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子眼睛米了再眯,一邊的嘴角向上翹起,幾乎到了那張並不好看的臉的一半。似乎表達着及其不相信與嘲諷的意味,馬背上的他俯下身子捋了捋頭前的亂髮,用那一條縫的眼睛直視着林羽,像是意味深長地告訴林羽,“小子,你動不了我!”
這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嗎?或許他在修爲上的確比林羽高上不少。但是實戰中修爲只能算是整體實力的一部分。比如計謀,比如武器都可以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還有比如林羽那見所未見、爲所未聞的詭異手段。
皇城主街場面緊張到了極點,只有冬風似乎忌憚地呼嘯着,也只有冬風發出的聲音傳進在場人的耳朵。
林羽毫無預兆地出手打破了這份寂靜,一瞬間一隻手探向馬背上的瘦小男子,在衆人的目光下,拽住衣襟將其拉下馬來。這一過程一氣呵成看呆了衆人,即便是那個瘦小的男子也沒能反應過來,當他意識到時,他已經躺在地上仰望着林羽了。
“老大,....”
“老大”
“找死,弟兄們宰了這小子。”
林羽背對着的一羣人見自己的老大被拽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放着狠話。林羽沒有理會他們的聲音,再次拽着了瘦小男子的衣襟,提起了他半個身子,右手運轉着靈力,一巴掌一巴掌地向其臉上招呼過去,一下接着一下除了地上多了幾顆牙齒和幾灘血跡之外,還有百姓們的叫好聲。
誰也想不到這個俊秀的看似孱弱的公子會如此的兇悍,絲毫不顧及其他人,過了許久林羽才停了下來,揉揉手,還帶些無奈的聲音傳出:“打得累了。”
此時瘦小男子早已經癱軟在地,他至今還想不通爲什麼憑自己半步問虛的修爲能輕易的被這個只有初入入靈境的傢伙蹂躪,都沒出手就已經輸了。
而與他一起爲惡的手下都被林羽的手段震驚,頭上冒着虛汗。
“林羽哥好樣的!”南虎的大嗓門蓋過了一切聲響,也帶來了人們隨之而來的叫好聲。
初閒也是會心一笑,雖然他還沒看出林羽是怎麼狠狠地揍了那個囂張的傢伙,但是世上的人只會看到展露實力的人,誰也不會在意他的能力是怎麼來的。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公平,只有成王敗寇。這是從小他的父皇教給他的,而他也在這二十多年的生活中驗證了這句話。
林羽瞥到了正在笑着看着他的初閒,心底一愣,暗想:“這傢伙...該不會....”
正在大家歡呼的時候,一道煮着柺杖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林羽身前。
“高手,恐怕有大問虛境的實力。”林羽心頭想着。幾日來的修煉與腦海中的記憶,林羽已經能輕易地憑藉各種跡象猜測出面前來人的實力。
初閒也暗道一聲“不好。”立即走到林羽身旁,嚴陣以待。林羽側身已經準備好隨時出手。即便可能自己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年輕人,敢對我三花樓的弟子出手?”拄拐的是一位面容蒼老的老嫗,一手拄着黃銅色的柺杖,另一隻手別在駝背的背後。一身黃銅色的華麗衣袍,頭上還戴着一朵黃銅色的三瓣花。臉上早已爬滿皺紋,皮膚乾枯就像是一層曬乾的人皮再次披在人身上。
儘管對方是笑着說。但是林羽卻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此人不可敵。”這是林羽心頭唯一的想法。
“原來是三花樓的銅花姥姥,初閒在此有禮了。”初閒認清了來人之後,便上前一步作揖,也趁勢擋在林羽身前。
原本在林羽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了初閒身上,銅花姥姥禿鷲般的眸子掃視了一圈。“初雲的小九也在這裡,老身在這有禮了。”銅花姥姥動了動柺杖,就像打過招呼一般,又將眸子轉向到初閒身後的林羽。意思很明顯,這是你就別管了。
“姥.....姥姥....給..給....我報...仇,我...我要..親手宰了這小子。”瘦小男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指着林羽,被屈辱染紅的眸子像是要吃了林羽。
“小銅鷲,姥姥一定把他捉來,讓你親手殺死他。”銅花姥姥萬分心疼地看着地上慘不忍睹的銅鷲,說着很平常的一句話。
“乖外甥,姥姥一定給你報仇。”在他們對話期間,初閒已經叫南虎遣散了周圍的民衆。銅花姥姥這樣的幾乎站在這片大陸頂端的高手一道勁氣對肉體凡胎的百姓就是一道閻羅令。
此時,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下他們幾個對峙着,還有幾個漢子想留下來硬是被南虎扛了回去。好心不等於實力。而之前雙腿發抖的三花樓弟子此時有擺出了那副天下第一的囂張派頭。
“銅花姥姥.....”初閒剛開口便被銅花姥姥打斷。“九皇子,我三花樓雖然不大,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乾澀的聲音不大卻足以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對方明顯不想這般結束。既然如此,初閒就沒什麼不好意思,林羽就更加沒什麼好顧忌了。冷笑着說:“那就是說不講理咯?”
當初縱橫天下的雪羽君主這麼會被這麼三言兩語給嚇着。就算是遺失了那段馳騁風雲的記憶,就算是忘記了自己是誰,修爲盡廢,但是強者不可欺,當年的堅毅、寧死不屈依然留在他的記憶裡。
“實力就是道理。”銅花姥姥也是冷笑道。
“銅花姥姥,這是我初雲的地盤,是看我初雲沒人嗎?”初閒冷冷地開口。
銅花姥姥卻是理所當然地說:“誰傷我外甥,我找誰?既然九皇子沒出手,我便不會找九皇子麻煩。況且初雲強者老身也是見識過的。”
“銅花姥姥倒是打的好算盤。”
銅花姥姥不再多說,陰柔的靈力朝着林羽的方向襲去,初閒一看情形不對,一道道靈符從懸浮在初閒的周圍,無形的靈力在空中匯聚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林羽黑色眸子也泛着狠意,但內心涌現的卻是深深的無力。
“哼!”銅花姥姥一揮袖,又是一招,手中的黃銅色柺杖蘊含着無窮的力量砸在靈符與靈力交織而成的盾牌上。
這不是一點破面,而是以力破力。巨大的盾牌在接觸黃銅柺杖那一剎那裂痕同時出現,並不是像以點破面般裂痕是蔓延開來的。
噗噗..擋在林羽身前的初閒首當其衝,靈力渙散,靈符慢慢暗淡下去自燃成灰,初閒向後倒退,倒在林羽懷裡,連吐了幾口鮮血。白色的衣袍已經被血染紅。眼神閃着不甘與無力。
“九皇子,事後老身自當向初雲皇族請罪。”說着銅花婆婆便向林羽走來。卻不想林羽先行出手,靈力在他體內經脈瘋狂的運轉着,外界的靈力也瘋了一般朝着林羽涌去。
“這小子想幹嘛?”銅花姥姥疑惑着。
“不行,林羽再這樣下去,他的體內承受不了這麼多靈力。”初閒心底也不清楚林羽的想法,即便他不知道林羽用什麼方法掌控靈力,但他肯定林羽定然不能承受這麼多靈氣在體內肆虐。
“銅花老太婆,要是林羽出了什麼事,我必踏平三花樓。”初閒聲嘶力竭地喊道。
......
銅花姥姥卻是沒有遲疑,黃銅色的柺杖還有數米遠便朝着林羽擊打而來。柺杖的虛影在空中放大了數倍,直至黃銅柺杖虛影恰好能擊中林羽的天靈蓋。
這大問虛境強者的一擊依然成形,避無可避。要知道銅花姥姥可是能與這個大陸頂端人物並肩而立的人。但是面對小輩仍然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眼看着黃銅柺杖虛影往下落,林羽卻沒有任何想要躲閃的動作。初閒想着連自己都接不下這一招,難道林羽.....他寧可相信奇蹟。心急火燎,心想道:“南虎怎麼還沒回來?不是讓他去見父皇了嗎?”
早在銅花姥姥出現之時,初閒便讓南虎藉着疏散民衆去找自己的父皇求救。他之前聽聞銅花姥姥極度護短,便知道這事不可能善了了。
就在虛影即將落在林羽的天靈蓋,林羽動了,聚集起浩瀚的靈氣瞬間匯成一柄長劍,掌握在林羽手中,下一刻劍芒便刺向黃銅柺杖。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