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胖虎幾乎是喊劈了嗓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不顧一切的跑了回去。
當我衝進停屍房,裡面一片狼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橫七豎八的陳屍一地。
因爲先前是誰在冷凍室裡的,所以每個人都像是一個個的冰棍,被凍的直挺挺的。
“胖虎,你在幹什麼?與屍同眠嗎?”看到了這一幕,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思議。
爲什麼這個傢伙會幹出這樣無厘頭的事情來,幾乎每一個冷凍室的隔扇都被他打開了,而且裡面的死人都被他翻到了地面上,給人的感覺就是胖虎太變態了。
“沒有啊,梨子,我只是憑藉着剛纔那本筆記本里面的內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就念了出來,結果就是這個樣子的了。”胖虎一臉的無奈,很委屈的對我說道。
我的天哪,原來胖虎這小子真的懂得筆記本里面記述的內容,那麼剛纔我們之間發生的羞於見人的事情,也是可以解讀的了。
“說,你都知道什麼,告訴我,再說一遍。”我當然興奮了,也許那裡面就有解開眼前謎團的鑰匙。
誰想到,胖虎一聽我讓他再說一遍,頓時嚇得小臉都蒼白了,慌張的揮舞着雙手,一臉驚恐的說道:“說不得,說不得,太可怕了,那是詛咒,邪惡的詛咒,梨子你看看這是誰。”
我剛一進來就看到滿屋子都是冰凍的硬邦邦的屍體,並沒有仔細的挨個看看,他們到底都是誰,經過胖虎這麼一提醒,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會吧,眼前的那個被冰封的死屍,居然就是我們剛纔看到的看門人,而此時此刻這個看門人卻是一臉的安詳,誰的很香。
“看樣子他死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恐懼,不安的神態。”我知道這就說明,看門人死的很突然,或者他走的很心安理得。
原來看門人早就死了,關於這一點院長很清楚,但是一定死的很神秘,這也是爲什麼所謂的傳言那麼具備殺傷力,以至於短時間內沒有人敢來這裡應聘的緣故。
看來首要任務是弄清楚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胖虎,你不願意說也就算了,這些都是你搞亂的,把這裡清理乾淨,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哎哎,別讓我一個人帶着這裡,我害怕。”胖虎有些可憐的嗓音並沒有打動我的同情心,我一路跑上了醫院,幾乎是見人我就打聽地下室的故事。
可是那些醫護人員聽到了我的詢問,幾乎都是一個反應,那就是唯恐避之不及,一個個的都是一個模子裡面摳出來的表情。
錯愕而且很驚慌,都是要着雙手和腦袋推說自己並不知情。
從他們的不正常的表情裡面我至少是得出了地下室不正常的結論。
看來也只能是求助於在這裡上班的瑞臣哥哥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心情怎麼樣,經歷的上一次不開心的經歷,我也拿不準主意。
“越梨!你怎麼又來了?”就在我感到了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陸瑞臣的聲音。
扭頭一看他正在詫異的看着我:“你不希望我來嗎?”我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不是,越梨你誤會了,我是說你怎麼不上課,這樣的越伯伯會傷心的,你想啊他把你送到了城裡念大學,學費那麼貴……”
這個陸瑞臣又開始向我佈道說法了,我也是醉了,不過還好我反應快,於是接過來這句話說道:“是啊,瑞臣哥哥,我就是爲了減輕老爹的負擔,聽說這裡招聘員工就來了。”
“招聘員工?切,沒有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陸瑞臣一臉的困惑,滿頭霧水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招聘的信息啊。
“我的意思是說,我聽說這裡看門人的工資要翻番了,所以就想來碰碰運氣。”
我試探性的說着,眼睛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陸瑞臣的眼神。
“看門人?”忽然陸瑞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正常,情緒也顯得很焦慮:“你瘋啦,不會是停屍房的那個門房的看門人吧?”
看着陸瑞臣幾乎是否定性的反應,我就知道了這裡絕對的有蹊蹺:“對對對,就是那個,翻翻啊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我的一年學費了,很有誘惑力的。”
“不行,我不同意!”我還沒有說完,陸瑞臣就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情緒也變得有些焦躁:“你的學費我出,給我回去好好地上課去。”
從他的情緒變化上,我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裡面真的隱含着一種莫名神秘的力量。
“瑞臣哥哥我知道你爲了我好,可是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不……”
不等我說完話,陸瑞臣一把將我拉進了他的辦公室,讓我躲避開了那些聽到我說話的那些投來了怪異的眼神的人羣。
“我的傻妹妹,你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陸瑞臣同樣瞪圓了的眼球,期盼着答案的出現。
陸瑞臣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忽然終止了似乎是想對我說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兒纔在我的期盼下緩緩說道:“算啦,說出來女孩子會害怕的,還是不說的好。總而言之你不可以去那裡就對了,現在沒有人敢去那裡。”
陸瑞臣說完了還有些不放心:“這樣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讓你的陸伯伯好好地開導開導你。”
不由分說的將我帶離了醫院,回到了陸伯伯家,車子剛剛駛進大門口,就看到別墅前面停着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
那個氣派,就連富二代的陸瑞臣都望塵莫及,他也是一臉困惑的看着那輛超豪華的轎車。
“奇怪,那是誰家的?”其實陸瑞臣這樣的困惑也是有道理的,陸伯伯雖然腰纏萬貫,早就是富甲一方的紳士名流,不過經歷過起起伏伏的老人家,自然是爲人處世非常的低調。
從來都沒有張揚過,就連座駕都是很一般的福特商務車,特別是自己的家裡,從來都沒有接待過什麼貴客,一般的都是在公司裡面談事情,像今天這樣的狀況真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呢。
“我感到今天很不一般,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陸瑞臣顯然不敢怠慢,急忙泊好了車,神色顯得有些緊張,我也感同身受的不由得緊張起來,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件。
心裡開始默默地爲陸伯伯祈禱起來了,我緊跟着陸瑞臣推開了大門,人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陣歡快的笑聲,夾雜着男男女女爽朗的嗓音。
陸瑞臣和我一樣也有些吃驚,最起碼並不像是我們最初的那種認識吧。
“哎,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老陸啊我可是把寶全壓在了你的身上了,哈哈哈!”
陸伯伯顯然並不敢或者不想得罪眼前的那位大腹便便的矮矬子,連忙滿臉賠笑的說道:“哪裡哪裡,有幸承蒙市長關照,自然是竭盡全力的。”
說着衝着剛剛進門的陸瑞臣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小子別傻愣在那裡了,趕緊的過來行個禮。
陸瑞臣哪裡都好,智商出奇的高,據說只和愛因斯坦差一個點,就是情商有些低下,對於陸伯伯的開導,顯得有些木訥,或者說他從心眼裡就沒有想過去打招呼的意願。
“太沒禮貌了,我父親不惜屈身來此,也讓你們陸家蓬蓽生輝,足以彰顯你們家族的尊貴,可是你陸瑞臣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父親呢?”
一張刁蠻伶俐的小嘴,嘰裡呱啦的說的陸瑞臣一無是處,陸伯伯顯得很無奈,只有不住的解釋賠禮道歉的份兒了,那個矮矬子倒是很有城府,不但沒有表現出來生氣的樣子,反而是臉色一沉,對着那個女孩子說道:“怎麼可以在主人家這麼說話,太失禮了。”
緊接着雙手握住了陸伯伯,賠禮道歉的說道:“都是我教子無方,還望陸兄海涵纔是。”
人家那麼謙恭的給陸伯伯道歉,陸伯伯哪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在一陣寒暄過後,對着陸瑞臣就是一通大罵,氣的陸瑞臣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小屋裡面去了。
我只知道那個女孩子是市長千金阮悅心,依照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個矮矬子定是當今的市長大人了。
我心裡差一點笑出來,那個市長長得猥瑣醜陋,五短的身材和癩蛤蟆沒有什麼區別,特別是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皮,突兀出來的疙瘩,那就是癩蛤蟆的背。
如此看來依照基因學的觀點,還算有些姿色的阮悅心肯定不是癩蛤蟆親生的孩子了。
從她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和眼前的相貌醜陋的市長有什麼聯繫。
阮悅心看到了我也跟着陸瑞臣一起進來了,立刻沒有好氣的對我說道:“哎呦,這是那年的時髦啊,哇,想起來了,七十年代的香港吧,還真看不出來,現在才流行到你們村子嗎?”
聽到了她的擠兌,我不好意思的儘量的靠着牆壁,想極力的迴避她那充滿了挑剔的眼神。
我也知道自己是落了伍的時髦,就在我感到尷尬的時候,阮悅心和我的手機同時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