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自從那天晚上後，聽劉麗說他就再沒有來過夜 總會。
大龍的變化如此之大確實並不在我的意料之內。說實在的，儘管大龍這種男人並不是我想要的那人，但是這麼些年來大龍對我和我家人的照顧，我對他多少還是心存感激的。
那天晚上當我認出是他的時候，他滿口酒氣和意亂情迷的眼神讓我感覺意外之餘，同時有一種刺痛的感覺，那感覺似乎是在做夢。
大龍沒有再出現在夜 總會，我心裡感到一陣輕鬆，卻又有一種忐忑。
大龍他會不會告訴我媽我真正的職業？如果讓她們知道了，她們必定是無法接受的，哪位母親願意自己的女兒整天在男人窩裡轉，賺着那些不乾不淨的錢？但是依照我的感覺，大龍定然會保密的。
那個一直都會憨憨地跟在她的身後的男孩總會說那麼一句：曉霞，不管你對我怎麼樣？我都會對你好！
大龍是不會告訴我媽的。可是就算是她們知道，我又能怎麼樣？這麼些年，我在外面賺錢供着家裡還有曉蘭上學，這其中的苦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
摟摟又抱抱，夜夜在那酒中泡。呵！沒有這些又何來的豐衣足食？
儘管這麼想，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聽劉麗說，大龍是大款，看來曉蘭說的他在外面做水果生意，看來是賺了不少錢了。
男人真的是有錢就變壞嗎？大龍似乎正應證了這句話。
我突然感到一陣揪心。曉蘭會不會還在幫他看着遊戲機？
辦公室裡很安靜，趙總沒有來。我慌忙地抓起了手機，準備撥家裡的號碼，可是當我手指按下第一個數字的時候，我猶豫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打這個電話？難道我知道曉蘭還在給他幫忙後，我告訴她們，我在夜 總會裡看到大龍了？這多少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妮子，好久都沒有給家裡來個電話了，是不是工作忙啊？”我媽聲音裡有種委屈。
“嗯，媽，最近是有些忙呢。你們都還好嗎？”我心裡有些沉重。
“嗯，好，好，都好呢。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回來看看啊，你爸說想你了。”她回答說。
“嗯，知道呢，媽，你和爸說，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就回去。”我回答說。
“嗯，那好。今天家裡花生收成好，我給你曬了些花生，下次你來，我給你炒點帶過去。”她說。
“媽，不用你忙活了，我不用帶的。”我拒絕道。
“妮子，媽也沒有什麼別的給你帶過去的，花生你就帶些過去吧。前兩天大龍也拿了些過來呢，前陣子我還上集市買了些呢。”她着急地說道。
“嗯，好吧，媽，我有一點就可以了。”我回答說。
我媽說到大龍的時候，我的心像被針猛地紮了一下。
“媽，大龍還經常來咱們家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隔三差五地來呢。他以前的時候基本上天天來，現在工作忙了，來得還少一些。”她回答說，她頓了頓說道，“大龍這人真好，跟他爸一樣實誠。”她語氣裡滿是讚許。
此時我並不想去對母親的誇讚做過多地深慮，我急急地問：“媽，曉蘭還在他那裡幫忙嗎？”
“已經沒在那了，曉蘭學裁縫去了。”她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媽你叫曉蘭好好學，學徒費我給付了。”我說道。
“妮子，不用了，曉蘭學個一年就可以出師了。這一年的學徒費大龍都給一次性付清了。”她高興地說道。
“媽，你怎麼能讓大龍給付錢呢？你趕緊把錢還給他！”我有些氣急敗壞了。
“妮子，我也說過不要的，可是大龍堅持要付的。”她說道。
“媽，你就把錢給還他吧！錢，我給！”我堅持說道。
“妮子，可這由不得媽啊！這也是曉蘭同意了的，媽也說過不用他付的。妮子，倒時候都是自家人的。”她解釋道。
“自家人？媽！你是什麼意思？”我緊張地問道。
她沉默了。
“媽！你倒是說話啊！”我大喊着。
辦公室的門似乎被人推了一下，稍微開了一條縫，又重新關上了。而此時我並沒有心思顧及那些，我只想我媽趕緊告訴我。
“妮子，其實這事情我本想等你回來再告訴你的。”母親低聲說道。
“媽，什麼事啊？你說啊？”我手心都開始溢出汗來。
“大龍……和曉蘭……好上了……”母親沉吟了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