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小虎一聽甚是驚訝,“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我求你告訴我。”此刻他心中焦急不由的祈求起來,只是語氣卻並不是那哀求語氣,甚至有些強硬。
“我今日騙你來此,也是不希望你無辜喪命,今日大婚,那九華山就是奔着蒼雲劍而去,而暗黑聯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們會搶先一步搶到蒼雲劍,甚至會將在場的人全部殺光。”羅剎聲音哽咽,說了幾次纔將這一句話說完。
龍小虎聽了這話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只是此刻蒼雲天姥紛紛有難,他自己又如何能坐視不理,獨享安逸。
“龍青藍本人可會出現?”龍小虎問道。
羅剎道:“應該會,而且上次蒼雲山的那個白羽也會出現,你們根本沒有勝算。”
白羽也是通天八層左右,加上龍青藍,這實力應該是可以橫掃東洲。只是龍小虎也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這東洲之事,總要了斷,這次上山,能死能活,全看機運了。
“我不勉強你,但是我,一定要去。”龍小虎這話說的溫柔,似乎對羅剎已經不在氣憤。
說道這裡,龍小虎開了御風訣跑出這地下牢籠,祭起符龍就朝着那天姥山方向而去,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羅剎擦乾眼淚,狠狠的朝着龍小虎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的,那眼中光芒流轉, 又變的溫柔起來。
也是急速跑出了門口,羅剎將鬼蓮扔在了地上,瞬間飛在空中,朝着龍小虎離去的方向猛的一掠,追了上去。
……
天姥山上,張燈結綵。
雖然不是正式成婚,但是畢竟是東洲大門派的掌門嫁女,這排場也不能太過寒酸。
那碩大的天姥廣場,此刻四周都掛起了大紅燈籠,上頭還纏着一些鮮紅綢緞。廣場中央,滿滿擺着的都是酒席,人們談笑言歡,觥籌交錯。
風秋肆一邊堆砌笑意,一邊舉着杯子到處忙碌,完全一副新郎官的姿態。
吃喝的正歡,人羣中不知哪個不識時務的喊了一聲,“新娘子呢?怎麼沒見新娘人來?”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擡起腦袋,想一隻只白鵝一般四顧尋找,好似新娘就匿藏在某個角落一般。
“我們要看新娘,我們要看新娘。”人羣開始有些沸騰,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嚷嚷起來。
風秋肆有些尷尬,適才他走的匆忙,也沒見到白勝雪去向何處,此處有人提醒,他纔想起自己的未來嬌妻不知身在何處?
正嚷着,一個豐腴身影走上前來,正是這天姥山的主人,掌門白楚韻。
“小女此刻身體不適,要休息片刻,勞煩大家稍安勿躁,吃好喝好。”這聲音夾雜真氣,在天姥山上回蕩。
衆人一看主人喊話,也不方便駁了面子,便笑罵着再次喝起酒來。
白楚韻見衆人平復,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臉上也是一副肅然表情。
“雪兒呢?”白巧巧正好坐她旁邊,便探過頭來詢問。
白楚韻依舊冰冷着臉,說了一句,“誰知道,說是要散散心,估計是在後山吧。”
風萬里坐在對面,模糊聽到二人的談話,心裡也是一陣不爽。
這天姥山本就不是實力強勁的大派,兩派聯姻自己這方也是吃了大虧,若不是風秋肆不依不饒的糾纏,只怕自己這方也不會輕易答應。
如今對面卻裝出極不情願的樣子,讓自己這邊駁了面子,他心中也是暗自記恨。
一個老者走到了風萬里身邊,在耳旁咕噥了幾句,風萬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笑容。
“來來來……喝酒,喝酒。”一段小風波過去,天姥山的廣場又是一陣拼酒的聲音。
……
此刻後山,月光如水。
一個俊美少年坐在一塊長相奇特的怪石之上,手中一個錫壺估摸是裝滿了美酒,是不是啜上一口。
“你到是悠閒,獨自躲在這裡,害的我連個講話的人都沒有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些哀怨,有有些落寞。
俊美少年轉過了頭,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似迷人,卻無法打動那聲音的主人。
“你說我如此決定,是對是錯?”那聲音邊走邊說,一屁股坐在那俊美少年身旁。
“白師妹,你這又何苦,既然你不想嫁,何必勉強自己,難道父母的話語就真的那麼重要。”少年說道。
那白師妹嘆了口氣,說道,“我不像你,敢作敢當。當日我悔去我們之間的婚約已經讓母親氣的暴跳如雷,如今這事,又關係到門派安危,你說我能置之不理嗎?”
少年嘿嘿一笑,說道,“門派安危?有什麼好怕的,天塌下來我就當被子蓋。”
似乎是被那輕鬆的氣氛感染,這白師妹也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吊兒郎當的脾氣我以前也甚是討厭,這些日子和你說多了話,這感覺倒是少了一些,反而有些親切。”
少年一聽將頭微微仰起,用力灌了一大口酒,笑道,“是不是他時常對你吊兒郎當,你漸漸也有些習慣起來了。”
一說起“他”,這白師妹本來微笑的臉頓時一僵,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英俊少年見狀也只是微微一笑,“怎麼了,都要嫁人了還在想他?”
那白師妹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良久才從嘴角生生吐出一句,“你說他……他若是還活着,會不會……會不會傷心。”
英俊少年聽了以後也是一愣,隨後苦笑問道,“你別管他傷不傷心,若是他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要帶走你,你肯隨他走嗎?”
白師妹聽了這話,卻沉默了下去,久久不能發出聲音。
“我……我也不知……”
英俊少年呵呵一笑,說道,“好拉,別想了,有些時候,有緣無分也是無可奈何,就像我和她。”
說出這話,這少年的臉上也流露出滿滿的痛苦,這神色不會比適才身旁少女的好受多少,想必心中也是非常掙扎。
“走吧。”少年舒展開了眉毛,輕聲說了一句,朝着天姥山的廣場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走的也不算快,快到門口卻聽到廣場裡一陣騷動。
“怎麼了?”少年有些迷茫,本來酒宴喧譁也是正常,但是這聲音也不像如今這樣的嘈雜。
正要疾步上前,卻看到一個六歲小童氣喘吁吁跑來,因爲奔跑,他那圓潤的小臉此刻紅撲撲的,甚是可愛。
小童一看來人,急忙說道,“姐姐,仲哥哥,不……不好了。”
少年翻了下白眼,說道,“急什麼,慢慢說。”
“蒼……蒼雲劍,不見了。”小童喘着粗氣,說完了這話,急忙朝着別處而去,那神情緊張,四處顧盼,找尋起那蒼雲劍來。
……
蒼雲劍乃東洲神劍,今日這天姥山能彙集那麼多賓客,有好大一部分也是衝着這蒼雲山一派的名號而來。如今蒼雲山雖然沒落,但是隻要這劍還在,不管走到哪裡,都能號令羣雄。
只是如今,這劍丟失,酒席之上,此刻也亂了套。蒼雲山衆人,特別是擎蒼擎宇兄弟,都已經焦頭爛額,不知所措了。
“真是大意,今日本該是我看守這蒼雲劍,只是對方這九華山盛情難卻,非要我一同出席,所以才換了個師弟,誰知道就出了這事。”擎宇在一旁甚是懊惱,不斷責怪自己。那拳頭捏的緊緊,彷彿此刻小偷在他面前,他就要用這碩大拳頭,送對方去見閻王。
擎蒼畢竟是掌門,此刻還有幾分沉着,見弟弟這般,便上前勸阻,“你莫急,我們先找找。”他性子有些沉穩,此刻那深邃的眸子朝着衆人掃了過去。
擎宇急躁,想不出辦法,卻朝後走去。
“你去幹嘛?”白巧巧見他那樣子,急忙將他叫住。
“我去稟告師父,問問他的主意。”
“回來”,白巧巧一聲怒喝,擎宇急忙站住腳步。
蒼雲山只要是個弟子就對那白巧巧有幾分畏懼,此刻又是關鍵時候,她這一出聲,便沒人敢多說半句。
“你師父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再去氣他,你嫌他死的不夠早嗎?”白巧巧言辭凌厲,說的擎宇神色愈發凝重,臉上的痛苦神色藏不住,全都透了出來。
擎宇本就自責,此刻左右不是,心中焦急,便一拳轟在地上,濺起一堆石屑。
白巧巧本想多說幾句,只是見他這副摸樣,便一聲嘆息,也不多言。
遠處風萬里,見狀便來打岔,他臉上此刻有幾分笑顏,沉穩的說道:“各位莫急,這裡沒人御劍飛過,也沒見人下山,蒼雲劍難道會自己長腳,飛走了不可。我看定是有人與衆人開個玩笑,藏起來了,大家還是尋找尋找。”
擎宇本就對這九華山沒什麼好感,今日又是因爲他們才導致自己失誤,此刻聽了這話,也有些按耐不住。
“若是山上沒有,是不是你賠給我們?”
擎宇這話一出,那風萬里頓時有些語塞。衆人紛紛心驚,這後生小子居然如此頂撞那通天五層的風萬里,看來下場會變的很慘。
大家都不敢發出聲音,靜靜等待那風萬里發難。這老者看似仁慈,但是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卻是東南二洲出了名的。如今這後生晚輩在衆人面前如此頂撞,看來不留下點彩頭,這風萬里也不會將他放過。
等了半晌,那風萬里卻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坐了下去。
如此反常,那些熟識他的賓客紛紛覺得不可思議。只是當着他面,也不好直說,便是個子嘿嘿笑了幾下,便不出聲。