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哈,房上、地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雪。一夜之間,眼前變成銀妝素裹童話般的世界。
他們無暇欣賞雪景,有非常重要的事等着他們去辦。金教授招呼沈小虎、曹子玉、陳玉林三人去往金光寺,讓陸明、水玉潔在此靜候佳音。
金教授他們走後,水玉潔拉着陸明的手,說反正沒事正好一起去外面看看雪景。
兩個人徒步出了鎮子。寒氣襲人,水玉潔嫩白的臉上泛起了微紅,說不出的嬌柔嫵媚。
野外空曠無垠,白茫茫一片,寂靜無聲。只有腳下踩着雪的聲音伴隨着兩人的腳步。
遠處一排排樹林被雪包裹着,冰雕玉砌的一般,一羣麻雀在樹枝間飛來飛去,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
陸明注視着遠方,水玉潔突然抓起一把雪,冷不丁塞進陸明的脖頸裡。
陸明“哎呀”一聲,水玉潔笑着跑開了。陸明餓虎般撲了過去。
兩人追逐嬉鬧着,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凌亂的腳印。跑累了,兩人喘息着,雪帶給他們的是天真的快樂。
金教授四人停好車,踏着雪一步步來到廟門前。
沈小虎費力地推開廟門,進門就吼:“有人嗎?”
他嗓門很高,嚇得附近的鳥兒驚惶飛走。沈小虎連續吼叫了幾聲,震得廟門上的雪簌簌直落。
釋空聽到叫聲出來,見四個陌生人立在門口,迎了過去。
“各位施主,這麼早有什麼事嗎?”這麼大的雪還有人來這裡釋空感到十分驚訝。
“我們是國家文物保護研究院的,要對此廟進行保護研究工作。”沈小虎說着,把金教授的一個某研究員的工作證件遞給了釋空。其實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單位,是沈小虎信口胡說的。
釋空翻看了一下,就還給了沈小虎。
“你們廟裡有多少人?”金教授故意問道。
“現在就小僧一人。”
“我們開展工作不能被人打擾,你一個人年紀輕輕怎麼就看破紅塵了嗎?快收拾收拾回家去吧。”金教授以一個長者的口氣勸說道。
“我是想走的,只是師父剛剛圓寂,我想陪伴他一些日子,過幾天就走。”釋空道。
“爲了國家的工作,請你趕緊離開吧。”金教授道。
“可是,這……”釋空面露難色。
“可是什麼?再不走,一會兒公安部門來人了就把你關起來了。快走快走。”沈小虎眼睛一瞪道。
沈小虎本來長的胖塊就大,現在臉色發沉,看着就像凶神惡煞一般。釋空聽他說話心裡發顫。
沈小虎這一嚷,釋空確實動搖了,小聲懇求道:“能不能讓我再多留幾天。”
衆人一聽他這口氣,心說有門。
“小師父,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個人的事怎麼能和國家的利益相比呢,你還是委屈一下吧。”金教授扮紅臉道。
“不要再羅嗦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不然我就叫警察了。”沈小虎黑着臉道,一點也不近人情。
釋空還想在說些什麼,沈小虎不耐煩道:“跟你好好說還想磨是吧?我再說一遍,馬上走,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山去。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特警,知道不。”說完,沈小虎作勢要抓釋空。
釋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他囁噓着“那,好吧。”
在沈小虎的逼視下釋空極不情願地轉身走了。沈小虎在後面還喊着“快點啊。我們的時間可寶貴呢。”
釋空終究年輕,尤其是在山上跟老和尚呆了幾年,思想單純,根本就沒有懷疑這四個人的身份,就這麼被沈小虎給唬住了。如若他再固執地堅持一陣,金教授他們就沒轍了。
不大功夫,釋空背了個包出來了。他在師父墳前磕了幾個響頭,唸了幾句經文,然後一步一回頭的往山下走去。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雪地裡留下一行腳印。
“嘿嘿,有些時候,就得硬一點,好說好商量的辦不了事。金教授可要給我記一功啊。”沈小虎道。
“好好。你的功勞最大。”
金教授見釋空真的走了,難掩興奮之情。他對陳玉林說:“去開車送送他吧。”這麼騙他走,心裡終究有些不忍。
金教授給陸明打了電話,告訴他釋空已經走了。
陸明聽了也很高興。
剛剛演的這一出,都是陸明導演的。這個軟硬兼施的辦法果然有效。
陸明並沒有急着過來,他正在某處等着釋空。
陳玉林把釋空送到鎮子上就回來了。
陸明和水玉潔故意在路上走着,有說有笑。見釋空走過來故作驚訝道:“釋空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釋空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說罷,釋空望了望陸明欲言又止。
陸明心知肚明,這小和尚無處可去,想讓自己幫忙卻張不開口。
“我看小師父忠實可靠,我介紹你到我朋友那裡怎麼樣?”
“可以可以,我願去。”釋空很是高興,覺得陸明就是自己的福星。
“我俗家姓劉,我現在就不是和尚了,你可以叫我小劉。”
陸明給扎龍打了電話,叫扎龍來接他。陸明想留下他。一方面是爲害得人家無家可歸作爲補償,另一方面覺得他是可用之才。
扎龍把他接走後,陸明馬上驅車向金光寺飛馳。
太陽出來後,路上的雪漸漸融化,車輪碾過,泥雪飛濺,車身變得泥葫蘆一般。
陸明和金教授匯合後,徑直奔向後殿。
彌勒大佛依舊面帶微笑,一副大肚能容天下之姿。
沈小虎毛手毛腳地進了殿,要到佛祖近前,被陸明一把拉住,“見了佛祖,怎麼這麼沒禮貌,老實點。小心佛祖怪罪你,讓你老婆養個孩子缺心眼。”
“佛祖不會這麼小氣的。”沈小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老實了許多。
金教授和陸明拜過佛祖後,摩拳擦掌準備在這後殿一探究竟。
後殿之中到底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