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看好戲,天幽宗弟子忐忑的心情下,司空綺忽然對唐博厚莞爾一笑:“能否請唐長老幫我一個忙?”
嗯?
所有人都是一愣,司空綺竟然需要天幽宗幫忙?有啥事是雪行宮辦不到的,需要拜託別的宗門?
唐博厚還算得上是見過世面,他只是愣了一秒,便恭敬道:“司空少主請說,我一定盡力而爲。”
司空綺看了眼伸着脖子八卦的其他宗門弟子,皺了皺眉,對着唐博厚客氣道:“能否請唐長老借一步說話?”
“自然……”
唐博厚的話剛剛出口,那邊百里陽就一聲大吼:“你們!一等宗門二等宗門!除了天幽宗!趕緊該回哪兒回哪兒去!”
這是在趕人走?
除了天幽宗的弟子,全部人都悶不啃聲,ding着百里陽囂張的目光默默的離開。
一直站在旁邊靜靜不說話的即墨琰,忽然在離開的人羣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那些凡靈界一起來的年輕人,都找到自己的歸屬了啊!ting好,看來那些魔物的暴動,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傷害。
司空綺看着衆人離開,冰雪般的容顏才漸漸融化,拉過慕容熙,曲沐澤,端木軒和冷易清,對着唐博厚道:“這四位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們並不是劍修,又沒有宗門,所以,能否請唐長老破例讓他們進.入天幽宗呢?”
唐博厚一愣。仔細的看了眼四個年輕人,就這點小事?他笑着道:“這個自然是可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請司空少主放心。”
司空綺還沒說話,襲詞就忽然開口:“照顧倒是不必,給他們一個住處就可以了,若是按照流程需要有什麼考覈,就把他們扔過去就行。”
“啊?”唐博厚愣愣的看着襲詞,三個問題猛然衝入腦海:1,這個男子是誰?2。這個男子怎麼敢插司空綺的嘴?3,這個男子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
百里陽有些不高興。這個男的是誰?!竟然敢搶少主的話!他剛想呵斥襲詞,司空綺卻輕輕按住了他的手,客氣的對唐博厚說道:“就如襲詞所說的辦吧,我也只是希望他們有個歸宿而已。”
百里陽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少主傻了麼?!爲什麼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這麼客氣!
“哦哦。”唐博厚愣愣的點頭,忍不住看了襲詞好幾眼。
司空綺輕輕一笑:“那就多謝唐長老了,若是將來天幽宗有什麼困難需要我雪行宮幫忙,儘管提就是了!”
“不敢!不敢!”唐博厚連忙客氣的搖頭,心中卻是欣喜萬分,不管這四個年輕人天賦多渣,一定要好生對待,沒看到司空綺都拿整個雪行宮出來說話了麼?
百里陽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看向即墨琰等人的眼光更加不友好了。什麼人啊這是,剛認識就讓自家少主這麼掏心掏肺的!
司空綺看向慕容熙等人:“那麼……後會有期了。”
慕容熙四人也是對着司空綺拱了拱手:“後會有期!”
說罷,就直接走到了天幽宗的弟子旁邊。沒有挽留,也沒有感激流涕。
百里陽翻了個特別大的白眼,心中氣的不行,這些人竟然連謝都不謝?!
唐博厚也是個認清局勢的,看到司空綺都和慕容熙等人告別了,就立即和雪行宮的等人告辭。帶着天幽宗的弟子離開。
即墨琰目送四人離開,腦中也同時傳來四個聲音各異的傳音。內容都差不多,和她道別呢。
“好了。”司空綺心中一顆石頭落下,心情頗好的看向即墨琰:“你也要和我們分別了,咱們可不同路。”
即墨琰眼中波光流連,清冷的聲音響起:“他們倆就拜託你了。”
“我你還不放心麼?”司空綺微笑以對,忽而話鋒一轉:“那麼再見了……小騙子。”
即墨琰一愣,小騙子?沒有太過在意,她輕輕一笑,便轉身離開。
“少主……”百里陽有種不好的預感,嘴角抽搐的指着襲詞和香織道:“你不會是要把他們帶進雪行宮吧?”
司空綺一挑眉:“不行?”
百里陽擦擦額頭的汗,苦着臉道:“行……”
百里陽身後的幾百個劍修同時皺眉,看向襲詞和香織的眼神極爲不友好。帶入雪行宮?雪行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回吧。”司空綺下令道。
“對了。”百里陽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們都是凡靈界來的吧?剛剛那個紫發的年輕人怎麼不引進天幽宗?”
“哦,她啊!”司空綺忽然浮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她回家族。”
已經走到老遠的即墨琰腳步一個釀蹌,mo了mo鼻子,這個司空綺還真是會現學現賣啊!
襲詞半閉着眼睛,隱去了眼中的複雜之色。香織的目光緊緊盯着即墨琰的背影,看着她消失不見,忍不住雙眼通紅。
司空綺拍了拍香織的肩膀:“香織姑娘,走了。”
香織重重的一點頭,雙手緊握,心中浮出了一抹堅定的意志:她要變強!
…………
一天後,天罡宗。
方慧一臉失落的回到張哲的小院,還是那一身紅衣,她在外面轉了很久,卻是連天罡宗的內門在哪都找不到,更別說偶遇那些天才了。
“方慧師妹!”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方慧一轉頭,便是看見一個張哲的跟班快速跑來。
按下心中的驚慌,方慧問道:“師兄不是去黑淵森林了麼?怎麼……”
那名弟子打斷方慧的話:“黑淵沒有暴動。現在所有人都回來了!”
“什麼?!”方慧驚慌失常,同時心中暗罵一句該死,她還沒有準備好。這個時候張哲怎麼回來了?他一回來,自己豈不是沒有機會再找個更好的出路了?
“你快跟我去看看,張哲師兄出事了?!”那名弟子不由分說,拉起方慧就走。
方慧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跑了老遠,她纔回過神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張哲師兄出事了?”
“是啊!”那名弟子非常着急,“腿被雪行宮的劍修給斬斷了!而且……而且……”
說着。那名弟子有些難以啓齒起來。
方慧眼珠子一轉,詢問道:“而且什麼?”
“唉!”那名弟子忽然停下。珍重的對方慧道:“師妹你別太傷心,哪怕張哲師兄被傷了根本,我相信張楚長老也會想辦法把他救回來的!”
“傷了根本?”方慧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速度很快。方慧被那名弟子帶到了天罡宗某個藥師居住的地方,此時整個山峰上全是人,方慧剛剛到,還沒來得及擠.進人羣,就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擡着從殿內出來。
張哲躺在擔架上,兩條腿的姿勢極爲古怪,而他的雙.腿中間,一股殷紅異常刺眼。
張哲的父親張楚一看到這麼多人,立即大怒:“看什麼?!滾!”
說罷。張楚就帶着張哲跳到了飛行妖獸上,直接向着長老的山峰上飛去,現在腿是接上了。可是命根子……卻是沒有治好!
方慧也隨着人羣散開,有些恍惚一步步向回走。張哲現在的情況,半死不活的,若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倒好,自己ding多就是不甘心而已。可是現在的張哲,和一個太監有什麼區別?自己難道要跟着一個太監過日子?
跑嗎?她能跑到哪裡去?如今。她已經沒有機會再找個好歸宿了。
在這外門,張楚的勢力非常大。作爲他唯一的兒子,張哲的眼線也是頗多。他是命根子沒了,可是修爲還在啊!而且依照張哲的性格,若是自己想跑,他一定會殺了自己。
至於即墨琰……呵!不用問也知道,全部去往黑淵的天罡宗弟子,就張哲一個人受了傷,就這樣的貨色,還能幫她抓到即墨琰?笑死人了!
就在方慧滿臉絕望之時,忽然啪的一聲,她的胳膊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方慧一個不查,就直接摔倒在地。
“哼!”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就一個師級,也敢在這裡到處亂跑?”
方慧帶着怒容擡頭,便是看見一個紅衣女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這個人她認識,是張哲玩過的女人,名叫儲樂,只不過在張哲有了自己之後,這個女人就被他甩了。
方慧的表情很難看,現在張哲重傷,外門根本沒人顧得上她一個g,所以……這個儲樂要教訓自己了嗎?
高空處一隻巨.大的飛行妖獸背上,兩名衣着高貴的一男一.女站在飛行妖獸背上。那名男子看着下方的兩個紅衣女子,忽然開口對着旁邊的女子道:“這是誰?”
女子皺眉看了一眼,“那是儲樂,”
接着似乎是覺得說的不夠明白,又嬌滴滴的一笑:“以前是張哲的女人,哦,張哲就是那個被雪行宮內門長老廢了雙.腿的人。”
“我問的是另一個。”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指着下方歪在地上的一襲紅衣:“這個摔倒的女子……是誰?”
男子旁邊的女子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嫉妒,不爽的說道:“估計是哪個弟子的g吧,才師級,咱們天罡宗可不會收這樣發廢物。”
“不……”男子忽然一笑,“她還是處.子。”
“陳師兄?”女子一驚。
男子沒有理會女子,瞬間跳下飛行妖獸,落在了方慧面前。
儲樂一驚,立馬低頭行禮:“陳師兄!”
方慧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年輕男子,有些呆住了。
看着方慧一身大紅的長袍,烏黑的長髮如同綢緞一樣散落,男子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方慧餘光瞥了眼周圍恭敬行禮的弟子,低下頭,聲音溫婉:“我叫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