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陽身在宮中,整天皇上都讓他陪着一起吃喝玩樂,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可是朱少陽心裡卻十分焦急。
首先是要找尋母鼎的四幅圖,現還缺其二,其次便是他在這其間發現這皇上也一點都不過問朝政。
尤其是連前段時間黃河氾濫,淹死衆多百姓,使之成爲難民,他都似乎並不將此當成一回事,這令有着現代民權意識朱少陽尤感到傷心失望。
這樣下去,長此下去,國將不國,不知要有多少黎民面姓災殃。
再者,朝中的官員貪污收鬱之風嚴重,朱少陽在一次次的官場遊歷中,發現國庫中的很多白銀不見了,細細一調查,發現竟有十幾位官員牽涉其中,雖說最後白銀退回,可是這些官員居然連國庫中的白銀都敢貪污,那麼其它的不知又該如何。
這些事情朱少陽覺得十分頭疼,一方面他要儘快拿到剩餘的兩幅圖,這樣他就得出宮,可是萬曆皇帝根本就不讓他出宮,還經常派人“保護”他。
另一方面作爲大明皇室後裔的他又不忍心看到朝廷的沒落及,雖然,他作爲現代人,早已明白歷史的最終趨向,但眼下畢竟自己身在其中,看着時局的發展,總不是一股好滋味。
因此,這些天來,朱少陽的內心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一個問題。
那就是,走出大明王朝後裔的束縛,順着歷史真正的潮流,去扶佐時代的明君。
這個明君就是努爾哈赤。
漸漸地,朱少陽的腦中形成了另一種思路。
此刻,在他的眼中,杯裡的酒也是苦酒。
可是,另一旁的萬曆泉帝卻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喝着酒,一邊欣賞宮女的舞姿,看神情似乎十分陶醉,真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監。”
正在朱少陽沉思之時,忽然一位小太監來報:“皇上,張御史有要事求見。”
萬曆皇帝聽此消息,不禁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們退下。
於是聲色頻頻的後花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偌大的花園只剩下萬曆皇帝和朱少陽以及一些待從。
不一會兒,張御史隨着小太臨來到了萬曆皇帝的面前。
萬曆皇帝源了一眼張御史,緩緩說道:“張愛卿,這麼着急見朕,不知有何要事啊!”
張御史急忙說道:“皇上,據爲臣所知,近段時間來,朝中官員的子女屢有失蹤現象,據臣估計,此事之後面必有陰謀,因此,爲巨希望皇上能派人查清此事。”
萬曆皇帝聽罷,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事朕也有所耳聞,既然張御史也希望朕能派人查清此事,那麼朕便答應愛卿吧!”
張御史一聽,忙叩講了皇上。
萬曆皇帝呷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只是朕還沒想到派何人去辦此事?”
說完,眼睛不禁瞟向了坐在一旁的朱少阻。
朱少陽在聞聽張御事所說之事後,也覺得此事頗不簡單。
兇手爲什麼會綁架官員的子女,又出於何種目的呢?
想了一下,自己倒不如接下這個事,好脫身離開這歌舞酒色的後宮。
何況張御史又是皇上十分重用的大臣,爲人也很正直,因此朱少陽對他也是十分欽佩和敬重的。
因此,他見皇上望了望自己,知道這件事終又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倒不如趁勢下臺。
於是,他對萬曆皇帝說道:“皇兄既然此事頗有曲折,不如讓臣弟幫助御使大人調查此事吧。”
萬曆皇帝似乎正在等朱少陽的這一番話,因此朱少陽剛說罷,萬曆皇帝便接着說道:“那好,少陽既然有此意,那麼朕便讓你去查此事!”
朱少陽在得到萬曆皇帝的御旨之後,便隨張御使一同退出後宮。
朱少陽在與張御史的一些閒聊中,知道了有關這些事的經過。
原來大約半個月前,朝中京兆尹方大人的千金在房間裡離奇失蹤了兩天,結果第三天早上家人發現她又在房裡了。
第二次則發生在十天前,談傳郎的兒子也在晚間在自己的屋內失蹤了兩天,之後又出現了,第三次則發生在九門提督謝大人的兒子身上,結果同樣兩天後又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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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這些人都沒有損傷,家中也沒有什麼財產損失,但是這更引起了朱少陽的懷疑,最後,他知道這些人跟張御史的關係十分好,經常在一起議論朝政和國家大事,這使朱少陽不禁有了想法;兇手接下來會不會對張御史的兒子下手?
另外,最關鍵的一點便是兇手爲什麼要綁架這些朝中官員的子女呢?
朱少陽百思不得其解。
隨後張御史告訴了朱少陽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人在子女失蹤之後,一下子不知怎的似乎與張御史的關係一下變得冷淡了下來,來往也沒有了以前的密切,在一些大事上的意見,也不象以前那樣相同了。
朱少陽聽到這裡,心裡對兇手的目的有了些瞭解,接着他又問起了朝中形勢。
張御史對朱少陽介紹了這類情況。
朝中現在有兩大黨派,一派便是以太師龍千山爲首的京師黨,黨中的這些官員多是些京中有權有勢之輩,行爲也不是太好,在朝政及國家大事上,也是經常持保守態度;另一派便是以張御史及京北尹方懷志爲首的“東林黨”,他們經常爲國家杜稷造逼,在一些大事上也是以國家爲重,但是由於力量單薄,因此在朝中並沒有“京師黨”那樣有影響,但由於萬曆皇帝對張御十分信重,因此有時“東林黨”也可佔據上風。
朱少陽聽罷,便知道了原來這事背後牽涉着朝中如此形勢,看來自己要牽涉其中了。
再看到眼前的張御史,他忽然想到,張御史爲朝廷如此傾注心血,爲國擔憂,爲社稷謀幸福,這樣的人可是國家之棟樑,又怎能讓他被此事而遭受不幸呢?
這樣可不是損失了一個有用之人嗎?
想到這,他決定幫張御史一把。
於是他將心中的計劃對張御史說了一番。
張御史聽罷,不禁臉色一變,說道:“王爺,萬萬不可,這樣做不是太危險了嗎?”
朱少陽微微一笑,說道:“哎!張大人,千萬別這樣說,國家有你這樣的人,是朝廷之福啊!還是就這麼辦吧!”
說完,便與張御史拱手而別了。
張御史望着離去的朱少陽的背景,喃喃地說道:“哎!這樣的王爺真是少見!明朝有此等之人,真乃上天之賜啊!”
深夜,只見一條黑影飛快地在房屋上行走。
忽然他在一間房屋上躍了下來,四下張望了一下四周。
接着,便飛快地來到了一間房前,捅破了窗戶上的紙,然後從懷裡掏出了支竹管,帖在捅破的洞上,向裡面吹了些煙。
很顯然,這黑影用的是江潮下三濫的迷煙。
過了一會,黑影便推開了房門,進入了屋內。
眨眼工夫,黑影背了個人出來,出門後,又望了下四周。
接着,便在漆黑的夜色中消失而去。
黑影終於在一所房屋內停了下來,他將背上的人交給了房屋內的守衛後,便向一間書房走去。
在書房內,正有一個人捧着書坐在燭光下。
見黑影走了進來,他便合起了書,擡起頭,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只見黑衣人說道:“稟太師,小人已將張御史之子交給下人關押在了地牢裡。”
原來這人正是當朝太師龍千山,張御史和亦北尹方大人所組成的“東林黨”人卻處處與他作對,而遼東總兵李成樑及龍千山安排在遼東的一粒重要棋子,可卻由於張御史的奏摺,使得李成樑下野,這樣龍千山的勢力也有所影響。
再加上這次鎮親王朱少陽查了國庫失銀一案,使得龍千山有所擔心起來,他怕萬曆皇帝開始對他引起注意,因此他決定先下手爲強。
因此他派手下先後綁架了三位“東林黨”人的子女,讓他們加入了自己的黨派,使得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更加龐大,這樣,如果皇上要下他的官位,也不太容易。
但他還是怕張御史會在皇上面前奏地一折,所以他派手下今夜去綁架了他的兒子。
龍千山聽完了手下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明日你叫人把張御史請到府中,說老夫有要事與他相談!”
說罷,便讓手下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忽然,門被人推開。
只見黑衣人被人用一把長劍給帖住了脖子退了回來。
身後還有一人,穿着內衣內褲。
龍千山定眼一看,此人竟是鎮親王朱少陽。
原來,這就是朱少陽與張御史所這定的計劃。
便是由朱少陽扮作張御史之子,由兇手綁架後,找出幕後黑手。
他趁人把他押送至地牢之時,點了那人的穴道,隨後又見黑衣人從書房裡出來,便制了黑衣人,推門而入。
當他見書房內的人竟是當朝太師龍千山時,朱少陽的心中不禁感到萬分地驚訝。
龍千山見朱少陽進來,心中也是一震。
但他畢竟在官場中打滾了這麼多年,見過不少大場面,因此只在一愣之間,就恢愎了神色。
他衝朱少陽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王爺,你怎麼如此有空,三更半夜還有此雅興來找老夫。不知有何要事啊!”
朱少陽見他故作糊塗,於是也笑着說道:“太師,本王見此賊子潛入府中,害怕對太師有所不利,因此迫不得已只有闖入貴府,希望太師能夠見諒!”
龍千山聞言知道朱少陽話中有意,但他仍繼續裝作不知似的,說道:“這賊子也太可惡了,天子腳下竟然也敢如此,膽子也太大了吧?”
朱少陽聽罷,嘿嘿一笑,說道:“是啊!這賊子的膽子固然是大,只怕主使之人的膽子更大吧?是不是啊,太師?”
說完,一冷眸望了望龍千山。
龍千山見此,也只好故作應付地點了點頭,說道:“王爺說的是啊!”
說着,又將眼睛瞪向了黑衣人,大聲喝道:“快說,是誰主使你的?”
黑衣人驚恐地看了看龍千山,低聲說道:“小人沒有人主使,是小人自己不好,才做出此等之事的!”
龍千山聽罷,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又問道:“那你爲何要潛入本府啊?”
黑衣人繼續說道:“小人乃爲盜財而來的。”
龍千山聽罷,又對朱少陽說道:“王爺,你看,原來是個樑上君子罷了,不知王爺對此事有何看法?”
朱少陽見龍千山演了這麼一齣戲給他看,心中覺暗自好笑,但他仍知道了事情的主使之人,但可惜沒有什麼證據。
於是,便說道:“這人既然如此說法,那麼便由官府來處理吧!”
說完,便要將黑衣人帶走。
龍千山見此,深怕此人一旦支撐不住,會招出他來,於是忙對朱少陽說道:“王爺,此等小事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嗎?這樣吧,還是交給老夫來處理吧廠朱少陽一聽,知道龍千山心中擔憂之事,他故作客氣地說道:“太師爲國爲民,操勞已經夠多的了,這等小事,還是由官府來處理吧!“說完,便對龍千山告辭離去。
龍千山望着朱少陽押着自己手下離去,心中不由氣得直咬牙,卻又無法。
再說朱少陽押着黑衣人剛走出太師府外不遠,忽然,自己面前多了幾個蒙面人。
只見他們並不作任何招呼,幾篷暗器便已從各自手中打出,直向朱少陽身上打來。
朱少陽見此,忙用長劍打掉了飛向自己的暗器,可一旁的黑衣人卻成了活耙子,剩餘的暗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朱少陽一看,知道此人已沒有救了,再看那些蒙面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知道這些蒙面人肯定是龍千山派來的,意在殺人滅口,可惜,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第二天,朱少陽來到張御史的府中,同他說了昨晚之事。
張御史沒想到幕後主使之人竟是龍千山,交談中,朱少陽深深地感到張御史對朝廷的一片憂心。
張御史沉吟半晌,喟然道:“我們今次是忍無可忍,只有藉助此事盡力將那龍太師拉下馬來,爲大明朝除去一患。”
接着他伸手搭上朱少陽的肩頭,語重心長地道:“我一直留心着你,王爺你是我大明漢族人中難得的人材,更是王室中的頂樑柱。”
再嘆一口氣又道:“假如今次皇上仍不追究龍太師的話,又或以後一旦有什麼變故,王爺你一定要以天下百姓爲重。”
朱少陽愕然道:“只是一個朝中的龍太師爲何就令御史大人如此悲觀喪氣呢?”
張御史打斷他道:“王爺你久未居朝中對國事認實尚淺,就算沒有龍太師這樣撓亂朝綱存的奸臣存在,我們大明朝亦有天患。那就是關內關外的烽火連連,使得我們國力長期損耗,再加當皇上沉迷於酒色歌舞之中,不理朝政。所以使得我們大明朝國事漸衰,面對內外交患,從來只有安扶的份啊,沒有平爭的能力。
朱少陽打從深心中喜歡這位忠臣。
同時,暗歎他的生不逢時。
大明朝最終將被努爾哈赤的後代的鐵蹄所攻破。
忍不住問道:“御史大人即看清楚了這點,爲何亦要迷戀官場呢?”
張御史身軀一顫,眼中射出驚異的神情,旋又輕輕籲出一口氣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是大明子臣,理應爲大明王朝竭盡全力,與奸臣抗爭誓保大明百年基業,唉!我到不是爲了官場名位,若我就此隱去於心又何忍呢?”
言下不勝唏噓。
朱少陽心中一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