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的神態收到眼底,我暗中冷笑,繼續說話。
“這般算來可就有意思了,目前,我修行了第一冊和第二冊,而你們雖然擁有第一冊和第三冊,卻因爲走火入魔的威脅擺在那裡,沒誰敢修行第三冊。
沒有第二冊可用的千相道庭,只能是翻來覆去的修煉第一冊吧?
第三冊在你們手中和廢品沒有兩樣,所以說我手中的第二冊一旦給予,你們將擁有雜論全套,等同可以修行後面的兩冊和延展出的附錄了。
這樣算來交換之後,你們比我多出了一冊的收穫。
加上十年後給予自由和保留十分之一的魂石礦脈,你們並不吃虧。
畢竟,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何況還有額外收穫!
當然,十年後的千相道庭失去了總壇和大部分魂石礦脈,實力大損,必然當不得正道魁首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排在前十名還是能保證的吧?
大部分門人弟子都活着,道統也不會覆滅,還完成了祖師遺命,讓法相術傳承變的完整了,如此,你們還要求什麼?
人心不足蛇吞象,希望你們不要做那條蛇。
我認爲,以上這些利好條件加吧到一處,足夠你們退讓一步的了。
言盡於此,請諸位好好權衡得失,十分鐘後,成與不成的給個話兒,我沒時間等待太久。”
說完這話,看都沒看他們臉色,直接起身離開了真武閣。
身後禁制重新關閉,守在外頭的納蘭長老期待的看來。
我啞然失笑:“哪有那麼快?給他們點時間商議吧,十分鐘後應該出結果了。”
聽我這麼一說,納蘭長老笑了起來。
我倆都坐在臺階上,仰望夜穹繁星。
“千相道庭內的夜幕都比外頭的好看,此等修行聖地被他們霸佔無數年了,一想到以後這裡是大幻魔嶺的了,本長老就感覺心潮澎湃。”
納蘭長老有感而發。
“怎麼,你對陰山環境不滿意?”我有些吃驚。
“雖然我是非人類,但也喜歡光明,陰山環境變成永夜之後,我就非常的不適應,奈何,天下雖大,但只有那裡是家。
大幻魔嶺上下其實都不喜歡黑暗,即便我們是邪派。還好,此地是有光明的。”
納蘭長老說了實話。
“原來如此,也是,只要是生物就沒有喜歡永夜的,晝夜分明纔是王道。”
我點點頭。
“異界大軍要是真的佔據了方外,是不是就沒有光明瞭?”
納蘭長老語氣低沉起來。
我嘆口氣,沉重的點點下巴。
眼前閃過微型世界的一幕幕,陰兵大軍所過之處,光明退避、黑暗籠罩,處處死氣沉沉。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哪怕,爲了這久違的光明。”
納蘭長老握緊拳頭。
“那就得依仗諸位的精誠合作了,只要計劃順暢,是有機會重新佈置大型封印的,不讓他們降臨纔是釜底抽薪的招兒,一旦封不住,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人那兒我沒資格說什麼,但我本身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納蘭長老加重了語氣。
“拜託了。”我認真的迴應。
“放心就是。”
他眼神明亮又堅定。
雖然他是妖族大佬,但值得信任。
看着他,眼前浮現出微型世界的蛇母和畫兒一家。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個話放在妖怪身上也是一樣的。
直到目前,所結識的妖族道友還沒有讓人失望過,反而是口口聲聲要替天行道的人族法師,屢屢的讓我失望。
看着他的臉,我笑了。
十分鐘時間很快就消耗掉了。
當我返回真武閣內的時候,不出意料的,千相道庭大佬們意見達成了一致,集體通過那些提議,但有附加要求,有關法相術傳承的內情不能出真武閣。
意思就是,我自己知道就是了,不要和大幻魔嶺其他人提。
我滿口答應下來。
很快的,嶺主他們就得知了事態最新進展,一時間震動了整個大幻魔嶺。
他們搞不懂我是如何說服千相道庭老頑固們接受此等苛刻條件的?但看我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識相的不提了。
結果皆大歡喜就是好的,不是嗎?
天亮之後,千相道庭核心高手共數百名法師,全部寫就血書,發了誓言。
千相道庭歸於大幻魔嶺麾下十年,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命令,他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
數千弟子不明白掌教和長老團爲何如此決定?但聽聞自家可以活着,到底是開心的,只是面上不好表現就是。
在一衆長老團示意下,不到觀則後期境界的數千弟子發了誓言,也就算是完成了過場。
大幻魔嶺歡欣鼓舞,自古以來,就沒有前輩完成過這等壯舉,簡直是開天闢地的大功勞。
至於趕赴各地接收千相道庭掌控的魂石礦脈?這事兒不急。
瑣事繁多,用了一整天時間才完成各種儀式。
兩派於十年期限內被整合到一派之中,全部聽從嶺主之命,包括千相道庭掌教。
直到這時候,大幻魔嶺纔給所有的俘虜解開了封印。
他們的道行恢復如初,只是形式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一日就賓主異位了。
完成了這些步驟後,我和千相道庭掌教在真武閣內會面,彼此開放部分識海,我從他那裡讀取到秘傳的法相術雜論第三冊,他從我這裡得到夢寐以求的雜論第二冊。
都是這方面的行家,只是粗略瀏覽一下就曉得是正品了,這纔是真正的雙贏。
攻略千相道庭的任務,完成了。
更艱鉅的任務擺在前方,萬里征途只完成了第一步,我希望後面還能這般的順利。
但我忘了一點,那就是,我的命途就是一波三折。
等想起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人生得意莫言早,這話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管用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可以說是大幻魔嶺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歲月。
繼千相道庭之後,不過三天,邪道大派邪尊寺被攻陷。
最關鍵的是,事兒做的無比隱秘,暗中可以說是改天換地了,但因爲策劃周祥、運作嚴謹,直到目前也沒被其他宗門發現端倪,很是完美的實踐着悶聲發大財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