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笑不已:“看樣子,有戲?”
王探給出的計劃就是這麼的簡單,利用血月喜歡玩兒遊戲的心理,給她換一個更刺激、更有趣的玩法!
相比於單純的保住昊椽子的命,是不是我方主動建議持續戰鬥更有趣一些呢?
換做小孩子的思維模式,當然是哪一方刺激有趣,就選擇哪一方了!
血月出手保住了昊椽子,可不是什麼好心,只是爲了給我方添堵罷了。
那麼,換一種更能讓我方添堵的做法,血月會拒絕嗎?
王探的意見是,她不會拒絕的。
但我和牡丹都覺着這等建議過於兒戲了,一直忐忑着能不能奏效?但眼下看來,似乎,很有實現的可能啊。
“血月大人,我以後一定對您惟命是從,一定……。”昊椽子意識到危險臨頭了,開始語無倫次了。
“閉嘴,聒噪!”
黑霧忽然在黑晶屋頂上翻涌了一下,然後,就見隔離間中亮光一閃,一道陽火驟然從透明晶體上釋放到昊椽子身上,他的反應速度都躲不開。
陽火燒灼的他慘叫一聲,一下子就翻滾在地。
我心頭凜然:“果然,黑晶牆體之內設置了大量的攻擊類法術,要不是血月始終抱着玩遊戲的心態,我們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姜度,本座不得不說,你給的建議很有趣、很好玩,本座躍躍欲試的,還真就想要試上一試,不過,玩法要改一下。”
“怎麼個改法兒?”
我的心提起來。
“你到本座所掌控的‘世界’裡來,就是本座安置了大量人質的那個世界。……嗯,說是世界過於誇大了,只是個特殊的空間,你在被攝取進來的時候,不可反抗本座的意志,這樣,本座就能更改你的記憶,並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了。”
“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和你所在的真實世界不同,裡面六百分鐘,也就是十小時,這邊才三十分鐘,你得在十幾個小時之內,也就是這邊到達四點鐘之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空間並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並沿着本座預留的各種線索找到回家的路,放心,該給的線索本座一定會預留的,這方面本座可以用靈魂發誓。”
“這樣一來,你就能自主的脫身了,迴歸的時候,記憶跟着復甦。好處很大,你的靈魂如此的折騰一番,會產生質變,直白的講,會提升兩個等級。靈魂強度更高、力量更大,能讓你以後少走許多修行方面的彎路。”
“其中的風險是,你若是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那就在裡面生活到死亡吧。在那個空間中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你想要昊椽子的命,就得冒着生命的危險來換,這很是合理吧?姜度,敢玩嗎?”
血月的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暗中大罵對方混賬!
用膝蓋想都明白,這種選擇非常的致命,不用說,那個特殊空間,一定是邪門超多,篡改記憶的進入那裡,是想要找死嗎?
王探忽然走到我身後,手指在我的胳膊上划着,寫的是個‘不’字。
我沒有猶豫,仰着頭大聲迴應說:“血月閣下,你的要求太過分了!我確實想要斬草除根,但絕不會用自己的安危去換昊椽子的命,他還不值這個價錢。閣下的話我沒法遵從,也罷,閣下毫無誠意的,那就當我先前的話沒說好了。”
“你……?”
上方的黑霧在血月周邊震動了好幾次,到底是緩和下來。“姜度,原來你也是個怕死的!”她開始激將了。
“廢話,生而爲人,誰不畏懼死亡?好好活着不好嗎?即便昊椽子逃走了,那又怎樣呢?老子知道他的名號和來歷,以後想辦法去追殺他就是了,但若是答應了你的無理要求,那纔是豬油蒙心的不知死活呢。”
我毫不客氣的反駁着。
“真是沒有男子氣概!姜度,本座鄙視之。”血月繼續諷刺。
“你願意怎麼想都不關我事兒,咱們就靜等四點的到來吧,早點和你恩怨兩清,省的糾纏。”
我不屑的冷笑。
“哼,算了,你就是個膽小鬼。……也罷,本座大人大量,遷就你下好了,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兒,剩下的這點時間,本座放一些‘好朋友’進來和你們玩玩兒,至於昊椽子嗎?”
血月竟然退步了?
我心中大喊:“妙啊!”
同時,對王探預估對方心理的手段感到心驚。
王探當時就看穿了對方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本質,這才提醒我不要落入陷阱的。
“這少年的反應速度……?好可怕!”我心頭凜然。
“不,不,不,血月大人,你不能……。”
被陽火打的滿身黑灰的昊椽子剛站起來,忽然聽到了這麼一番話,像是被晴天霹靂轟中,霎間就亂了方寸。
即便他療傷許久了,但缺少了斬馬刀雙鬼來護體,以單人狀態對峙我和牡丹,那還不就是個送死的貨嗎?
他意識到不妙了,猛地腳尖兒一點地面,向着關歸那邊就衝了過去。
只要抓一個人質在手,即便被血月給驅逐出隔離間了,我和牡丹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怎樣他。
奈何,想法是不錯的,但血月沒給他機會呀。
只聽‘嗡’的一聲,隔離間的入口打開了,然後,正向着關歸他們衝殺的昊椽子,就被旁邊黑晶牆體突然釋放的陽火給轟中了。
“啊……!”
慘叫着,昊椽子一個跟頭從入口處翻滾出來,渾身着火,急忙滾動着撲滅火焰。
隔離間入口關閉。
“給你們點兒時間處理此事,三時半,本座會送‘好朋友’們進來。姜度,牡丹,可別讓本座失望,哈哈哈。”
上方傳來戲謔的話。
紅光一閃,再度恢復成了黑晶屋頂。
昊椽子壓滅了火焰,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的同時,拂塵法具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度哥,弄死這魔頭!”
關歸他們撲到透明晶牆之前大喊。
我和牡丹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向着嚴陣以待的昊椽子迫近。
燃着陰火的阿鼻墨劍和錫杖法具,都指向了滿臉絕望的昊椽子!
“度哥,最後一擊留給我可好?我要爲他們報仇。”
王探忽然喊了一聲。
我回頭就看見王探看向王圖斤夫婦屍身的眼神,心頭一痛,沒有說話,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收回目光後看向我的王探,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桃木武器,眼神中帶着感激。
“你們想置貧道於死地?做夢!姜度,牡丹,貧道奉勸你們要三思而後行!貧道在嶗山太虛道宮中頗有地位,掌教大人都很是看重。”
“貧道的授業恩師更是宗內的長老,神通廣大道法無邊,占卜演卦世上無雙,貧道要是折在這裡面,恩師一定能推算出是爾等所爲,到時候,你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甚至,連帶着你們的家人和朋友都會被剿滅乾淨的,這是事實,並非貧道在危言聳聽,你們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不要做出讓自身後悔莫及的事兒來。”
昊椽子持着佛塵的手臂都在顫着,連連的發出了恐嚇。
色厲內荏外強中乾,說的就是此時的昊椽子。
“你家的掌教和師尊都很是厲害嗎?真的能推演出我倆來?”牡丹故意的戲耍對方。
聞言,昊椽子臉色一變,眼底的陰狠之色就是一閃。
明知道女鬼在變相嘲弄他,但這時候也只能繼續往下說了,不然的話,等到我倆出手,他連想說句完整話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