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你。但我更相信她。”
聽到哈大全的話,流蘇感到了無比的絕望。哈大全輕聲說:“我們也算有夫妻之實。我原本想接你回去了。”
流蘇抖動着身體,她知道希望破滅了。
哈大全站起身。“我走了。你好自爲之。”
王張氏說:“主公。我來殺了這個狐狸精。”
“算了。她有很多機會殺我。都沒有動手。這就夠了。我們走。”
“等等。”流蘇流着淚說:“你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想。”
“是……”突然一支箭從一個絕對不該有人的角落射出來。直接射穿了流蘇的咽喉。“是。是。”流蘇的喉嚨內噴涌出鮮血,再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了。
王寡婦馬上衝向了隱蔽的角落,在哪裡,躺着一個歌女,已經服毒自盡了,一個死士。爲了保守某個目的而安插下來的死士。
流蘇死了。
哈大全站在她的屍體旁,沒有淚一滴眼淚,但他的心卻在流血。
是誰?是誰要殺我?
不會是日本僑領李旦,也不會是荷蘭人。洋鬼子和海盜沒有這樣的本事,能把人安插進快活林。張鬆審問出來的情報是假的,那些被俘的刺客在說慌,可所有的俘虜都被處死了,要知道是誰要殺自己,沒有一絲的線索。
哈大全離開了快活林,這一次離開,他沒有在回來。
快活林會繼續存在下去,櫻館接收了這裡。沒人關心流蘇的去向,來這裡的人是來找快樂的,至於別人的事情,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了。
哈大全第一時間找到了張躍,因爲刺客的線索是東廠密探查出來的,張躍第一時間通知了櫻館,在經過仔細的核對後纔有了王張氏的行動。
因爲牽扯到了哈大全,事情才一直揹着哈大全執行。
張躍在義州的府邸緊挨着哈大全的家,有三進的院落,十分的寬暢,前院是遼東風格的佈局。中原是京城風格的佈局,後院就變成江南風格的佈局了,貌似因爲銜接的不好,給人感覺不倫不類,怎麼看
怎麼彆扭。
貌似張躍還以此爲豪,真不知他的審美觀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張躍好像知道哈大全會來找他,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就擺在後院的涼亭內。三天月的天氣還有些冷,張躍叫人在院子裡放了二個火爐。
“兄弟你可來了。快來快來。我準備了酒菜。我們一起共飲一杯。”
“大哥好雅興啊。你知道我來找你。”
“王姐兒說要去抓狐狸精,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大哥是怎麼知道刺客身份的。”
“別忘了。流蘇原本就是東廠的人,她的檔案都在東廠,一直受到東廠的監控,沒想到她在暗處又培養了一支力量,要查出來還真不容易,一共五個刺客。已經全部解決了,你不用在擔心被刺殺了。”
“大哥費心了,但又是誰殺了流蘇。”
“這個我不清楚,可以確定不是日本僑領李旦和荷蘭人做的,應該是別有其人。流蘇不會接後金的生意,可以排除是努爾哈赤。朝鮮人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膽量。放眼天下,敢這麼做的,應該是朝廷裡的大人物。至於是誰,我猜不出來,也不敢猜。”
張躍不是猜不出來,是不敢說出來,要刺殺哈大全的人,就是信王朱由檢。
這種事情不能說,上面是有嚴令的。流蘇想說,所以流蘇死了,安插在流蘇身邊的死士也死了。
張躍閉着眼睛都能猜出原因,他如要說出來,他也得死。
哈大全走到涼亭內的石桌邊桌下,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是一杯苦酒,自從婉兒懷孕夫妻關係緩和,又迎娶了諾巴桑朵兒,哈大全已經很久沒有鬱悶過了。這一次真的很鬱悶,到底是誰在算計我。
張躍幫哈大全斟滿酒,安慰道:“兄弟不必煩心,有老哥在,一定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此事就仰仗大哥了。”
哈大全在這事上仰仗了一個,永遠不會告訴他真相的人,真是所託非人啊。
“兄弟喝下這杯酒,把不快的事都忘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改天哥哥幫你物色一個
好的。”
“客氣話咱們就不說了,喝酒。”
“喝酒。”
哈大全又叫人切了二斤牛肉來,刷着醬汁在火爐上烤,味道別具一格,張躍只吃了一塊就喜歡上了這種吃法。
用嬉笑掩蓋心底的猜疑,張躍的話,哈大全並沒有全部相信。因爲張躍不是哈大全最相信的人之一。
能讓哈大全放心,並完全信任的人,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張躍不是,張躍是哥們,是鏈接他和東廠之間一條紐帶。
酒喝完了,哈大全開始辦事了,在牀上躺了十幾天,該活動活動了。
哈大全辦的事情就是殺人。
首先鄂齊賴賽音汗的所有親族都被送上了斷頭臺,這是叛徒必須付出的代價。這是一次大規模的清洗,吸取了劉方傑的教訓,哈大全沒有心慈手軟,在他的命令下,鄂齊賴賽音汗被誅三族,這一支黃金家族的後裔就此覆滅。
下面的對手就是土謝圖汗了。
在簡單的春耕結束後,哈大全調集了一支六千人的精銳騎兵。由老巴林和王八一率領,深入大草原,追擊土謝圖汗的部隊,務求消滅其有生力量。對所有支持土謝圖汗的插漢蒙古人進行打擊,哈大全的這一決定迫使整個插漢蒙古東遷,進入後金勢力範圍的插漢蒙古人大大的增加了後金的實力。
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哈大全沒有想這麼遠,他現在想做的只有砍人,不殺些人,難以平復他心中的鬱悶。
在然後就是劉方傑的親族了,哈大全再次派兵進入劉家鋪,按照族譜把劉方傑三代之內的血親都抓了起來。哈大全這次沒有殺人,而是把這些人都送進了採石場,讓他們替劉方傑傑服苦役。
聽到這個消息的劉方傑,大呼一聲險些氣死,大罵:“哈大全小兒,你好毒。”
哈大全不殺人,卻要比殺人還要殘忍。劉方傑的親戚必須帶着幾十斤的枷鎖在採石場裡做苦工,哈大全特意交待,不能讓他們好過,也不能讓他們輕易死掉,這簡直就是活在人間地獄之中。活受罪,要比殺死一個人更可怕更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