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朱少陽收拾起了行裝,輕身如煙般地飛掠下山。
掠至山腳處,自己真有點不敢置信有此身手。
這可是在特種部隊訓練至死也不可能達到的境界啊!
回眸仰視蒼南峰景。
看着那巖壁上依然存在的遒勁飄逸的大字,一年前的一幕不由涌上心頭。
時間過得真快。
想不到自己竟在遠古的這兒生活了一年之久,胸臆間再一次被一種無法言清的複雜情潮所佔據。
出了山,朱少陽決定再試試自己所練內力究竟達到了什麼境地。
於是,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樹林裡,挑了個四周環繞樹木的開闊地方,靜身而立,凝神運氣,隨着“震天掌、無心劍法、元武罡術”的—一練出。
朱少陽練得越來越有些豪氣大發,武功發揮得也越來越淋漓盡致,直至爽神明目他才收掌納氣,調息起來。
突然,他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連忙隱起身來。
隔了一會兒,聲音再度響起。
確是有人說話,說話的人道:“徐老大,你說舵主讓我們埋伏在這裡劫軍餉,有沒有把握?”
被喚作老大的人回答道:“哎呀!鞏老四,我說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這麼點小事,你都做不好的話還配在咱們神鷹幫手下做事嗎?”
這個被稱做老四的人似乎有點慌張地問道:“徐老大,可這畢竟是朝廷的軍餉呀!如果被上面知道,那咱們還不被滿門抄斬啊?”
徐老大聽了,似乎對他的這副神態有些不順眼,便不耐煩地說道:“告訴你吧!鞏老四,如今朝廷無能,那些當官的只知道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錢,這些軍餉只不過是他們搜刮的一點點罷了,再說,朝廷的軍隊也是些欺良怕惡之輩,打仗沒有本事,只知道欺負那些窮人,有得這些軍餉給他們還不如給咱們神鷹幫,說得好聽點,咱們這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啊!”
說完,只聽見“啪,啪”兩聲,似乎是拍了拍鞏老四的肩膀。
朱少陽聽了林中兩人如此的對話,心中暗忖。
聽他們一番談話,看樣子這些所謂神鷹幫的人是來劫軍銅的,不管怎樣,軍餉是萬萬不能劫的,這些人怎會想出做如此之事來?
想了想,決定去看個究竟。
於是,施展輕功,躍到了前方的一棵大樹上,向四下望去。
只見在自己的右下方,果然有一羣人正埋伏在樹旁的草叢中。
朱少陽略微數了,竟有二十人之多,且個個衣着黑衣黑褲,看來肯定是有所準備而來的。
突然,從樹林的前方傳來了人馬的聲音,而樹底下的黑衣人也先後個個蒙起了黑巾。
看來,一場打鬥即將上演。
隨着聲音的越來越近,一羣士兵映人了朱少陽的眼簾,押送着四隻用馬車拉着的大木箱。
而爲首的則是一位身着盔甲騎着匹黑馬的年約三十幾歲的高個大漢,人長得挺威武的,看樣了,這些人就是押送的軍餉。很快,這些人便進入了樹林。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向身後的其他蒙面人做出了個手勢,隨後,一齊躍出了草叢,攔住了正準備穿過樹林的軍隊。
押送的士兵迅速作出了反應,分別護住了四隻箱子,手中明晃晃的刀槍也一齊對準了這羣來路不明的蒙面人。
看來,士兵們也是訓練有素。
這時,騎在馬上的官兵向蒙面人發問道:“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居然敢擋我們的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聽了冷笑着說道:“我們是來劫財的,把你們押送的箱子留下,就放你們過去,不然的話,就別怪咱兄弟們手上的傢伙不客氣。”
說完,從腰間拔出把刀。其餘的蒙面人見狀,也紛紛拔也腰間的佩刀。
爲首的官兵見如此形勢,不禁生氣地怒喝道:“你們這些賊子,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竟然連大明朝廷的軍餉也敢劫。快些讓路,不然格殺勿論。”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似乎並不想再說什麼。
於是,刀一亮,向士兵撲了過去。
其餘的蒙面人也隨後向士兵們撲去。
兩羣人立時互相拼殺了起來。
而呆在樹上的朱少陽見此種狀況,知道雙方必有損傷,自己要不要插手管這件事呢?
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想來想去,決定看看形勢發展如何再說。
此時,軍隊和蒙面人已經扭打在一塊,兵槍相見,甚是激烈。
一番拼殺之後,顯然軍隊不是這些武林人士的對手,士兵已倒下十之,剩餘的也只不過在勉強拼殺。
朱少陽見此,知道不過片刻,這些官兵將全部逃不過蒙麪人的殺戮。
心中再思索片刻,決意自己還是幫幫軍隊。
不管怎樣,自己也是軍隊中人,何況這些人還不至如此死法。
因爲,作爲軍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戰場上。
打定主意,朱少陽從樹上躍了下來,站在地上,見他們還在拼殺。
於是,朗聲喝道:“住手!”
士兵們及蒙面人猛聽有人勸阻,不禁全都停了下來。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見是位年青人,不由有些生氣。
走到了朱少陽的身旁,怒問道:“小子,是你剛纔叫咱們住手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管咱們大爺的事。”
朱少陽見蒙面人的態度如此惡劣,心中不禁對他有些反感。
於是說道:“本來我是不想管的,可你們只是劫財,又何必殺死這些士兵呢?”
蒙面人聽了朱少陽的話,覺得他管得也太多了,但仍說道:“小子,不關你的事,咱們是奉命而爲,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既然你也目及了此事。看來…也不能留你了。”
朱少陽聽蒙面人的活意似乎對自己有所威脅,他天生就不願受任何人的威脅,更何況此時他更是藝高人膽大。
於是,對蒙面人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如我清的沒錯,你們想必是神鷹幫的人,而閣下想必姓徐吧!”
說完,一雙眼睛盯住了蒙面人的雙眼,他想瞧瞧蒙面人在聽了自己的話後會有何反應。
蒙面人聞及朱少陽的這番話後,不由“嘿嘿”笑了幾聲,冷笑着說道:“好小子,看來知道的還不少嗎,這樣的話,更留你不得了。”
說完朝手下作了個手勢,自己則一刀劈向了與他對面而立的朱少陽。
朱少陽在聽完蒙面人的話後,知道他要動手了。
於是暗中戒備,因此蒙面人的這一刀對朱少陽來說並無突然之意,他也只是稍挪了下身位,輕鬆地閃過了這一擊。
蒙面人見自己的一刀落空,迅速變劈爲撩,又向閃在一旁的朱少陽攻去。
朱少陽又輕鬆地躲過這一刀。
本來以他現在的功力及武功。他可以很快地打發這個爲首的蒙面人,可他仍想試試自己的武功究竟怎樣,於是並無出手之意。
而蒙面人見自己的一式兩擊落空,知道眼前這個年青人也是個習武之人,而且武功還相當不弱,心中決定使出全力解決這個年青人,不然的話,事情也許會有所不測。
於是,再次使刀向朱少陽攻去,刀勢刀速都比剛纔迅猛了許多。
而對朱少陽來說這仍不過是普通的招式罷了。因此,身形略作一騰,便再次躲過了蒙面人這迅猛的一刀。
蒙面人似乎對此刀落空早有準備,因此,在朱少陽身形騰起之際,身子迅速一矮,向朱少陽的落地之處猛的攻去。
朱少陽的身子剛落,蒙面人的刀已經向他的下三路攻來,此時躲閃已來不及了,於是便使出了震天掌的一式“驚天動地”向地面拍了下去只見地上的泥土被這一擊,激得四處飛揚。
蒙面人似乎沒有料到這一着,情急之下,強收了刀勢,向旁滾了出去,但仍被飛起的泥土的一部分擊中,感到非常疼痛,不禁用手揉了揉身子。
突然,幾聲“啊”的慘叫聲傳入了朱少陽的耳朵裡。
他回頭一看,只見車隊中只剩下七、八個士兵及爲首的人與十幾個蒙面人拼殺,且都受了傷。
朱少陽見狀,知道再不出手解決這些人,士兵們將會全部死在這些人的手裡。
於是,再次使出一式“八方風雨”向爲首的蒙面人拍去。
蒙面人忽覺服前竟是掌影,不知哪隻是虛,哪隻是實,剛想施展輕功向後退去時,卻已來不及了。
只覺眼前一空,隨即胸膛便捱了一掌,被擊得飛出去要有四五步之遠。一個落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朱少陽並再去沒有理會被自己一掌擊中的蒙面人,而是很快地轉身向被蒙面人圍住的士兵的方向趕了過去。
身子還離那些蒙面人有三四步之遠,朱少陽便在空中施出了一招“呼風喚雨”,雙掌挾八成功力向圍攻的十幾個蒙面人過去。
只聽一聲巨響,七八個蒙面人被震飛了出去,個個倒在了地上,另外的幾個不由被這一擊驚了個目瞪口呆,望着隨後輕飄落地的朱少陽。
朱少陽見自己的雙掌竟有如此功力,不禁也隨之一怔。
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對着剩餘的幾個蒙面人說道:“你們還是快些走吧!不要再讓我見到,不然的話,我一個個都給殺掉。”
幾個蒙面人看了看來少陽,又看了看地上受傷的同伴,知道今天遇上強手了。忙扶起了受傷的同伴,慌不擇路地奔出了林子。
朱少陽見這些蒙面人總算被自己打發掉了,對自己的武功及功力也有了個底,不禁心中暗暗高興。
突然,只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名爲首的官兵走了過來。
他走近朱少陽的身邊,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朱少陽忙回禮道:“不敢,不敢,在下朱少陽。”
官兵接口說道:“朱大俠,看來你是武林人士,怪不得有如此高的武功。”
朱少陽聞聽官兵如此一說,臉上不禁一紅,說道:“閣下過獎了,在下只不過學了些淺陋之術,稱不上什麼大俠。閣下不如稱我爲兄弟吧!”
言罷不由想起自己在部隊中同隊友一起稱兄道弟的情景。
官兵聽了高興地說道:“好吧,朱兄弟,你真是爽快!想不到你的武功這麼高,還如此謙虛!”
說完,又笑着拍了拍朱少陽的寬臂。
兩人就這樣親熱了起來。
朱少陽轉首又見官兵手下只剩下七八個士兵,卻還要押送這四隻裝滿了軍切的箱子,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兄弟,經過如此一戰,你們難道還要押送這些軍餉嗎?”
官兵聽了朱少陽如此一說,嘆了口氣說道:“朱兄弟,沒辦法,軍令如山,我們必須要把這批軍銅押送到撫順城內,不然,我們的性命難保啊!”
朱少陽聽了,接口問道:“兄弟,不知此處離撫順城還有多遠?”
官兵回答道:“約有二、三天的路途。”
朱少陽一聽,擔心地問道:“兄弟,如果再發生此事,你們又怎可應付?”
官兵聽了,又嘆了長長一口氣,說道:“朱兄弟,我也不知會怎樣,如果光憑我們這些人,看樣子,必是到不了撫順城了。”
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朱少陽見官兵如此悲傷,又望了望他手下的士兵也是如此神態,心中暗忖道:幫人幫到底,反正一時也找不到鼎的下落,不如幫他們一程,自己多到了撫順,再打聽鼎的下落。
打定這番主意,便向官兵問道:“兄弟,在下正好要到撫順去辦點事情,如不嫌棄,就由在下與兄弟一起押送軍餉如何。”
正在低頭嘆息的官兵聽了朱少陽的如此一番話,像在黑暗中找到一個火燭般地重新有了希望,有了朱少陽這樣的高手相助,官兵覺得在路上也許會安全了許多,因此並未多作考慮,便答應了朱少陽。
經過一番休息治療,朱少陽和爲首的官兵以及剩餘的十幾個士兵押送着軍餉向撫順城的方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