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沒有理會蕭若蘭的短信。他心裡清楚得很,感情的事不能玩曖昧,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引火燒身。現在不能給蕭若蘭一點空隙和想象的空間,否則就會變得無法收拾。即便自己沒有一點責任也無可寬恕。所以任憑蕭若蘭連續發了數條短信,陸明一字未回,他以這樣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想自己快要結婚了,冷冰冰的話語傷害了她太過於殘酷了,不如到時讓她自己死心。
蕭若蘭長這麼大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愛來的是那麼的熱烈而又狂野,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那心跳的感覺。然而現實卻是那麼的殘酷,他已經屬於了別人,而且即將成爲別人的新郎。愛就要義無反顧,愛就要轟轟烈烈,愛就要勇往直前,她不會輕易放棄,在孤獨寂寞中痛苦的思念着。夜是那麼的漫長,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每當想到陸明懷裡摟抱的是別的‘女’人時就有一種揪心般的疼痛。爲什麼不能早一點認識他?
陸明沒敢把短信給水‘玉’潔看,免得她爲此傷神。愛她就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不是欺騙。陸明把蕭若蘭的短信全部刪掉。
“吱”的一聲‘門’開了,水‘玉’潔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睡呢?”陸明問道。
“睡不着。”水‘玉’潔坐在陸明的身邊。陸明輕輕攬過她的蠻腰,水‘玉’潔便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
“想想咱們就要結婚了,真是期待啊。我媽說我釣到了金龜婿,把你都誇上天去了。能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咱們倆以後恩恩愛愛過平凡而又幸福的小日子一直到老。”水‘玉’潔動情地說。
“是我福氣大能娶到你這麼好的老婆,既漂亮又賢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讓你開心快樂幸福。”陸明在水‘玉’潔耳邊道。
房間裡沒有亮燈,月光‘射’進屋來,有一縷銀輝照在水‘玉’潔的臉上。陸明看水‘玉’潔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的,‘迷’‘蒙’中俏美的臉是那樣的聖潔和純真,有幾分和維納斯相似。
聞着水‘玉’潔身上淡淡的香氣,陸明有點心醉,突然忘情的在她的俏臉上‘吻’了一下。水‘玉’潔迎合似的閉上了眼,兩片‘脣’便成就了一個美麗的夢。
月亮步子輕快,站在窗外,張着大眼睛,微笑中把更多的光亮灑進小屋來。兩個人很自然地倒伏在‘牀’上。
蕭若蘭從‘牀’上起來,走到陽臺前拉開窗紗,扶着欄杆看月盈如盤,清亮如水的月光在院中流淌着。這麼大一個別墅顯得清冷,心裡的孤寂更甚。那月亮就像是陸明的臉龐,始終掛着淡淡的‘迷’人的笑,看起來很近又是那麼遙遠。
“明哥,你有沒有想我?你知道嗎?我爲你失眠了。如果我能做你的‘女’人該多好啊!”蕭若蘭呢喃着。
月亮高掛在天,始終神情淡然地俯瞰着大地,不管人間有怎樣的悲歡離合。人的心思它或許懂,它始終是你最忠實的聽衆,也是最忠實的見證。
陸明貪婪地享受着暗夜裡的美妙,任月兒在窗外偷窺卻更加肆無忌憚。
過了好一陣,水‘玉’潔輕輕推開陸明,攏了攏頭髮,把頭扎進陸明的懷裡。
“今晚就在這屋睡吧,過幾天咱們就去領結婚證。”陸明附在她耳邊說。
水‘玉’潔沒有回答,只是用手在陸明的手背上輕輕掐了一下以示抗議。
兩人相擁着,在這靜靜的月夜下看彩雲追月,看樹影斑駁,看月映幽窗。
十一點多了,水‘玉’潔掙開陸明的手臂,“睡覺去嘍。”輕輕跑開去。
陸明往‘牀’上一倒,慢慢閉上了眼睛。
蕭若蘭木雕一般站在那裡,思念就如‘潮’水一般不斷撞擊着她脆弱的心靈沙灘。思緒在‘胸’中奔騰着,彷彿要穿透身體的束縛飛向遼闊的夜空。不知站立了多久,蕭若蘭的‘腿’腳似乎麻木了,但心緒依舊矯健如脫繮的野馬一刻也不想安寧。
後半夜,月亮鑽進了雲層,天空黯淡下來。院中變得漆黑起來,蕭若蘭跺了跺腳,慢慢迴轉身,側臥在‘牀’上,滿腹的相思化作憂愁的江河向東流淌,喚不回躲進黑雲中的月兒,喚不回滿月下流瀉的光華,亦無法驅散籠罩心頭的‘陰’雲,更無法去觸‘摸’去擁抱夢縈魂牽的人兒。長夜漫漫,心兒慼慼,縱然相逢不過數日,卻似千年的等待。
你可知‘花’兒對陽光雨‘露’的渴盼,你可知魚兒對江河的眷戀,你可知風兒對白雲的追逐?與你的相逢一如前世嫣然回頭一笑,今生的眸光相吸,無法自拔,無法抑制,無法捨棄,從此在我的心裡在我的夢裡,在我的生命裡。
蕭若蘭始終瞪着眼睛瞧着天‘花’板,似乎穿透了屋頂,看見了滿天的星星,銀河兩岸是互相深情凝望的牛郎和織‘女’。一顆流星呈弧形在牛郎和織‘女’星間滑過,兩顆星瞬間千百倍的明亮起來。那顆流星就是人間的真情,愛情是偉大的,她穿越了無數星辰,穿越了古往今來,穿越了各種藩籬束縛,無可阻擋。
蕭若蘭眼睛仿若星星一般剎那間璀璨起來,眼前的身影越發高大英武起來,彼此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刺目的電光,照亮彼此身後的一片夜空。
“明哥,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不管對與錯,我都要去博一把,我願意做你生命裡的一棵小草去搖曳我的那一抹綠。哪怕是一顆流星,短暫的讓人轉身就會忘記的流星也願爲你而美麗。”蕭若蘭在心中呢喃着。
窗外的夜還是無邊無際,讓人生出無力感。蕭若蘭猶如一隻流‘浪’的貓獨自漫步在無邊的曠野之上,前方充滿了未知。
後半夜,月亮終於衝破了雲層,銀輝再次灑落的那一刻,蕭若蘭的心猛的一跳,眼睛裡盡是驚喜。那久違的光亮將光明重新帶回的同時更帶來了希望。
蕭若蘭坐了起來,望着窗外呆呆出神。直到月兒走到西方的天空,東方第一縷晨曦到來的時候,蕭若蘭才動了一下。
夜就要過去了,黎明的到來預視着新一天的即將到來。燦爛的陽光總會給人以母親般的溫暖,照亮世界的同時也許會映照人的內心的某一個角落。
明哥,等着我,我來了。蕭若蘭狸貓一樣矯健地跳下‘牀’。儘管一夜未眠,‘精’神竟是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