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陣法?
看來他們的計劃還是成功了,不是嗎?
“羅倫卡,你快醒一醒,我們成功了,你別睡過去,我求求你!”
司徒純雙手緊緊包裹着羅倫卡的一隻手,他的手太大,她得用兩隻手來溫暖。
可是爲什麼他掌心的溫度在不斷地下降着?
那個溫暖得似火爐,體溫完全不像吸血鬼的他去了哪裡?
“羅倫卡,是我不好,我不該自己一個人貿然過來,這樣就不會被抓到,還害你變成這樣,我早該聽你的話,和你一起過來,這樣就不會連累到你,我怎麼就這麼笨……”
司徒純自責不已,看着羅倫卡這般模樣,她真希望能夠幫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因爲這是她導致的,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她都有責任。
她輕輕把羅倫卡扶起來,抱在懷裡,慟哭不已。
羅倫卡緩緩把手擡起來,抹去她腮邊的淚珠。
“Pure,不……哭……”
Pure……
Pure?
這個名字,震盪着司徒純的靈魂深處。
記憶中有一個男生,也是在類似這樣的場景下,抱着嚶嚶哭泣的她,哪管那時候他們兩個人只有六歲,他喚着她的名字,彷彿一喚就是永遠。
那個人是羅倫卡吧?
那年他正是用這樣喚着她,Pure這個名字,真的太久沒有聽到了。
“Card,別說了,Card,I love you……”
司徒純心疼地抱住羅倫卡,一遍一遍親吻着他失去血色的脣瓣。
他身上的血蔓延到她的身上,都分不清是誰的血了。
羅倫卡等她這麼一句“我愛你”,等了十年之久。
砰——
離幽帶着一夥人破門而入,第一時間看到血泊中的羅倫卡和司徒純。
“殿下,司徒小姐,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
司徒純立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採取行動:“快,離幽,羅倫卡受了重傷,快送他去治療!”
“是。”
離幽派了幾個人,幫司徒純把羅倫卡送回蘭斯洛特家,他留下來清理現場。
清理現場的時候,離幽看到了室內一個角落有什麼白茫茫的東西在閃爍着,他忙走過去,半蹲在地查看。
“嗯,這是……”
……
坐在車上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司徒純抱着羅倫卡,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在白夜酒吧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羅倫卡抱着她的力度緊得要窒息,可是下一秒,她明顯感覺到羅倫卡的力道在減弱,低頭看着他,他艱難地睜開雙眼,凝望了她一眼,頃刻便休克了過去。
“羅倫卡?”
“羅倫卡——”
“快,司機,麻煩再開快一點!”
好不容易把羅倫卡送回到他的房間裡,僕人看着羅倫卡的情況,離幽不在,一個兩個都流露出一籌莫展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算了,你們都出去!”
司徒純覺得讓他們來也是礙事,將房間內的僕人全轟了出去,把門一關,房間內剩下她和羅倫卡。
她把手掌放在羅
倫卡的胸前,嘎啦嘎啦——頃刻,他的傷口處結了一面冰。
司徒純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但好在羅倫卡的血暫時止住了。
很快,離幽趕了回來。
“離幽,快看看羅倫卡!”司徒純急切地拉着離幽來到羅倫卡的牀頭。
離幽給了她一件羅倫卡的外套,司徒純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衣不遮體,忙穿上羅倫卡的針織外套。
也難怪剛纔蘭斯洛特家的僕人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離幽,謝謝你。”
“司徒小姐,這上面的冰,是你做的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該不會她這麼做有問題吧?
離幽長輸一口氣,表情輕鬆了幾分:“這樣就好了,剩下的就是考驗殿下的自愈能力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聽離幽的意思,司徒純鬆了一口氣,脫力地跌坐在羅倫卡的牀上。
夜盡天明,外頭的天空已經亮了起來,這麼一夜,就這樣結束了……
離幽凝望了羅倫卡一眼,變出一枝被冰包裹着的白薔薇,尾端還沾着已經幹了的血,問司徒純:
“司徒小姐,這是我剛在酒吧撿到的,請問是你留下的嗎?”
司徒純認出來,那大概是她挫傷冷清的時候,出現的東西,但她也不知道這枝白薔薇從何而來。
離幽似乎不捨放過這個問題,一再追問司徒純:“你爲什麼能製造出冰和白薔薇?”
司徒純老實地搖着頭:“我不知道,只是就這樣出現了……”
其實她的大腦幾乎沒法思考了,整個心都拴在羅倫卡那裡,哪裡還有心情去回答這些有的沒的。
離幽若有所思,銀色的眼睫毛顫了顫:“司徒小姐,請替我照顧殿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讓人去辦,我暫時不打擾了。”
他禮貌地跟司徒純鞠了一躬,後退數步,轉身離開了羅倫卡的房間。
司徒純無力地躺在羅倫卡身側,他的牀足夠大,能容得下四個人平躺。
儘管這一夜都沒怎麼睡,但司徒純一點睏意都沒有了,她睜大着眼睛看着羅倫卡,觀察着他的情況,生怕他發生什麼事。
她的心已經無法再承受那麼多了,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麼一陪伴,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夜裡離幽進來看了下他們兩人的情況,發現司徒純和羅倫卡躺在牀上,兩個人面對面躺着,一雙手緊緊握着。
離幽嘆了口氣,替他們蓋上被子,默默把門關上,吩咐外頭的人不要打擾。
大家都默契地安靜下來,整個莊園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彷彿被人施展了沉睡魔咒。
“水……”
司徒純迷糊中聽到羅倫卡開口說話,下意識蹦了起來,看到羅倫卡胸口上的血跡已經凝結,他的傷口癒合了嗎?
“羅倫卡,你怎麼樣了?好點兒了嗎?”
司徒純立刻讓人送來了一杯水,但當她看着雙目仍閉着的羅倫卡,有點踟躕。
想了一會兒,她把他扶起來,坐在他的身後,讓他靠着自己,端着水,杯子的邊緣一湊到他的脣邊,倒了一點出來,發現羅倫卡根
本沒有吞嚥下去,水都漏在了他衣領上。
司徒純自己也口渴得不行,端起水抿了一小口,羅倫卡突然睜開了雙眼,堵上她的雙脣,把她剛喝進嘴裡的水給喝了。
這麼一瞬間,驚嚇得司徒純手中的水杯甩到地上,發出“乓——”一聲打碎。
“你怎麼……”
司徒純正要開口說話,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驟然安靜了下來。
她意識到羅倫卡醒了過來,一顆搖搖欲墜的心,就像抵達港灣的船隻,安全感一點一點聚攏在周圍。
“你……你怎麼樣了?啊?”她皺着眉頭,關切地打量着羅倫卡,他醒來可不意味着痊癒,她擔心他的身體還有什麼別的地方還有問題。
羅倫卡看着她急切的小模樣,不管此刻身體還有不小的疼痛,他的心裡是滿滿的甜。
她發覺他的視線未曾離開過她的臉,略微羞澀地移開了視線,可他的手放在她的下巴尖,不讓她別過臉,她便把眼簾垂下來。
“Pure,昨晚,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
“你說你愛我?”
“那、那是患、患難見真情……”司徒純語無倫次地說着。
患難見真情?
羅倫卡差點沒被她這句話給嗆死。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能再坦率一點嗎?
說一句“我愛你”又不會懷孕!
羅倫卡突然覺得堵得慌,抓着司徒純的肩膀,霸道地咬着她的脣,直到她吃痛地推了他一下,他才轉變得溫柔。
羅倫卡粗糲的手指指腹摩挲着司徒純水光瀲灩的雙脣:“知道我爲什麼要吻你嗎?”
“不知道……”
被吻得莫名其妙,司徒純有點大腦缺氧。
“嗯?你說不知道?”羅倫卡目光陰鷙地瞪着她。
就是不知道啊,他究竟在鬧什麼彆扭啊?
他一個人期待半天,得來的就是她一句“不知道”?
羅倫卡真有點火了:“司徒純你就是欠吻!”
“唔——”
“少爺,司徒小姐!”
在外頭走廊守候着的離幽,聽到房間裡的動靜,欣喜地闖了進來,完全忘記了該有的規矩。
房間裡傳着曖昧的聲音,一雙璧人在衣衫不整地接着吻,司徒純雙手環着羅倫卡的頸脖子,羅倫卡一手捧着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正往她衣服裡探……
此時羅倫卡已經把司徒純推倒在牀上,正準備進行着下一步,反應過來,離幽正觀摩着,氣得五枝夾帶着火焰的紅薔薇花朝離幽的臉投擲了過去,離幽微微一側身躲過,花枝壓入牆,火焰熄滅。
離幽立刻道歉:“抱歉,是我失禮了。”
砰——
門又關上了。
司徒純不停地往羅倫卡懷裡鑽,羞得要死。
啊啊啊這種事情被離幽看見了啦!怎麼辦纔好啊,爲什麼總是出一些狀況啦!
隨即羅倫卡敲了下她的腦袋:“害什麼羞,嗯?我們繼續。”
頸部傳來星星點點的火辣,司徒純雲裡霧裡地感覺到身上一片清涼,羅倫卡已經把她穿的那件針織衫的扣子給全扭開了,火熱的脣也準備往下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