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在從工匠那裡收到自己的新武器後,通常都會根據自己的習慣,在細節上自行微調。
就像是亞倫手中的長劍,爲了符合他修長的手指,讓他能夠將整個手掌都貼到劍柄上,他特意換裝了更粗的手柄一樣。
“如果擔心bào zhà問題的話,那麼要麼就不要使用,要麼就自己在上面開一個洞不就好了?”
這是瓦爾姆本能想到的事情。
亞倫的建議,他就像是耳旁風一樣,完全沒有聽到,任由那滾燙的水在不斷吸收qiāng管熱量時逐漸冷卻下去。
他打開機qiāng的後蓋,看着那裡面精巧的自動供彈裝置,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就在他考慮着,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進一步提高射速的情況下,馬車終於越過的標示小鎮的路牌,駛入到了範西德小鎮。
在這個世界,除了一些貴族有着自己袖劍的城堡,或者帝國爲了軍事需求修建城堡之外,絕大多數,都像是這種小鎮一樣。
沒有高高的城牆作爲庇護,只有一圈籬笆將之圍攏起來,真正承擔起,並守護這座村莊的,是職業獵殺怪物的獵人。
只要越過了小鎮的告示牌,那麼便意味着,馬車進入到了相對安全的獵人巡邏區域。
要是在這個範圍內遇到獸化怪物的襲擊,那麼很快這些獵人就會趕來。
久而久之,用着怪物的屍體跟血液所堆積出來的警戒線,成爲了真正阻擋怪物們的防線。
污穢血液所散發出的惡臭,讓每個人遠遠的就能夠清楚的聞到這股惡臭味兒。
這一點,對於怪物來說,尤其如此。
當馬車駛入到這一境地之後,就意味着情況好轉過來。
這也讓阿爾弗雷德一直懸着的心,在這個時候,終於落了下去。
在達到目的地之後,惡劣的雨天讓年過中年的馬車伕終於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當他看到小鎮的大門上,架着的大炮。
他剛剛從死神的擁抱中逃脫出來,這讓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繼續冒險。
在亞倫付過錢後,他將自己的馬車停到了小鎮的酒館後面,在酒館裡坐下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烈酒。
如果直到天黑的話,這陰沉沉的雨天還沒有好轉的話,那麼他估計自己今晚應該就會在這個小鎮住下了。
身穿着沾染獸血,尚未洗乾淨的獵人服裝,那些守衛小鎮的獵人手掌時時刻刻的搭在自己的武器上。
在這雨天當中,雨水衝散了獸血的惡臭氣味,最容易發生野獸襲擊小鎮的事情。
加之朦朧的大雨,就像是霧氣一樣遮掩住了一切,籠罩在灌木和樹林當中,嘈雜的雨水聲絕對能夠將野獸的腳步聲遮掩住。
這使得獵人不得不更加小心警惕,打起十二分的戒備之心,去警戒可能突然從草叢裡冒出來的怪物。
小鎮的居民在這個時候,也儘量減少了自己出門的行爲。
幾乎所有人都待在令自己感覺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就算是酒館也變得少有人來往。
除了剛剛坐下來,獨自一人大口喝着烈酒,平復自己心態的馬車伕,酒館中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在阿爾弗雷德的情報中,他從獵人公會那裡得到了一個關於範西德小鎮突發的詭異事件。
他原本並沒有打算來這裡,專門解決這件事情。
但是既然亞倫強行把他拽了過來,那麼順手解決這件事情也不是不行。
就這樣想着,他將這件事告訴給了亞倫。
一行四人沒有人對阿爾弗雷德提供的情報感覺到無趣,尤其是亞倫,他巴不得在這個時候,有什麼詭秘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解決呢。
所以在阿爾弗雷德說出這件事情之後,他立刻得到了所有的人一致的贊同。
四人就按着情報所說的地點,穿梭於小鎮當中,前去尋找那件鬧鬼的屋子。
就在他們所走過的路上,亞倫注意到了一個非人的種族。
那是生活在北方洛克索山脈的矮人,他非常驚訝,自己居然能夠在帝都邊緣的小鎮上看到這樣的一個矮人。
他揹着一柄足有自己身體一樣大的錘子,與亞倫一行人擦肩而過。
只有亞倫一個人留意到了這個矮人,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矮人已經揹着自己的錘子,走進了酒館當中。
“你在看什麼?”站在亞倫身後的林克不解的問着亞倫。
然後他也回頭張望着,不過他已經太遲了,那個矮人已經走進了酒館當中,在身後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林克心中越發感覺到了疑惑。
亞倫搖着頭,他隱隱感覺到那個矮人似乎有着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卻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
最終他選擇了低頭,將自己的困惑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在阿爾弗雷德情報的指引下,在小鎮的盡頭,穿過一段長時間無人問津的小道,那是夾在兩座房屋中間的縫隙。
因爲長時間沒人行走過,又有着風雨不斷的侵蝕,這讓小巷當中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苔。
黑色的石頭上泛着暗淡的光澤,在灰色天空的照耀下,顯得無比朦朧,腳步踩上去,石頭互相摩擦,發出猶如皮革摩擦的聲響。
亞倫一行人徑直來到了這個小鎮當中,最黑暗,最無人問津的地方。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已經荒廢的莊園。
從規模跟氣勢上觀察,擁有這座莊園的主人,想必曾經一定頗爲富有。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這裡被荒廢掉了。
長久沒有人打理的庭院,在這個時候已經長滿了雜草。
水池因爲年久失修,在雨水的澆築下,只剩下了滿池子的骯髒污水,墨綠色的藤蔓爬滿了金屬的圍牆。
如果這裡沒有被荒廢的話,那麼想必曾經也會是無比的輝煌。
在周圍沉寂無人的沉默中,眼前的這座已經被荒廢的古堡越發顯得陰森恐怖,無比懾人。
阿爾弗雷德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謹慎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試探性的去推了推那已經生鏽的大門。
鎖鏈將鐵門鎖的嚴嚴實實的,就算是用力去推,除了那生鏽的金屬在互相摩擦間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反應。
一切就彷彿順理成章似得,被荒廢的莊園應該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