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高成家的小島
我沒能說出什麼,只是對着冴子點了點頭。然後就打開了裝有汽油的桶子,把那些衣服淋溼,堆放在課桌的底下。可是直到這時,麗還是沒有回來,難道她父親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扣住了麗嗎?
那一刻,我真的很氣憤,我想要殺光架教學樓裡的人。但是最後,我在二樓的一個窗口,看到了麗的身影,她被她父親抓着肩膀,正努力的掙扎着。看着這個場景,我真想掏出槍來,就那麼樣槍斃了這個冥頑不靈的老東西,可是麗悲切的眼神,最終阻止了我。
我掏出打火機,引燃了沾滿汽油的衣服,然後就跪倒在地上,看着火焰一點點吞噬課桌上的肉體。我的情人們,這時也跪倒在我身邊,一起低着頭,默默的流着眼淚。
“媽,這些都是我老婆,都是最好的女人,所以你安心去吧,你的仇,我會給你報的。”
我正想着如何救出麗,殺掉那些害死阿孝母親的混蛋,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和重物落地聲,從我身後傳來。我轉過頭,看到麗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而二樓的窗子裡,卻只剩下宮本一個人正在咆哮。
“你去做你的警察吧,去救你的人吧!我和母親的生死,早就被你丟下不管,現在憑什麼來命令我!”
麗說的太激動了,一個不小心就摔倒在地。然後她試着站起來,卻始終沒能做到。於是她就一直爬着來到我的身邊,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膝間。她嚎啕大哭,不停的祈求着我的原諒,希望我可以寬恕她父親的罪孽。至於她的父親,她卻一個字都沒有提起。
我擦了擦麗的眼淚,幫她重新跪好,一起等着火焰燃盡,收好了那一蓬骨灰,才抱着麗站起身來,朝着大門外走去。
此時我滿心都是殺念,所以我真的不敢停留,出了大門後,立刻就登上氣墊船,準備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站住!放下我的女兒!她不走!”
在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下,宮本還在主持着他心裡的正義。我安撫住想要哭喊的麗,把身子探出去一點,給這個該死的警察,上了人生最後一課。
“開槍,把四樓的混蛋都給我宰了,給我母親報仇!!”
聽到我的命令,只有耕太沒有絲毫的猶豫。M50再次發威,幾秒鐘之內,就把個好好的教學樓,打的殘破不堪。隨即,凌居然也端起了榴彈槍,朝着四樓射出了一顆榴彈。
“不!小室孝!我要槍斃了你!!”
槍斃我?可以。但是,得先問問南里香答應不。宮本掏出槍來的瞬間,南里香就一槍打飛了他的左輪,然後又是一槍,直接把那隻破槍打得粉碎。
“看在你生養了麗的份上,我帶你走,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是留下來等着原子彈,還是跟我走?”
宮本都沒理會我,還是叫着殺人犯云云。我沒搭理他,只是在看着麗,看到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難過,可是眼前的事情如果就這樣了,她的後半生註定是要後悔的。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讓凌把宮本打暈後,綁在了氣墊船的後面。
“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父親,就算你不再認他,你心裡也總會有這麼一個陰影。所以等到原子彈爆炸之後,再決定如何對待他吧。至於大家,你們還在看什麼?難道你們可憐這些女人和孩子做擋箭牌的人渣?”
一句淡淡的問話,結束了牀主市最後的骯髒,我們駕駛這氣墊船,終於踏上了前往無名小島的路。藉着氣墊船強大的越野能力,我們在城市裡橫衝直撞,搜刮着一切可以儲藏的食物,過冬的衣物,日用品,很快就裝滿了三艘氣墊船的行禮箱和駕駛樓。
“今天到此爲止,我們馬上去小島,留下人安置這些,剩下的人還可以在回來一次。這是我們生存的最後希望,所以大家一定要加油了!”
天色將黑,所有能夠綁縛物品的位置,都已經滿滿當當,連氣墊船的大墊子,都給貨物壓得沉下去不少。可是就這麼一點東西,十二個人很快就會餓肚子。到時候牀主市真的捱了原子彈,我們也就只能做漁民了。所以我決定冒一次險,在那之前儘量多收集一些食品。
“今天到此爲止,我們馬上去小島,留下人安置這些,剩下的人還可以在回來一次。這是我們生存的最後希望,所以大家一定要加油了!”
加油是必須的,但是七十多公里的路程,可不是靠着加油就能完成的。由於我們沒有定位工具,這段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足足用了我們將近三個小時。等着大家在夕陽中看到小島時,誰也沒能歡呼一下或者是什麼樣,因爲我們實在是太累了。
遠遠望着小島並不是很大,它的四周卻都搞出海面好多。凌猜想說那是一座火山,是從海里冒出來的,小沙耶卻說那都是長在海邊的椰子樹,在夕陽下才會把島子顯得很高。五分鐘後,辯論終於有了結果。
那是一座珊瑚島,由於還沒到漲潮的時候,所以周圍顯得很高。不過上面還真的是長了許多,掛滿椰子的樹。我們開着船,圍着小島繞着圈,走了是來分鐘,纔算是見到了一處沙灘。大家急急忙忙的把氣墊船開上島,就一個個的跳下來,躺在餘溫未退的沙灘上。
我看着大家累成這個樣子,心裡不是個滋味,就沒下去,而是坐在船上,查看周圍的情況。現在差不多是晚間七點左右,太陽已經徹底消失在海平面了,只是還有幾朵晚霞,在散射着不多的紅暈。所以我這次偵查,並沒有發現什麼。不過在我跳下去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沙灘上有些奇怪的東西,那是很模糊感覺,不過並不危險。
“阿孝!我找到那個房子了!”
到底是海島的主人家,我們中視力最差的就是小沙耶,可就是她,在這黑暗的環境下,發現了那個儲藏室。不過接下來的發現,並沒有帶來更多的興奮,儲藏室裡只有些換下來的泳裝,還有幾瓶不知放置了多久的礦泉水。其中最大的發現,怕就是小沙耶手裡的氣死風燈了。
“嘻嘻,爸爸媽媽肯定來過這裡,這件泳衣我見她她穿過,當時還想着借來試試,可是她卻說找不到了。”
小沙耶看到了自己中意的泳衣,卻無意中提起了父母,這讓我和麗不禁對視了一下。然後我纔想起來,一直綁在氣墊船上的宮本老傢伙。我讓麗去放開他,帶來和我們一起休息,可是麗說什麼也不去。最後就只好有我領着她,一起來到了我乘坐的那艘氣墊船旁。
看情形,宮本應該早就醒了。可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就那麼乖乖的躺在氣墊上,一動不動的望着天。我和他說話,他不搭理我,麗想要給他解開,他卻又掙扎。
“伯父如果想贖罪的話,我可以借給你槍,或者是切腹用的刀子。可你要是這樣死了的話,麗會難過一輩子的。”
“難過?你們殺了人知道不?我作爲麗的父親,作爲一個警察,就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殺了我的同事,殺了學校的老師!爲什麼不殺了我?把我也殺了算了!”
殺了你麗會難過,否則我第一個就宰了你。我想着,就把手槍放在氣墊上,給宮本解開了繩子。他想要做什麼,我就不管了,反正他是沒有機會殺我的。因爲就在我過來時,阿香已經在對面擺弄狙擊槍了。
宮本其實沒有我想的那樣不堪,他在得到手槍之後,直接就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麗當然不會看着他自殺的。不過宮本這警察還真的沒白當,出手還挺快,在麗搶到手槍前,就扣動了扳機。可惜槍裡只有一顆子彈,宮本命不該絕,撞針只是空撞了一下後,麗就搶走了手槍。
“你已經死了,所以重新做個愛家人的男人吧。因爲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你印象中的世界了。”
我沒有回頭,就那麼丟下一句話,就回去和大家準備晚餐了。而麗和她的父親也一直沒出現,直到很晚的時候,麗獨自一人回來,向我哭訴了她和父親之間的交流。
當喪屍橫行的時候,作爲調查科的宮本,就奉命帶着手下去牀主第三小學維持秩序。隨後,通訊受阻,他和十一個調查科的警察就留在了那裡,封鎖了學校。開始的幾天,大家還能像個正常人那樣思考。可是隨着門外的喪屍越來越多,食堂裡的食物越來越少,很多人都變得狂暴不安。而哭鬧的孩子,無疑就成爲他們發泄的對象。
就在我來到之前,幾隻喪屍貓徹底引發了這種瘋狂,警察和老師們在逃命之時,將孩子們丟在身後,替自己做肉盾,阿孝的母親,就是爲了解救那些孩子,才被關在門外,被小喪屍們咬傷,自殺身亡的。
這一路上,宮本徹底醒了,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但是卻無法接受,自己女兒和我殺人的行爲,反而對於秩序的崩壞,卻還是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