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開車門就逃,可是,也只是腦子裡一廂情願地想想罷了,絕對拿不出勇氣,因爲她知道安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安然匆匆回來,打開車門說:“下車,該進去了。”
“哦!”江曉應了一聲,小心地鑽出車外,腳一落地,心卻飛了起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儘管爲了在燈光下視覺效果更好,美容院的人幫她刷了一些胭脂,還是抵檔不住她的恐懼。
“你那麼緊張,小心尿裙子了!”安然臉上帶着一絲譏諷的笑意,但手卻安慰性地拍拍她的後背。
不想被男人小瞧,江曉極力裝作鎮定,提在着長長的裙襬,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挺了挺胸膛,向他翻了一個白眼:“說得那麼難聽!”一手挽上男人有力的臂彎,揚起她漂亮的臉蛋,慢慢向富諾特大酒店門口走去。
富諾特大酒店作爲國際連鎖的五星級大酒店,都是權貴及往來商人集中地,裝修及服務檔次都與國際接軌,而舞廳也是相當大氣奢華。
作爲尊貴的客人,在侍者的引領下,一襲白禮服如同仙女般的江曉手挽着白西裝的安然出現在舞廳門口時,裡面正在進行的開場白也剛好到了尾聲,主持人激動高昂的聲音帶領着所有與會的客人,將注意力轉向門口進來的安然與江曉身上:“熱烈歡迎a市的商業鉅子安然先生及他的女伴江曉女士到來……”
伴隨着人們的熱烈的掌聲及炙熱的目光,一陣騷動也在人羣中響起。
江曉掃過一眼,只見賓客中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女的長裙拽地,男人西裝革履,彷彿一個個都是上流社會的紳士和佳麗,紅紅綠綠一大片,晃得她眼花。
因爲安然,她一個小白兔般的女孩也成發人們聚焦點及指手劃腳談論的對像,覺得周身不舒服,不自覺地就低下了頭,面無表情地被男人帶着走,那種感覺就像是男人手裡牽着的一條寵物狗。
“好好地跟着我的步子,如果摔跤的話,我不會站着等你,更不會扶你!”安然目光斜視,面無表情地地在她耳邊警告,那惡劣的態度讓江曉心裡“咯噔”一下,她賭氣一般就擡高了自己的下巴。
相比那些人的興奮,安然顯得很平靜,反而還着生人匆近的冷漠。
這種場合自己是搞關係套近乎的最佳場所,許多富商及權貴紛紛上前與安然寒喧,無一例外地,在寒喧的同時,諱莫如深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在江曉身上掃過。
她自然不認識這些人,相信他們也一樣不認知她,但是讓她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讓安然介紹他的女伴。
這樣,雖然讓江曉免去了許多尷尬,卻讓她心裡更加地不舒服,按她的猜測,要麼,安然每次都面對其他人的問,都不鳥人,要麼每次帶出去的女伴都不相同,以致大家都習慣了他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的節奏。
爲了不掃他的面子,也爲了不讓自己在這種看似高雅場合丟臉,江曉儘量面帶端莊的微笑,表現得相當淡定。
陪着安然轉了一圈,她覺得笑得嘴角抽筋,雙腳打顫,緊張得很想尿尿,同時也想借此機會溜到一邊,她才懶得陪男人遊街示衆一般地走下去。
“我想上廁所!”她裝作與男人親密談話,低聲說了一句。
沒想到男人竟然會不同意:“哪有那麼多事?憋着!”
這一句話足以氣得江曉內傷,但是,也沒辦法,只得低嘆一聲,繼續陪着他作秀。
這時,黃迅與姜啓迪帶着女伴從另一邊匆匆而來,兩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個身着長禮服的女子。
走近了,江曉才發現黃迅身邊那個高挑個子的女人竟然就是大法官周晴,同爲女孩子,她年紀紀輕輕就能在事業上那麼有作爲,而且還長得那麼漂亮,江曉內心裡由衷地佩服她,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今晚的周晴不同於她之前見過的周晴,一襲紫色吊帶禮服將她修長高挑的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缺,長髮挽起,頭上點綴着紫色帶閃光的一個頭飾,咋一看去,深沉內斂,又不缺端莊美麗,冷然卻貴氣,真是難得一見的智慧與美麗共存的女孩。
周晴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到安然對面站着,就一直默默無言,手裡端着一杯紅酒,一直不停地晃來晃去,不知她在想什麼,這樣沉默而略帶憂傷的周晴,讓人很難將法庭上那個睿智善辨正義凜然的周晴聯繫起來。
反觀安然,除了一見面與她打了一聲招呼外,一直與他的兩個兄弟哼唧個不停,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多好的女孩啊!江曉暗自讚歎,安然怎麼就與她不對付呢?可j是,她的心裡底卻沒來由地暗爽,對安然之前惡劣行勁也包容了些。
姜啓迪的女伴據他介紹說是他的表妹,長得倒也清秀,可是,卻相當活躍,是那種一刻也不得消停的野丫頭模樣,當江曉與周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時候,她卻一個勁地在三個男人談話時插話,時不時弄得三個男人鬨笑起來。
安然周邊的氣氛慢慢活躍起來,有好些男男女女加入了他們的聊天,江曉也慢慢地被他們從聊天的圈子裡擠出來。
他的圈子,她無法融入,也不屑融入,江曉覺得無聊,自己信步往最近的休息區走去,學着其他的人樣子,隨便從路過身邊的侍者手上取了一杯橙汁,坐着慢慢喝了起來,眼睛卻一直看着安然這邊。
休息區的燈光稍稍暗些,卻讓江曉感覺心安,她知道安然不喜歡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儘管很想借上洗手間的機會出去透透氣,卻沒有挑戰男人的勇氣,再加上,之前看到安然好像在佈局什麼,她也害怕落單而被人抓住當他的同夥來處理。
心裡糊思亂想,目光卻在周邊警惕地溜來溜去,總感覺到有什麼人正在遠處盯着她,可是,認真看的時候,又不存在,這個意識讓她有一種被鬼纏住的感覺,脊背直冒冷汗,很想連回到安然身邊,但又拉不下面子。
期間,有幾個男人走近她,用那種驚豔的目光打量她,想與她套近乎,但是,她拉着冷臉,不言不語,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表情將那些人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