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我越發得開始忘記了自我。翠英經常會闖進我的視線裡,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夢境,但是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她似乎就在我的身邊,瞪着她腥紅的眼睛仇恨地看着我。
丁凱說他已經找到了工作,他變得似乎比以前更加地忙碌了起來,我越來越多的時間不得不獨自呆在空洞洞的住所裡,感受着寂寞和惶恐,我開始有酒精來麻醉自己。
我不知道丁凱那天爲什麼要騙我,我很想知道原因,但是我又害怕那種被揭露後的蒼白,姑且就這樣罷了。男人是什麼?或許只是一種能夠溫暖體溫的動物罷了!
我開始頻繁地出入於包間,我想我更需要的是錢。
劉麗也顯得很興奮,常常給我介紹着各式的男人。躺在那些男人的懷裡,說着肉麻的話語,在他們揮灑的鈔票裡,我一次次解着衣裳……
丁凱似乎也沒有時間過問我的事情,他電話也越來越少打來了。
“凱,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問道。
“我儘快吧,我有些忙呢,一會給你回電話。”他急切地掛着電話。
然後手機便是一整天的寂靜,丁凱並沒有如他說過給我回電話,這種狀態也變得越來越頻繁。我已習慣,我情願倒在別的男人懷裡數着鈔票,這似乎對我來說要踏實得多。
丁凱的背後是不是隱藏着什麼?我心裡越發得糾結起來,那天我撥通了康南的電話。
“怎麼了?想我了?”他依然笑得很壞。
“丁凱究竟是做什麼的?”我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你還不明白嗎?”他反問我。
“我明白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道。
“你記得阿蓮嗎?”他問道。
“嗯,當然。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嗎?”我問道。
“關係大了。我告訴你,阿蓮就是他殺的!”他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
他的話如一根大棒子重重地朝我頭上敲了一下,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阿蓮是丁凱殺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激動地說道:“怎麼可能?你別想栽樁給丁凱了,阿蓮明明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她被人殺了的,怎麼會是他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事實就是這樣的!”他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有證據嗎?”我故作鎮靜地問道。
“你慢慢就會知道的,我勸你還是小心點。”他說道,“你最好離開他!”
“康南,這就是你的手段嗎?”我問道。
“呵呵,我是喜歡你,這也算是報私仇吧!”他懷笑着。
“如果我不離開呢?”我問道。
“這我就管不着了,我想你慢慢會知道真相的。丁凱會不會對你下手,這個事情我沒有把握。”他說道。
“丁凱不會傷害我的!”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康南沉吟了一會,說道:“你在的那家夜 總會也有問題。”
“康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你還記得和我那次一起吃的火鍋嗎?”他問道。
“嗯,難道你想說火鍋裡面下了毒藥不成?”我冷笑着說道。
“哦,不。那火鍋料看起來可不是一般的。”他說道。
“怎麼不一般了?”我問道。
“那血可不是什麼動物的血,那是人血!”他說道。
我的背部涼颼颼的,我厲聲說道:“康南,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呵呵,隨你信不信了。我得洗澡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不過最後還是奉勸你一句:好自爲之,少去點夜 總會!”他說道。
“謝謝!”我冷冷地回答道,便狠狠地掛了掛電話。
我心亂入麻。儘管康南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那樣的不值得信任,但是他說的話,總是撩動着心底下的神經,我開始失眠了,長期的酒精麻醉也讓我的精神變得很差。
我徹底地沒有再去前臺上班,我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陪客女。
在這個城市裡,曉蘭是我唯一的親人,曉蘭也沒有再給我來過電話,每次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都是匆匆地掛了電話,我常常握着電話失落很久。
我不知道曉蘭怎麼忙得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時間接呢?
正當我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的時候,我碰見了件令我更加意外的事情。
我看見小翠了!
那天在廣場的轉盤處,我意外地發現了她。之前後勤處的郝珊和她在一起,小翠已然沒有之前的神采,她滄桑得讓我幾乎沒有認出她來!
郝珊經不住我的詢問,終於對我說出了一件讓我很震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