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樂,你糊塗了吧,在說什麼傻話呢?”瞳一氣的腮幫子鼓鼓,憤怒咆哮,對拓跋樂的指責矢口否認。
拓跋樂笑了,笑的很是輕蔑,看着瞳一,板住臉說:“奪舍者,你是不是奇怪你奪舍之後讀取了血月師尊的記憶,因何在我這裡露出了馬腳?我不妨實話和你說,數十年前,你從那空間通道出來後的第一句話,我就曉得你不是師尊血月了。”
“不但我曉得,師叔姜紫淮也曉得,但我倆都沒有就此事交流過,心照不宣罷了。師叔和我師尊本就有些不對付,師尊被害了姜紫淮師叔反而高興,至於莫十道?他和師尊接觸時間太短,自是感覺不到異常的,只有我不同。”
“師尊將我自小養大,雖然他陰謀坑了上代閣主大人奪取了陰山閣主之位,對外宣稱師祖,也就是上代閣主大人閉死關,但其實血月師尊並沒有做絕。我估摸着以師祖之能不會真的隕落,血月師尊只是需要閣主之位罷了。”
再說,相比師祖他這個師尊對我更重要,我只能幫親不幫理了。但真是世事難料,從墳碑鎮回來的最後一環,我師尊竟然被你奪舍了?你說話的節奏感就不一樣,你自己發現不了,但在我這裡太明顯了。”
“我恨極了,但深知自己不是你對手,我發現你的本領遠勝血月師尊,爲了給師尊復仇,我臥薪嚐膽、認賊作父數十年,就是爲了得到你的信任。”
“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對我的信任到了一定程度,這是做事的基本,你這人太過謹慎,也太過強大,我必須小心翼翼。莫十道和姜紫淮對你倒是死心塌地的,他倆我拉攏不動,但其他五位掌院大人,都是我師尊往昔培養起來,你明白他們爲何在此了吧?”
拓跋樂指了一指五名掌院大能。
五位掌院一邊陰笑,一邊眼神冰寒的鎖定瞳一。
看來,這幾位還真是死主兒血月的鐵桿心腹。
這是瞳一沒有預料到的地方。
瞳一眼神愈發陰沉,並沒有急着否認。
他的目光投向傲然站在一旁的兩尊閻羅,忽然冷冷的問:“宋帝王,都市王?”
語氣不太肯定,這是在確認身份。
兩位閻羅臉色齊齊一變,認真打量瞳一半響,這才異口同聲的說:“正是本王。”
瞳一眼睛眯起來,其實這是在問,閻羅王爲何參與到陰謀之中?只不過沒有明着詢問罷了。
宋帝王和都市王對視一眼,都市王銀色眉毛一挑,對宋帝王點了點頭。
宋帝王眼神一閃,轉頭看向瞳一,沉聲說:“血月閣主行走陰陽多次,幫助過地府大忙,十殿閻羅欠他的人情,很重的人情……。”
宋帝王說到這裡就住口了,但已經解釋了閻羅王爲何參與此事。
血月眸光就是一閃。
我在旁看的清楚,明白血月的疑惑,因爲他讀取的原主血月記憶中沒有宋帝王所說的內容。
宋帝王是個眉眼通透的,他淡笑一聲說:“因事關地府頂級機密,所以血月老弟當年自願清除了有關記憶,本王才說地府欠了他大人情。這件事,陽世只有拓跋樂知曉,但他不曉得細節。”
“拓跋樂溝通陰陽,說明了血月老弟的悽慘遭遇,地府閻君們自然不能幹看着不管事兒,所以,吾等義不容辭。”
瞳一眼底深處劃過一絲瞭然。
他的眸光轉向了,瓷盤和五師叔。
五師叔對着他打個稽首,沒有說話,瓷盤卻溫和的笑起來。
“奪舍者,本座和血月師兄沒什麼交情,甚至是仇人,但我們一派。”他指一指沉默不語的五師叔,接着說:“不允許外來者佔據陰山閣主之位!即便本座不當閣主,也輪不到你這不知來歷的宵小竊據此位!”
瓷盤聲音轉大,目光變爲兇狠!
一番對答,一衆高手爲何在此已經清楚明白了。
瞳一眼中閃過堅決之色。
到了這等地步,不是矢口否認就能瞞過去的了,而是不死不休之局。
“好,好的很,拓跋樂,你真是有夠聰慧的,不枉本座欣賞、培養了多年,沒錯,你說的都對,本座確實奪舍了血月的身體,但正是本座讓陰山閣如日中天的!”
“今天你們反水本座,陰山閣勢必跌落神壇,代價之大,不知你們承受的住不?還有,拓跋樂,本座待你如親生兒子,這不是虛的,你不能辜負原主血月之恩,就能辜負本座對你的恩惠嗎?”
“本座無法贊同這等說法。至於你們……?”
血月瞳一怒懟了拓跋樂之後,眼神落到閻羅王、瓷盤等大高手身上,不屑之意那樣的明顯。
“你們若是不怕死,儘管來!本座得警告你們,拳腳無眼、死傷自負!”
說完這話,瞳一伸手召回了大千金手辦,同時亮出兩根封魂鏈鉤來!
這兩根鏈鉤瞳一本打算過幾日賜給莫十道使用的,但眼下倒是自身先用上了,可見人生的不可預測。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陰山閣七院規矩,敢做叛徒的將被千刀萬剮!你們不怕嗎?”
森冷話語突然響起。
一衆高手都震驚的扭頭去看,只見遙遠的房門那裡,出現了兩個人。
莫十道和姜紫淮!
莫十道面容衰老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幾年修行時出過岔子,要不然如何就變老了許多?
厲聲質問的,正是莫十道。
“瓷盤,拓跋樂,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在幹什麼,要集體反水嗎?不怕陰山閣老祖們蹦出來收拾你們?”
姜紫淮怒氣衝衝的喝罵起來。
這兩人走進門來,其後身影連閃,諸多長老級大人物跟着現身出來。
這些人都是瞳一數十年間提拔和安排的忠誠心腹。
其中還包括了屍魂院和蕩魔院的諸多骨幹,比如,蕩魔院女副掌院啥的。
不知莫十道和姜紫淮如何察覺了異常,匆忙之間趕來支援瞳一,還帶來這麼多的高手助拳,可見瞳一這幾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莫十道,姜紫淮,停在那裡不得妄動!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血月閣主,他自己都已經承認過了!”
拓跋樂大怒,遠遠指着兩人,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