峰是傻子,石正峰索性就扮成傻子,順着官兵手指的方向,呆呆地向前走去。前面的一塊空地上,一羣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正在那汗流浹背,劈着柴火。
官兵們在杜家鎮外安營紮寨,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他們到附近的村莊去抓壯丁,將這些壯丁抓到軍營裡,劈柴、餵馬、燒火、做飯,幹起了雜活兒。
剛纔,那幾個官兵把石正峰當做了壯丁。
石正峰混到壯丁隊伍當中,拿起了斧頭,漫不經心地劈着柴火。
壯丁們一邊劈着柴火,一邊抱怨,“奶奶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好端端的,就被這些丘八抓來幹活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嗨。”
旁邊的一個壯丁說道:“我媳婦兒年輕漂亮的,現在一個人在家,萬一隔壁老王起了歹心,我又不在家,這可如何是好呀。”
壯丁們一肚子的火氣,但是,看了看周圍那些手持兵器的官兵,又不得不把頂到天靈蓋的火氣,再壓回肚子裡。
石正峰看着這些壯丁,計上心頭,突然,抽噎着,起了起來。
壯丁們看着石正峰,說道:“喂,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呀?”
石正峰抹了抹眼淚,說道:“我死到臨頭了,哭一哭還不行嗎?”
“你死到臨頭了?”壯丁們都詫異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說道:“一會兒不僅我要死,你們也要一起死。”
“什麼意思?”壯丁們有些緊張,紛紛湊了過來,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明白了。”
石正峰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剛纔路過一個營帳,聽見幾個軍爺在裡面嘀咕,他們說這軍營裡有秘密,爲了不泄露秘密,到今晚子時的時候,就把我們都殺光。”
“子時?”壯丁們擡頭看了一眼夜空,叫道:“我的媽呀,這馬上就要到子時了!”
這些壯丁都是大字不識的農夫,頭腦比較簡單,石正峰隨便編造幾句謊話,他們就信以爲真了。
想到自己就快要死了,這些壯丁也沒心思劈柴了,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這時,遠處的官兵走了過來,拎着皮鞭,叫道:“你們這些泥腿子,大晚上的哭什麼哭,趕快起來給我劈柴。今晚劈不完這些柴火,我扒你們的皮!”
石正峰在人羣裡叫了一聲:“弟兄們,橫豎都是死,和他們拼了!”
官兵扭頭看着石正峰,說道:“你在那胡說什麼呢?”
石正峰沒答話,旁邊的壯丁們就撲了上去,按住了官兵,拳打腳踢。
遠處的官兵見狀,紛紛拿着兵器跑了過來,叫道:“你們這些泥腿子,活膩歪了,想造反呀!”
石正峰掄起斧子,照着一個官兵就劈了過去,把這官兵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軍營裡頓時就亂作一團,壯丁們拿着斧子、兵器,朝官兵們砍殺過去。官兵們猝不及防,被壯丁們殺得死傷一片。
“壯丁造反啦,壯丁造反啦!”官兵們驚恐萬狀,大喊大叫。
石正峰鑽出人羣,直奔囚禁水生的帳篷衝了過去。守護在帳篷外的官兵們提着刀槍,攔住了石正峰,石正峰抽出純鈞劍,和官兵們廝殺起來。
這些官兵都是凡夫俗子,哪裡是石正峰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石正峰殺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石正峰衝進了帳篷裡,水生正坐在椅子上吃飯。外面打打殺殺,又吵又鬧的,水生還有心思在這吃飯,細嚼慢嚥,斯斯文文的。
石正峰叫道:“水生,快跟我走!”
水生端着飯碗,還在那發呆,石正峰一把抓住了水生,向帳篷外衝去,帳篷外已經趕來了大批的魯軍官兵。
“放射!”一個魯軍軍官下了命令,幾十個弓箭手一起向石正峰、水生放箭。
石正峰把水生吃飯用的小飯桌抓了起來,當做盾牌,擋在了自己和水生的面前。
石正峰帶着水生衝出了軍營,黑壓壓的魯軍官兵們大喊大叫,在身後窮追不捨。
石正峰拉着水生的手,叫道:“水生,快跑呀,快跑呀。”
水生傻乎乎的,一副木訥的表情,石正峰無可奈何,背起了水生,向前衝去。
石正峰揹着水生,一口氣跑到了杜家鎮鎮口,魯軍官兵還在身後追趕。這時,保安隊長帶着保安隊員們在鎮口擺起了一堆酒罈子。
保安隊長叫道:“石兄弟,快把嘴捂上!”
石正峰聽從保安隊長的話,捂住了嘴巴。保安隊長和隊員們抓起酒罈子,摔在了地上。
保安隊長他們這次使出的是烈性酒彈,濃重的酒氣順着風吹到了魯軍官兵們的面前。魯軍官兵們吸了幾口酒氣,立刻暈乎乎的,東搖西晃,醉倒一片。
“撤退!”魯軍軍官叫了一聲,拖拽着那些醉倒的官兵,向營地退了回去。
石正峰把水生救了回來,全體杜氏族人都把石正峰當做英雄看待,對着石正峰歡呼雀躍起來。
石正峰拉着水生來到了杜醇的面前,說道:“杜先生,我把水生救回來了。”
“石兄弟,謝謝你,謝謝你,”杜醇對石正峰千恩萬謝。
謝過石正峰之後,杜醇看着水生,老淚縱橫,一雙大手拍在了水生的肩上,說道:“水生,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水生的神情還是那麼呆滯。
杜醇感覺有些不對勁,問道:“水生,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水生眼神直勾勾的,像是丟了魂魄似的。
杜醇叫來了三叔,三叔曾經走出杜家鎮,到名山大川尋訪仙人,學過一些道家的法術。
杜醇問三叔,“水生這孩子是不是丟了魂魄?”
三叔拈着長長的鬍鬚,盯着水生端詳許久,說道:“水生的三魂七魄都在體內,很正常。”
“那他這是怎麼了?”杜醇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