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龍山人山人海,順着一道長長的天梯貴妃等人選擇步行上去,而這長長的窄道上擠滿了手執刀劍的俠客同樣選擇步行,男男女女,衣着各有不同,自然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了。貴妃走在這擁擠的
人羣中,到沒有那些人的興奮和緊張,她只是看着這龍山兩旁秀美的風景。
龍山高達近五千多米,中年雲霧繚繞,這長長的天梯不知道是經過多少人多少年的努力才修建而成的,山體兩旁均是秀麗的湖水,湖中央有個碩大的涼亭,卻無橋搭至那裡,隱約間可見亭內坐着幾個
人影,白衣飄然,卻看不清楚樣貌,天梯很陡,兩旁只以粗大的鐵鏈圍着,因爲年久,已經是鏽跡斑斑了。
貴妃等人行至半中間時,空氣抖得轉涼,前面的人傳來消息說,山上已經下雪了。雪畫將手中的白色披風爲貴妃繫上,而小白則把自己的衣裳給她披了上,貴妃看着這樣的情景,不由的失笑,看來他
們的婚禮確實該早早的辦了,小離小沫一身相同的黑色勁裝跟在身後。
“小離,小沫,山上下雪了,不若,你們回去添了衣裳再來吧。”貴妃一身絕塵的白在這條窄道上頗爲引人注目,這條路上穿白衣的女子很多,可是她穿着就是那麼的不同,有種脫塵的味道,就連那
天下第一美人,也比不得她分毫吧,儘管從沒有見過那天下第一美人的樣貌,這樣高貴的人總是喜歡以薄紗遮面製造一種神秘的朦朧的感覺,可是這裡的人一致覺得,就算那面紗摘了下來,也未必抵的上
這人分毫。
“小姐,我們習武之人有內力防身,不冷,咱們還是繼續走吧,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小沫嬉笑着說,小離輕輕頷首表示贊同。
貴妃只好作罷,轉身繼續往前走,這是身後卻傳來一聲喊叫“姑娘,姑娘…那個穿白衣裳的姑娘,你等等我…。”他這一喊不要緊,倒將這條道上所有穿白衣的女子引得紛紛回頭側目,而那人喊叫的
目標卻恍若未聞一般繼續走着,那人面色一紅,趕緊陪着不是,加快腳步來到貴妃的身側。
“姑娘,我喊你呢,你怎麼不理我啊,我是文生啊!”文生不滿的嘟着嘴說道,面頰上還遺留着紅暈,不知道是趕路跑的,還是對於剛剛的景象感到尷尬。周圍那些女子見到自己自作多情,不由面上
一紅,尷尬的回身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貴妃側目看着這個俊朗的年輕男子,沒有搭話,只管走自己的路,身後的雪畫笑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啊,看到漂亮姑娘就追,我們家小姐可不是你追的起的人啊。”文生有些羞惱,“只是
想跟你們搭個伴而已,這一次是我自己第一次獨自出江湖,幾次見到這姑娘算是有緣,覺得親切才追着的,大家都是江湖人,不拘小節的,姑娘爲何這麼討厭在下啊。”
“我沒有討厭…”貴妃淡漠的說着,文生面色一喜,不討厭,那也就是喜歡啦?可是下一句話就將他立刻打回原形。
“可也不喜歡陌生的人。”
“啊?其實也不算是陌生了,我們都已經見這是第三次面了,我喚作文生,你也知道的。”文生不死心的跟在貴妃身後說道,貴妃微微頓了下步子,隨即繼續前行,卻道“我喚作傾城妃兒。”
文生嘴裡嘟囔着,“傾城妃兒、傾城妃兒…好好聽的名字,不過,好像沒有聽過有那個家族複姓傾城的啊,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啊?”
貴妃眼角閃過一絲不耐,沒有開口,雪畫替她說道“我們啊,不是哪個門派,就是來看個熱鬧而已。”
“那可要小心了,這刀劍無眼,可別誤傷了姑娘。”文生好心的關心道。雪畫等人卻是但笑不語,這男子真有意思,他就沒看出來,這裡的三個人武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強嗎?更何況,他們家王
爺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不知道是不是這男子一路的嘮叨大發了這無聊的光陰,貴妃等人很快便來到了龍山之巔,山頂已然飄着大雪,將這山路覆蓋了厚厚的一層,走過一片陰鬱的樹林,清脆的松柏傲然挺立在雪中,只是枝
頭稍稍被壓彎了些許。
不遠即可看見一處巍峨的宮殿,說是宮殿一點也不爲過,這奢華的程度堪比皇宮了,這裡是歷屆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也是武林大會從始至終舉辦的地方,寬大的青銅大門早已敞開,已經有人陸陸續
續的進入了裡面的大殿,有衆多僕人領着去了廂房內小憩。
只是輪到貴妃時,那小廝覺得眼生,例行慣例管他們索要英雄帖,貴妃一愣,倒不知還有英雄帖這回事,正在猶豫間,文生依然拿出了一張燙金的硬質紅帖,英雄帖三個大字赫然寫在中間。
“小哥,這是我們天下第一劍莊的人,都是第一次來看武林大會,行個方便吧。”文生恭敬的道。那人卻是一看名字,便立即恭敬起來“公子哪裡的話,快快請進,跟我來,天下第一劍莊,那可是家
喻戶曉啊,想不到您就是劍莊的公子,小的怠慢了,還望海涵啊”這小廝一席話讓人聽着心裡倍感舒坦。貴妃等人不由的多看了幾眼文生,文生得意的看了眼貴妃,那眼神似在邀功,還好似在說‘看吧,
幸虧有我這個天下第一劍莊的公子在,不然,你們
再外面當雪人去吧。’
貴妃只覺的好笑,卻也得成了他這份情,跟着他往裡面走去。走過長長的鋪着紅毯的長廊,又拐了幾座玉橋,那小廝已是將他們帶至歷年來第一劍莊休息的地方,武林大會要舉辦三天,這三天這裡將
是衆人休息的場所。
“公子請吧,令尊等人已經在裡面了。”
“什麼?我爹爹也來了?”文生驚異的問道。
“是啊,前些日子就到了,公子還是快些進去吧,外面冷的很。”說完,那小廝便原路返了回去。
文生一個人看着這裝飾華麗的廂房皺眉嘟囔“不是說好了,讓我一個人出來闖的嗎,怎麼他們也來呢。討厭,老是限制我。”說完也不忘招呼貴妃等人進入了裡面。
纔剛進去,裡面就疾步走出來一箇中年婦女,雖已是中年,可是那種風韻一看便知年輕是是個大大的美人,武林江湖中好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
“哎呦,我的兒啊,你怎麼現在纔來啊。”那婦人似是沒看見貴妃等人,一來便拉着文生的手看東看西的。
“孃親,我哪有那麼嬌弱啊,孃親,你快看,這些是我路上結實的朋友,一聽他們想要參加武林大會,我便帶他們進來了。這個白衣姑娘喚作傾城妃兒,怎麼樣好聽吧。”文生撒嬌的語氣,讓衆人不
寒而慄。那婦人此時纔看到貴妃等人,看到貴妃那極好的面容,在看着自己兒子那含春的眼神,便知,這憨孩子怕是相中人家了吧。
“妃兒拜見夫人,打擾了夫人,還望見諒。”貴妃委身行禮道。文生的孃親一看這姑娘如此的知書達理,心下更是歡喜,連忙上前扶起她“好孩子,快快請起,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不嫌棄,就喚
我一聲伯母吧,快快做下巴,抱着手爐暖和暖和。外面冷吧。”
貴妃淡笑,這感覺像是回到了自己母后的身邊,很溫暖。“謝謝伯母。”
“姑娘,今年多大了?”
“妃兒今年十六了。”貴妃頷首輕聲道。
文生就納悶了,怎麼妃兒對他和對孃親就是兩個模樣呢?對他就是冷淡,對母親就這麼溫婉?文生很是鬱悶。
正在衆人談話之際,從門外走進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微微有些發福,卻是面容俊朗,文生看到這人立刻衝上前愉快的喚道“爹爹…”聽到文生的喚聲,貴妃起身看向那人,那人也留意到屋內的
衆人,微微拱手後,才摸摸文生的頭道“孩子,在外面怎麼樣,這大半個月的,可有什麼收穫?”
“爹爹還說呢,不是說讓我一個人來參加舞林大會的嗎?怎麼你也來了啊?”
“武林盟主召喚,怎能不來,說是要商討下近來武林上的大事,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呵呵”男子笑道。
“爹爹,快看,這是我結交的朋友,傾城妃兒。”文生再次將妃兒拉至他爹爹的面前,興奮的介紹着。貴妃的嘴角差點抽出,這人有必要逢人就介紹她嗎?不過卻還是乖巧的福了福身“妃兒見過伯父
。”
“呵呵,快快請起,不用這麼多禮,即是文生的朋友,那就是貴客了,以後有什麼難事儘管找老夫便是。”
“謝謝伯父。”
“對了,爹爹,武林大會什麼時候開始啊?”
“今日大雪突降,盟主將擂臺搬至了寬敞的大殿內,今日下午是聚會商討武林事宜,明日纔是正式的比武,所以,若覺得無聊便去玩耍吧。”男人看樣子頗爲寵溺文生,貴妃心想,難怪這人總是說話
帶着撒嬌的語氣,原來都是寵的啊。
“幾位姐姐可有來啊?”
“他們跟着夫家來的,不再這裡。”
“那文生去找姐姐們聊聊天。”
“嗯,去吧,招呼好你這些朋友啊,莫要怠慢了。”
“知道了爹爹,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呵呵,去吧。”
文生拉着貴妃,雪畫幾次想要上前將他的手拿開,可是被小白拉住,總覺得雪畫對於貴妃有種莫名其妙的佔有感,不想要任何人接近,這點,他很不高興,儘管那人時王爺,可是,她是他的,她不是
應該緊張他的嗎?於是,霸道的拉着她對着那對夫婦行禮後離去,小離小沫緊隨其後。
出得大殿,貴妃猛地甩開自己的手,文生愕然,看着依然恢復冷淡的貴妃,再一想,才騰地紅了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拉你的手的。跟姐姐們鬧習慣了,對不起,妃兒。”
貴妃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無礙,只是你拉痛我了,你快去找你姐姐們吧,我們想要先休息了。”
“啊?你們不跟我一起去嗎?我姐姐的夫君們都好厲害的,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氣,你們不想結交他們嗎?”
“抱歉文公子,我們想要休息了。”
“那好吧。轉角就是寢房,你們去吧。”文生撓撓頭,說完便一路小跑向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貴妃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雪畫憤憤的說“怎麼這麼大哥男人了,跟個孩子似的。王爺,不可以再讓別人牽你的手了。”貴妃疑惑地看着雪畫,雪畫彆扭的說“不行就是不行,任何婚前牽王爺手的
都是耍流氓,就是不許他們對你耍流氓,王爺
的手只能給未來的夫君牽。”
“是、是、是,我的小管家婆。”貴妃淡笑,點點雪畫的小鼻尖,轉身走向那廂房。廂房很多足夠他們一人一間。
屋外的雪紛紛揚揚的下着,高高的房檐上,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頭髮和肩膀已經落滿了厚厚的一層雪畫,他就這麼坐着感受着自己下面房間內那人的呼吸聲,不時的壓抑着自己的輕咳聲,偶爾露出
的聲音也被北風吹成了碎片。
又是一年冬季,又是雪花飛舞的季節,妃兒,你不孤單,有我,陪你,你是否聽見了我的心跳,那隻爲你跳動的心跳。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青光,一對夫婦模樣的人憑空出現,對着他的背影搖搖頭
,“公子,你這樣會將身體弄跨的,還是快些回去吧。”
“我現在能爲她做的只有這麼多,你們難道連我這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嗎?這樣能看到她卻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感覺,還不如我永遠的死去的好,最起碼不用受這思念的折磨。”男子脣角已
經凍的發青,卻不見絲毫想要起身的動作。
“這是你們想要廝守必須付出的代價,你這樣折磨自己沒有用,她感覺不到,等你拖垮了自己的身體,有朝一日,你們相見的時候,你覺得你們還可以廝守嗎?她又得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捨得
她這樣?還是說,你原本就這麼的自私?”
“干將。不要這麼說他,這種體會我們也有過是不是,理解他吧。”女子溫婉哀傷的說道。
“莫邪,我…只是不想看他這麼折磨自己而已。”
“謝謝你們,我懂得自己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這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這一次希望你說道做到。”干將剛毅的臉龐生氣的說道,對於他這個現任的主人,他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儘管,他知道,思念這東西,不是人力就可以控制的
,但是就是見不得他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莫邪一旁拉着他的手,搖搖頭,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白衣身影飄然而下,隱蔽好自己的氣息,在窗邊最後一次深深的凝望着那一抹倩影。那人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樣子霎是好看。白影輕嘆,最後旋身對着空氣中說道“我去雪山之巔,我會等
她一年,希望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空氣中的隱約的聲音傳入貴妃的耳中,貴妃突地破門而出,看向空中,只是空中哪還有什麼影子,貴妃皺眉,難不成是錯覺?她的心底突然有了中什麼東西正在遠走的感覺,空空的,那種熟悉的感覺
也不復存在。
第二日,一早,人羣的吵雜聲,將很晚入睡的貴妃吵醒,雪畫端着淨面水走入,嘟着嘴“真是的,一大早的,就不讓人安寧。”
貴妃着着中衣起身,淡淡的黑眼圈映在眼底。雪畫一看便知她昨晚又是難眠,搖搖頭道“說是今天就是武林大會了,很多人都一大早起來練習武功,就怕落後人家一步,然後到處都佈滿了刀劍聲,有
些煩躁。”雪畫手上的動作佈滿,已經開始爲她整理髮髻。
片刻,一聲鐘響迴盪在空氣中,貴妃等人已經穿戴整齊,跟着人羣走進了一座恢弘的大殿內,大殿高有十米,寬敞的足以容下上萬人還有剩餘。
此時的大殿內早已聚滿了人羣,竟一時將大殿擠得有些擁擠,貴妃等人被文生帶領這坐在了靠近主座的地方,前方便是碩大的擂臺,大殿呢所有的作爲都設置的比擂臺高出很多,所以也不用擔心看不
道什麼,貴妃做在文生與他父母的身後,很多人的目光不由的都看向了貴妃的所在,這樣的目光讓文生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來,看着他們的眼光不自覺的帶着些敵意,這些表現看在他的孃親和李淑嫺和爹
爹文關然的眼中都不由的暗自發笑,孩子大了,是該娶妻了,這女子看着溫婉大方,如果家室好的話,也不失爲一個好媳婦的人選啊,回頭得派人大廳下才好。
這時大殿突然安靜了下來,雄偉的大殿上走上一位滿面紅光的瘦削中年男子,長髮被金冠束之,看着倒是氣度不凡,只見那人站定後所有人起立對着那人喊道“恭迎盟主。”
“諸位客氣了,請座。”
“謝盟主。”
衆人方坐下,那男子坐至金色的代表武林至尊的虎頭座上,那八方步擺的別樣的氣勢,只聽那人中氣十足的說道“又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朗某不才連任了三屆武林盟主,今日,武林大會,還望
給位後起之輩加油,把我這把老骨頭換下吧,老朽也好攜家帶口的出去轉轉,哈哈,今日,不管勝出者誰,老朽都甘願奉上武林至尊寶座,各位都竭盡所能努力吧。另外,老朽宣佈,老朽今日只觀戰不參
賽,各位,開始吧。”
衆人譁然,這盟主不參賽,那勝出的希望可就大些了,誰人不知,這盟主可算是天下奇葩了,一身的奇功,所以三年來,他一直穩坐盟主寶座。看來,今日,他們的機會來了啊。
喧鬧間,只見臺上已經飛身上一人,漂亮的輕功讓人都不由的讚歎,來人時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相秀氣。
“在下,陸仁,來自月城派,在此向給位討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