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砸了下嘴巴,她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在薛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再愚鈍也是知道薛老夫人的秉性的。
蘇淺眼珠子一轉,立刻又討好道,“媽,你看我這不是氣昏了頭嗎?我也是想快點嫁給阿暝,然後日日在您身邊伺候您啊。”
薛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她雖是愚鈍太多了,但好在嘴甜,厚的下臉,這點薛老夫人還是十分滿意的。
“顧媽媽,你去將東西拿來。”薛老夫人對着站在一旁的顧媽媽道。
“是!”顧媽媽立刻會意,不一會的時間便拿來了一個小白瓶,隨後徑直遞給了蘇淺。
蘇淺一時不解,“媽。這是什麼?”
“故技重施。”仞只淡淡開口。
“故技重施?媽,我不太明白。”她十分艱難的開口,道沒有在開玩笑,的確不太明白此刻薛老夫人話中的意思。
薛老夫人閉了閉眼, 眼中都是失望,但隨後還是耐着性子道,“你只要想辦法將阿暝弄到活動晚上賓館的牀上,到時候我會安排好媒體進去……”
剩下的話薛老夫人沒有說完,但已經提點到這份上,蘇淺也算是明白了。
她激動的說,“媽,你是想給阿暝一點壓力,好在大衆的視野下逼着阿暝和我結婚,是嗎?”
薛老夫人微微嘆息,“還不算太笨,好了,下去吧,我還要休息。”
得到了方法,拿到想要的東西……
蘇淺十分滿意,連聲道,“媽。你好好休息,等我好消息。”
說着便拽着裙襬,激動地跑了出去。
“夫人,你爲什麼……”顧媽媽聽到腳步聲走遠了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她跟在薛老夫人的身邊也很多年了,向來都是薛老夫人一個眼神,她便知道薛老夫人想要什麼,所以薛老夫人也十分器重她,幾乎什麼都交給她去做。
她也十分會猜測人心,一直將薛老夫人的心思把握的很好,但是這次的她實在不懂。
當年的蘇芒,蘇家的正牌大小姐,名校畢業,長相完美,才華出衆……可是薛老夫人偏偏不喜歡的緊,反而挑了蘇家這個領養的上不了檯面的蘇淺。
而且這蘇淺自私又有野心,她是實在搞不懂爲什麼仞爲什麼要捨棄一個正主,反而去扶一個替代品。
薛老夫人將佛珠在手中不斷地把玩着,眼睛卻是緊緊閉着的,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認爲我爲什麼要挑選這不成器的丫頭,那是因爲她現在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
說到這話時薛老夫人突然睜開了眼,一雙混沌的眼帶着陰狠,一旁的顧媽媽嚇得立刻躬下了身。
“對不起,夫人,我多嘴了。”顧媽媽十分恭敬地說。
“好了,我也不是那意思!”薛老夫人半握住了顧媽媽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手,隨後又繼續開口道,“我和你一樣,看不上那個丫頭,但蘇家的一切都應該是我們薛家的!現在那丫頭或許只能是唯一的繼承人了。所以她必須嫁到薛家。”
說到這裡薛老夫人的目光變得愈發的陰狠,“至於之後,他們怎麼樣,想要離婚還是另娶,這就是阿暝自己的事了。”
顧媽媽將薛老夫人的神情看在了眼中,依舊是恭敬地低垂着頭,不敢再多言。
蘇芒被兩個僕人帶了出來,薛家專門的私人設計師幫她挑了一件乳白色的真絲長裙,她身材纖細,雖然“破了相”,但勝在肌膚白皙,所以這件乳白色的真絲長裙穿在她身上,將她完美的身材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
而凌亂的頭髮也經過的打理,還是用半邊頭髮擋住那“破相”的半張臉,露出還算光潔的半張臉,雖不至於美麗,但也算有清麗的氣息……
薛暝此刻正在沙發上喝着紅酒隨意地翻閱着公司的文件,當僕人將她帶到了薛暝的面前。
此刻蘇芒便那般逆着光站在他面前,那抹人淡如菊的感覺讓他心頭一動。
他幾乎是在恍惚之間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隨後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
她壓抑住自己心頭的厭惡,看到男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男人身高高了她一個頭,所以此刻的她在男人面前是那般的嬌小柔弱。
薛暝看着女人微垂着頭,漂亮的鎖骨,光潔的肌膚,以及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體香……這一切都讓他有片刻的暈眩和神迷。
“你……”
他突然開口,可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蘇芒忍不住擡頭看向男人,卻發現薛暝此刻喉結滾動,這更令蘇芒厭惡。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竟是以爲這男人是專一癡情之人,畢竟她花了許多的功夫追到了他,他也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
什麼叫做傾其所有的愛?
可是再深的愛也抵不過之後的冷淡和狠心。
或許男人的感覺都有保質期,眼前這個男人更短暫。
現在竟是連她這副尊容都不放過……
“先生,我必須要澄清一件事。”她微微退後了一步與薛暝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隨後與男人平視。
今天薛暝突然也恢復了好心情,他耐着性子道,“你說。”
“我今天只是去伺候先生的,實在不配做先生的女伴。”她恭敬開口,臉上卻沒什麼神情變化。
聞言,男人臉色陡然一變,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要做我的女伴?我給了你這樣的機會,你還在這邊和我擺譜?”
她只覺得下巴上有了點酸楚之意,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
扯到了眉骨處的那塊疤痕,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醜陋。
“疼!”她強忍了會,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薛暝一把甩開了她,蘇芒一下子摔倒在地。
蘇芒忍住疼痛站了起來,碎髮擋住了她半張臉,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薛暝甩開蘇芒之後,就有點後悔。
“先生,蘇小姐纔是薛氏集團的形象代理人,我的形象怕是不合適。”
她剛說完,薛暝立刻嗤笑出聲,“你道是很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