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諾巴桑朵兒而意料之外的是,哈大全根本不想娶她,還要把他許配給別人。
諾巴桑朵兒第一次,對自己的美貌失去的自信。
“混蛋。混蛋。混蛋。”回到行館的諾巴桑朵兒連續摔破了三個漂亮的青瓷瓶,看的隨從的侍女桑鐸十分心痛。這些漂亮的青瓷瓶,在草原上可以換三匹強壯的駿馬。
“公主。不要再摔了,多好的瓷器啊。”
“我纔不稀罕呢?”諾巴桑朵兒嘟着嘴,無比的氣憤。
這些青瓷瓶是哈大全叫人送來的,同時送來的還有各種日用品和一筆用度的銀錢,諾巴桑朵兒一下子就成了小富婆。
“公主。血刀汗是不是要娶你,送了這麼漂亮的禮物。”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諾巴桑朵兒更氣憤了。
桑鐸發現說錯話,急忙閉上嘴,蹲在地上開始收拾碎瓷片。
東西摔完了,也該冷靜下來了。
諾巴桑朵兒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爲什麼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呢。”在諾巴桑朵兒的印象裡凡是見到她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想盡辦法討好她。
唯獨哈大全,不但不爲所動,還要把他送給別人。
簡直不是男人。
牀上的機會是沒有了。
諾巴桑朵兒準備執行B計劃。當天晚上她來到了趙衛的府邸,趙衛盛情的款待了她,趙衛和老巴林也算同生共死的戰友,對老友的女兒,趙衛自然要以禮相待。
又是一個不爲她美色而動的男人,諾巴桑朵兒鬱悶了。
在酒桌上反覆的談到他與老巴林的交情,一開始還把諾巴桑朵兒當同輩,等喝的差不多了,趙衛就開始“倚老賣老”了。
諾巴桑朵兒那個氣啊,你一個十七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在本公主面前裝老。
不想活了。
實在人趙衛,把自己灌倒了,都沒有別人勸。
陪坐的多爾闊喚下人把趙衛扶了下去。
諾巴桑朵兒氣憤的說:“多爾闊你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男人。”
多爾闊笑了笑。“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人不壞,對我也很好。”
諾巴桑朵兒趁周圍無人小聲說:“我幫你逃吧。我知道
你哥哥土謝圖汗在那裡,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證能帶你回到草原區。”
多爾闊搖搖頭。“我不能回去。”
“爲什麼?”
多爾闊手扶在肚子上。“我懷孕了。”多爾闊露出幸福的微笑,甜甜的笑容,充滿了母親的慈愛,這美麗的笑容連諾巴桑朵兒都動容了。
“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
“你怎麼可以懷仇敵的孩子,你忘了他們所作的一切了嗎?你不想爲外祖父,兄弟,和侄子報仇了嗎?”
多爾闊的笑容恰然而止,她低着頭無力的說:“我也想,可如果我死了,他怎麼辦,我的孩子怎麼辦。”
諾巴桑朵兒突然有一種無比的罪惡感,多爾闊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嬌弱的女孩子,她被敵人俘虜,被當做獎品送被一個陌生人,並懷上了仇敵的孩子。她已經夠可憐了,她是那麼的無助,部族的仇恨對於她那脆弱的肩膀來說太過沉重。
“對不起,我不應該來。”諾巴桑朵兒逃也是的離開了。
走在哈家堡的街道上,諾巴桑朵兒一切失去的方向感。她是來殺哈大全的,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
她想起哈大全那憂鬱,悲哀,苦悶的眼神,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回到行館諾巴桑朵兒一頭栽倒牀上,矇住頭一夜沒有睡,她想了很多,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早上的時候桑鐸來報。“公主。血刀汗來看你了。”
“他來幹什麼?”
“血刀汗。帶了禮物來,還有巴林老主人的信。”
“我這就來。”諾巴桑朵兒整理衣冠才走進客廳。
哈大全就來了一句。“你有黑眼圈了哦。”
怒。我怒。諾巴桑朵兒恨不得上去砍哈大全一刀,她氣呼呼的說:“你來幹什麼,我這裡不歡迎你。”
哈大全一點都不介意。“我來給你送點日用品。巴林老爹來信了,十分的擔心你。你還真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已經派人去送信了。什麼時候回去由你自己決定,天越來越冷了,大雪封道,你現在回去也很危險。”
“知道了。”
“好了。我走了,缺什麼就來找我。”
“稀罕。”
哈大全不理會諾巴桑朵兒的低語走了。
讓哈大全沒想到的是,懷恨在心的諾巴桑朵兒直接殺了來。
諾巴桑朵兒等堂入室直接跑到了哈大全家裡,原本看到誰咬誰的黑子,突然不看家了,還跟在諾巴桑朵兒後面使勁搖尾巴。
哈大全大罵:“叛徒。”黑子完全不理會哈大全。
原本哈大全以爲諾巴桑朵兒就是來看看,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進了後院跑到了溪苑,對着正在做針線活的婉兒說:“姐姐。我叫諾巴桑朵兒。我是要當側室的。”
婉兒看了眼,給了諾巴桑朵兒一對鐲子,啥話也沒說。
諾巴桑朵兒一走,香草就氣憤的抱怨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才新婚幾個月啊。就帶了個狐狸精回來。太沒良心了。夫人不能這樣忍了。一定要教訓教訓那個狐狸精。”
“你休要胡說,隨他去吧。”
“夫人。你就這麼忍了嗎?”
“這又怪得了誰呢。”
在苦的酒,也是自己釀的。婉兒對哈大全冰涼涼的,普通人家的男子有可能忍受,像哈大全這樣位高權重的一方豪強,能忍耐半年餘時間已經是奇蹟了。
婉兒心裡苦,她嫁了個她不愛的男人。
哈大全心裡也苦。他娶了個不愛他的女人。
兩人就這麼苦熬着,糾結着,互相刺傷着對方的心靈。
在婉兒看來,哈大全帶諾巴桑朵兒回來,是爲了平復滿是傷痕的心,他需要一個安靜避風港。和婉兒有七分相似的諾巴桑朵兒,便成了哈大全的選擇。
諾巴桑朵兒到了哈家之後也起了爭寵之心。不過她很快發現,這個寵不能掙。哈大全與婉兒之間雖然保持冷戰狀態,卻有一種讓人無法介入其中的感覺。哈大全每天都會到婉兒那裡去,吃頓飯,說幾句閒話,送一些小禮物,即使工作再忙,哈大全都會去溜達一圈。
諾巴桑朵兒無法理解,這對夫妻是怎麼過到現在的。
連諾巴桑朵兒都覺得很鬱悶。
這一家子都在喝着苦酒。何必呢。何苦呢。
對於諾巴桑朵兒的行爲,哈大全氣憤的咆哮道:“你瘋啦。你神經病啊。把鐲子還來。”
“不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