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徹徹底底地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時,我徹底地驚呆了!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錯愕?氣憤?抑或是心痛?
氣憤?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因爲我曾經絕情地拒絕過他,我告訴他,他不是我想要找的男人。
錯愕?我確實有種如雷轟頂的感覺,那感覺不亞於地球撞地球!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來夜 總會這種地方,而且能夠吸引到像劉麗這樣的女人奉爲上賓。
心痛?我承認我當時確實有種心痛的感覺。儘管我對他沒有愛的感覺,但是想起他曾經對我的點點滴滴,我不能說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的。他成了今天這樣,我心裡竟然有一絲絲被熱蠟燙傷了般的疼痛。
我沒有喊出他的名字,他似乎也一直在躲避着我的目光。
我想他必定和當時的我一樣感到震驚,在他眼裡那個聽話的女孩莫曉霞,那個告訴他在辦公室裡當着白領的莫曉霞,原來只不過是霓虹燈裡的一名夜 總會女郎。在那剎那,我竟然有種想遁地而逃的感覺,我害怕我媽還有曉蘭會知道我的真正職業而感到難過,可是轉念一想,他懷裡倒着的那些女人不正是我一樣的人麼?
我心裡涌起了一陣陣悲涼,在那時候我甚至開始懷疑男人。什麼老實?什麼實在?那些只不過是男人僞裝自己罷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曾經願意等我,願意爲我付出一切的老實男人----羅大龍不正沉靜在夜 總會裡的溫柔窩裡麼?
我是個不乾淨的女人,可大龍他又能怎麼樣?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在女人們的*聲中,頭腦開始變得朦朧。我不知道大龍是什麼時候走的?他又去了哪裡?我晃晃蕩蕩地回了我的住處,趴在了衛生間裡吐了一地!
我沒有拉燈,直接將自己拋在了牀上,只想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我仰面躺在了牀上,身體熱浪襲襲,而我的心覺一陣冰涼。
我真的不相信,今天晚上那個左擁右抱,敞着懷,口裡滿口YIN言HUI語的男人竟然會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老實巴交的男人羅大龍!
眼角竟然淌下了兩顆請淚,這會是帶着什麼思想感情的淚水呢?心痛,我承認我心痛了。
羅大龍,一個曾經讓我覺得可以讓愛情保質,然而我卻愛不起來的男人;羅大龍,一個曾經讓我覺得只會卷着褲腳站在田間地頭對着我憨笑的男人……,今天晚上他的懷裡竟然攬着幾個別的女人,那樣真真切切地展現在我的眼前,讓我幾乎都要窒息。
莫曉霞啊,莫曉霞,你太自負了,你以爲你有多麼瞭解男人?那個曾經對你死心塌地的男人照樣會往別的女人超 低的衣領裡塞着鈔票,這就是你瞭解的男人麼?
酒勁如海浪拍岸般地讓我變得迷糊了起來……
夢裡的那個叫羅大龍的男人,站在了地頭,憨憨的對我說:“曉霞,我真的喜歡你!”
我竟然滿足地笑了。女人啊女人,真是可憐的動物。當那些曾經追趕着自己的東西變得浮華時,她們反而想要把它抓住,即使自己並不想要,但是容不得別人得到。
暈暈乎乎地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身上多了一條毯子。
我努力地睜了睜眼睛,丁凱回來了,他正溫情地看着我。
“醒了?你今天又喝酒了?”丁凱問道。
我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我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便背過了身去。
我艱難地坐了起來說道:“今天晚上姐妹請吃飯,所以才應酬了一下。”我悽慘地笑了笑。
“寶貝,不怪你!都怪我沒有好好陪你。”丁凱滿臉歉意地看着我說道,眼神變得悽婉而哀傷。
“凱,沒事的,知道你忙.”我咳嗽了幾聲說道。
他默不作聲地替我拍着胸口順氣。
“霞,明後天我會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顧自己。”他溫柔地捋着我的頭髮說道。
“知道的。”我應了聲。每次丁凱和我說要出去的時候,他似乎都會有徵兆似的,他會變得異常地體貼和溫柔,所以當他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裡似乎早已經有準備,而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我不答應又能怎麼樣?男人總應該有他的事業。
男人?男人究竟是什麼?一個叫羅大龍的男人,曾經也告訴過我,他會爲我幹出一番事業,然後來娶我。
丁凱感激地緊緊地抱着我,我笑了,笑得很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