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反應過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這牽扯不斷的人們,操着雙手看戲。
李劍鋒見到安恬已經頭皮發麻,等看到安然,心裡叫苦不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今天是週末,前一天晚上,他就被安恬纏着說要他第二天一起出去玩,可是一早起牀,他就給安恬發了一個信息,說自已今天沒空陪她玩,公司有要事處理,好些日子沒見到江曉了,心裡想得慌,本來打算去江家門口蹲守的,沒想到剛走到江家別墅門口,就看到風風火火走出來的葉蘭。
看到李劍鋒,葉蘭氣不打一處出,上前拔出他的汽車鑰匙,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推進她那輛國產吉利車裡:“走,跟我一起找江曉去。”
聽她訴說江曉失蹤的前前後後,他震驚了,壓根沒將她挖苦諷刺的話放在心上,兩人商量分析了一翻,決定將找的地點放在江城世家別墅羣。
大門前,葉蘭編了一套鬼話,燦舌蓮花般地說一通,硬是說通了保安,同意他們進來找人。
兩人一邊開車,一邊漫無目的的逐個敲響別墅大門,被人用有色眼鏡看着,甚至咒罵驅趕威脅,直至有人揚言要報警。
兩人才擔心這麼幹下去,一定會把自己送進局子裡的,正合計着是不是該回去想想辦法時,就來到了安然的別墅門前,葉蘭說最後試一次,如果沒有消息就離開吧。
好,這麼一敲,將他李劍鋒最不想見到的人都給招出來了!是不是老天跟他開玩笑啊?李劍鋒苦笑起來。
“看,我哥哥他們出來了!”安恬像個孩子一樣笑着蹦起,用手扳住李劍鋒的臉,讓他扭頭看向正向他們走來的安然。
這麼一看,他的心再次拔涼拔涼的,好想一步跨進車裡,開車離去,可是,作爲a市有名氣李氏大公子,他也受過良好的教育,浸淫在所謂的上流社會活動圈裡多年,養成了自認爲最“門”的風度,那種見人掉頭就走的事他做不出來。
“安少,姜少,你們好!”他淡笑着,迎上前去,清俊的臉上盡顯溫文儒雅。
安然微微扯了扯嘴角,點點頭,站在離他兩米之處停下了腳步自顧自地吸菸,雙眼不停地瞄向二樓窗戶。
隨後而來的姜啓迪因爲不知內情,只想着之前安李兩家訂婚一事,所以兩步上前拍了拍李劍鋒的肩膀,很哥們地說:“劍鋒,那麼急着來接恬恬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是指你們吧?哈哈!真希望快點喝到你們的喜酒,讓我們這些剩男們也粘粘喜色……”
李劍鋒吱吱唔唔不知該如何回話,但安恬聽了很受用,笑得如春花燦爛,她雙手緊緊纏繞着男人的手臂,整個身體基本上掛在男人身上,似乎這樣才能對某人宣告她對他的佔有。
“很多人在呢?”李劍鋒難爲情地推了推掛在身上的女人。
安恬立即撅嘴撒嬌道:“怕什麼?咱們是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不是?”
李劍鋒淡笑着的臉立即拉了下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安然發話了:“劍鋒,你和你朋友既然來了,就到裡面坐坐吧,恬恬,他們進去喝杯茶!”說罷,他轉身徑直往裡面走去。
“哎!”安恬輕快地應下,招呼了一聲葉蘭,拉着李劍鋒便往裡面走,剛進了大門纔想起什麼來,臉上的笑容轉眼間便消失了,遲疑了一下才說,“要不,咱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
這正中李劍鋒下懷:“那好吧,咱們現在就離開,你與你哥哥打聲招呼。”說完,李劍鋒向葉蘭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就走。
“等等!”安恬將自己的包包往李劍鋒懷裡一塞,提着長裙小跑着進了裡屋。
可是,葉蘭並不想離開,除了替好友不值外,安恬與李劍鋒之間的那點破事,她並不放在心上,而她的目的是想了解更多關於安然的事,特別是他居住的地方,如果能回到樂隊去嘰歪一翻,那得是多長臉的一件事啊?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興奮。
安恬進屋後沒兩分鐘又狂奔而出,邊跑邊喊:“鋒,等等,我哥叫你與你的朋友進去呢?”
葉蘭聽了心中竊喜,而李劍鋒像沒聽到了一樣,長腿一邁,鑽進了駕駛室,揮手示意葉蘭快點上車。
“咱們就進去看看吧!”葉蘭慢慢騰騰地拉開副駕室車門,卻有心等着安恬奔來阻止李劍鋒離開。
果然,安恬氣喘吁吁地奔到駕駛室門前,一探身,取下插着的鑰匙,得意地朝李劍鋒揚了揚手裡的鑰匙,灑下一串嬌笑:“進來坐坐,否則,我會給我哥罵死的。”然後不甩李劍鋒瞪眼,她連跑帶跳着回裡屋去了。
葉蘭笑得好像撿到寶一樣:“咱們就進去看看唄!”說着,她主動下車,關門,大大方方地往裡屋而去。
李劍鋒撫額悲嘆,看來該面對的,怎麼也逃不掉!
看到所有的人都進了別墅,一直站在窗前偷看的江曉既高興又害怕,她想見到李劍鋒與葉蘭,又覺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更擔心安然生氣,心裡矛盾萬分。
這時,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來,安然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雙眸深邃地注視着江曉,見她依然站在窗前發呆,嘴角向上挑起:“偷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累麼?”
江曉移開目光,淡淡地說:“你怎麼上來了?不用招待你的客人麼?”甩了甩脖子,好你真的有些痠痛。
“走,跟我一起去招呼客人!”安然牽起她的手,一拉,將她納入懷裡,聞了聞她的發頂,淡淡的自然馨香讓他有些迷醉,不禁半眯上了眼睛,緊了緊搭在她腰間的大手。
“我、我不去……”江曉好像被燙傷一般,猛地甩掉安然的手,往一邊躲去,壓低聲音道,“安然,我什麼都由着你,但這一次希望你能給我一點選擇的權利,我不想見到他們,請不要讓我的朋友知道我在這裡,好嗎?”她第一次用近乎乞求的眼神和口氣跟他說話。
看着女人示弱的樣子,他心裡突然軟下來,答應她的話差點衝口而出。
這時,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不,不行,不能答應!安然你是誰呀?怎麼能被女人的情緒左右?
下一刻,他的心裡“咯噔”一聲,彷彿如夢初醒,摸了一把臉,冷冷地說:“不行,你必須去見見他們!
聽到他如此說,江曉急得差點哭出來了:“爲什麼?我不會阻礙你妹妹的幸福,我只想給自己留點尊嚴,這樣的要求很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