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消失了,老嚴穩了穩情緒道:“你們不要再傻站着了,加緊找鑰匙孔,咱們得儘快打開石‘門’。”
吳二等幾個師兄弟聽了紛紛點頭間在石‘門’上仔細找了起來。
“師父,沒有啊。”幾個徒弟找了一陣垂頭喪氣地說。
老嚴也是非常納悶,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沒有鑰匙孔就無法開啓石‘門’。老嚴當然不能功虧一簣,他讓幾個徒弟退後再次走到石‘門’前,雙手在石‘門’上‘摸’索了起來。
老嚴的手指慢慢地撫‘摸’着石‘門’上的浮雕,幸虧上面雕刻的不是什麼美‘女’,否則這個樣子落在別人眼裡多半會引起誤會。
老嚴‘摸’索了半晌,憑手指上的感覺他隱隱覺得仙人腳下的祥雲似乎略有不同。老嚴蹲着身子,將手指再次‘摸’了過去。在一塊稍稍凸起的地方他用力按壓了一下,卻聽“叭”的一聲響。老嚴擡頭定睛一看,仙人左手裡的寶瓶挪開了一些,‘露’出一個不大的孔‘洞’來。
“啊……”老嚴的幾個徒弟立即歡呼起來。老嚴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來。
老嚴從容的從衣兜裡掏出那枚鑰匙,目‘射’奇光,對準孔‘洞’就一‘插’下去。
姚文海透過一絲孔‘洞’早就將這邊的情形看得非常清楚,心裡“咯噔”了一下。當老嚴找到鑰匙孔後,他就開始焦急起來。他必須阻止老嚴開啓這扇石‘門’,轉動脖子間,他一眼瞥見頭頂懸掛着一根銅鏈。姚文海看着銅鏈沉思了片刻努力在回憶着什麼。這時老嚴剛剛把鑰匙‘插’進去。姚文海大急之下用力拉了一下那根銅鏈。
老嚴把鑰匙‘插’進孔‘洞’,稍稍一用力就旋動開來。就在這時,石‘門’一陣劇烈的晃動,整個甬道似乎要坍塌下來。老嚴站立不穩,身子踉蹌着險些栽倒。他趕忙用手扶住牆壁,面容之上既有驚訝也有喜悅。這最後一道石‘門’就要打開了。但是這動靜未免也太大了吧?
姚文海的右手還在緊緊地拉着銅鏈,劇烈的晃動令他也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他惟一要做的就是阻止老嚴打擾先祖長眠。
老嚴的幾個徒弟嚇得趴在地上,如果不是被老嚴喝住或許掉頭就逃了。這種天塌地陷一般的震動令他們心生懼意,彷彿這石‘門’背後有什麼可怕的妖魔要出世一般。
數根火把掉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動着,‘陰’風驀然吹起,火把瞬間熄滅。霎時之間,這個甬道里一片黑暗。
然而老嚴卻面現‘激’動之‘色’,盼望多年的時刻終於出現在眼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一抹喜‘色’涌上眼角。
石‘門’晃動的越來越小,漸漸恢復平靜。
“快,點着火把。”黑暗中老嚴喝道。
吳二等師兄弟幾個手忙腳‘亂’地重新點燃火把,火光再次照亮石‘門’附近。
石‘門’已經‘洞’開,一股淡淡的霧氣正從裡面飄散而出。幽寒的霧氣中夾雜着似有似無的香味鑽進鼻孔,令人聞了‘精’神似有一振。
望着白‘蒙’‘蒙’的霧氣,老嚴一時也是怔住,即便有火光映照,但依然看不清裡面的情景。這霧氣如天上的白雲,如繚繞的香菸,更像是傳說中的仙霧,空靈超塵中還有絲絲神秘之感。
在這霧氣擴散之下,火把似乎鮮亮了一些,那火苗滋滋響着,光亮頓時擴大了一些。老嚴望着石‘門’後面,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霧氣中似有光華隱隱透‘露’過來,老嚴目中的‘精’光更盛,他忽然想到這種奇異現象是不是那本道家奇書所致?上面記載一些仙家秘術也是有可能的,被人借用造就了這麼個仙境一般的地方也說不定。
幾個徒弟隨着老嚴的腳步相繼邁進石‘門’。
姚文海叔侄從孔隙之中看不到老嚴師徒身影,正暗自琢磨間,姚文海驚喜地發現牆壁上竟現出一面鏡子。老嚴師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鏡子裡。
姚文海暗呼驚奇,凝神靜氣地觀看着鏡中景物。
老嚴師徒進去不久,石‘門’無聲關閉。更多的霧氣不知從何處涌出來,很快他們的身體就被霧氣所包裹。老嚴及徒弟們並未察覺。
老嚴往前走了幾步,隱在霧氣中的光華漸漸明朗,一道道極爲璀璨,分明是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或鑲嵌在牆壁上,或放在案几上。
吳二等人手上的火把在進入石‘門’的那一刻就無聲地熄滅了。但受眼前景物所吸引誰也沒有發覺。這些夜明珠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樣無比閃亮。
在老嚴眼裡,這是一個不大的石室,中央擺放着一張白‘玉’桌子,桌子上一個獸耳的青銅香薰爐里正冒着青煙。香薰爐旁靜靜躺着一本發黃的古書。
老嚴的呼吸急促了一些,那本書就是他最爲關切最想得到的東西,他不自覺地向前邁了幾步。然而距離‘玉’桌並未接近多少。老嚴再次邁了幾步,令他驚疑的是自己距那‘玉’桌始終是那麼遠的距離。
老嚴止住腳步,向周圍看看,不禁面‘色’大變。身邊除了濃濃的霧氣外什麼也看不見。他喊了一聲,卻不聞任何迴應。
難道是自己在做夢不成?剛纔明明走進了石‘門’,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老嚴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狠狠掐了幾下。疼痛令他大腦更加清醒。他隱隱猜測自己和徒弟們應該是陷入幻境之中了。
儘管心中急躁,老嚴還是很快就讓自己穩定下來。這樣的處境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知道不能急,現在最首要的就是讓自己心靜下來,想辦法脫離出去。
姚文海注視着鏡子裡的老嚴等人,看着看着不禁奇怪起來。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在不停地在數米之內轉圈子,一個個就像中了邪似的。神‘色’或是‘迷’茫,或是驚恐,或是喜悅,各不一樣。
他們往往相互擦肩而過卻好像互相看不見對方,如瞎子走在馬路上一般。
忽然老嚴就地坐在了那裡,閉着眼睛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老嚴已然明白自己和徒弟們已經被困在此處了。然而怎樣脫困卻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